你這么多年貴公子生活下的造就的所謂修養？”

最后一句話音剛落，本來還張牙舞爪的姜文濤一怔，隨即眼神變得狠戾，不同于之前的小打小鬧，這次他是真的動怒了，本就沒什么表情的臉顯得更加冰冷。近在咫尺，郁飛自然第一時間自姜文濤的神情變化中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變化，面上依舊掛著嘲諷，心里卻是松了口氣。很好，他似乎歪打正著地戳中文濤的痛處了，接下來呢？

“啪！”

郁飛動了動火辣辣地生疼的左頰，暗自祈禱不會腫起來才好。今天他下午已經請了半天假了，明天想再請假就不怎么容易了，畢竟現在正是初三的關鍵階段，哪門課的老師都不會輕易放過他的。雖然這一巴掌在他的預料之內，但文濤用的力道之重卻是他沒想到的，足見現在的文濤火氣有多大了。

“啪！”

好吧，郁飛承認，這一巴掌是出乎他的預料之外的，力道只重不輕。這下他也不用抱什么奢望了，不用等到明天，他現在就能確定，左臉肯定腫了。真是的，他家少爺就不能換邊臉打么！嘴角勾起，不過，他不會讓自己白白挨打就是了。

怒火中燒的姜文濤第三次揚起了手，半空中被對方穩穩抓住。哼，生氣了？那又怎樣！這個人說得輕松，卻不知道這對他意味著什么！貴公子？很好笑對嗎？像他這樣墮落骯臟到失神的人居然曾經是名動一時的貴公子，肯定是件很好笑的事情吧？你看，這個人不就笑了么！真難看！他死死拽動著自己的手腕，發現幾乎沒什么用，便毫不猶豫地揚起另一只手。狠狠打下去，打掉這個人惡意的笑容！讓他再也不敢嘲笑他！

“我哪里說得不對？還是說中了，你在惱羞成怒？”郁飛笑得冷酷，“不甘心？現在的你還有這樣的資格？”說著，郁飛饒有興致狀打量起姜文濤。

氣紅了眼，卻硬是沒有再掉一滴淚！姜文濤第一次真正將這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強行將他帶回家的男孩放在了眼里，第一次思考起這個人待他殷勤周到的理由。緊抿的薄唇，緊繃的面部神經，泛著火星的瞪大眼眸，昂揚的脖頸。眼前的少年是如此地生動而有氣勢，像只驕傲點的被侵犯領土的小獸，不甘地忍耐著，謹慎地觀察著，伺機而動，讓人不敢小覷！

郁飛在心底咳了又咳，好吧，他對這樣霸氣張揚的少年本能地屈服，不為其他，只為當年的……救命之恩？再造之德？聽著是矯情了點，但這是事實。而他，雖不至于到達點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程度，之恩圖抱還是會堅守著，在他遭遇過那么多無情而冷漠的對待后！

不想因破了氣場而導致之前的一切努力白費，更不想白白挨了兩巴掌，郁飛趁自己還招架得住，趕緊加快行動。再這么僵持下去，水都要冷了，要是一不小心沾上感冒的話，文濤怕是真的要掀屋了。

姜文濤還在仔細觀察著郁飛。當他正視眼前這個少年時，他突然發現，他似乎見過這個少年？雖然記憶已經很模糊，但他確定，他是真的認識眼前的少年的。哼，姜文濤冷笑，難不成他以前得罪過他？他是在報復他？借著嘲笑他的機會？

姜文濤撇撇嘴，雖然他不喜歡這個人現在對他的態度，但好歹不是好壞不分的人。他之前是不關心周身的一切，卻不代表他不記得之前兩人的相處模式。好吧，就當他是真的在盡心照顧他好了，理由呢？

不是復仇之類的話，那就是報恩？畢竟，無緣無故的，誰都不會輕易對另一個人百般順從的吧，至少他是這么認為的。剛剛抓住了點思緒的姜文濤正要開始朝著這個方向回憶，就被郁飛冷不丁的兇狠動作驚得目瞪口呆。

這人……靠！搓個澡而已，用得著將他扒掉一層皮么！他到底是有多臟才需要用到軟刷啊！他媽的他真的有這么…..臟？

強烈掙扎著的不愿受到如此粗暴對待的少年，臉色卻鮮紅欲滴，不是是惱還是羞？

第十八章然后？

“喂，你想什么呢？笑得這么惡心？”身后之人動作的停滯讓正在享受的姜文濤不滿，一回頭就看到對方笑得夢幻的傻愣樣，頓時心里很不爽。他想到了什么，居然如此開心！

“啊？哦，呵呵，文濤，我想起了第一次給你洗澡時的情景，那時候的你可真臟，我搓得手都軟了，才把你洗得白白凈凈外帶香噴噴的。當然，你的掙扎確實加重了我不少額外負擔。”郁飛笑呵呵地回答道，還沒從自家少爺曾經張牙舞爪的另類模樣中回過神來，竟抓著當時的受害者、如今的主導者分享他當時蹂躪對方時的喜悅之情？

姜文濤冷笑！真是不好意思，他不提這事兒，他還真就忘得差不多了。即便之后很快他就展開了報復，但這種事還真是無論過多久都不容易被人忘記的啊！

“勞你費心了。好像我當時確實不怎么懂事，一副怨天尤人、自暴自棄的死尸樣，多虧你那頓狠命搓洗，不但搓干凈了我身上的臟污，更是搓醒了我自我放逐的意識。真是可喜可賀！相比之下，你不小心之下手上的力道之重倒不算什么了，反正是我不知好歹在先，你也是為我好嘛！嗯？怎么了？繼續啊？還沒洗干凈吧？”姜文濤非常平靜地說完這段話，轉身繼續等待對方的服務，水有些涼了，于是放掉一些，再注入新的熱水。

郁飛面皮抖了又抖。沒錯，他家少爺說得一點沒錯，完全是對事實的完美轉述。那是他迄今為止在他家少爺面前做過的唯一一件強硬到狠絕的事情，從此，他家少爺回歸了正途，也從此……他過上了苦逼的忠仆生活。

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他漏掉了一些細節罷了。比如，從浴室出來后的文濤身上滿布的青紫痕跡，看著著實有些凄慘，配上對方泛著水色的眼眸、紅霞遍布的消瘦臉蛋，再加上本質上非常細嫩的皮膚被蹭破后隱隱泛著的血絲……

呃，郁飛承認，他看到了登時便被嚇到了，不等對方控訴，便自覺地愧疚起來。而不知是他的粗暴嚇著了文濤還是其他什么原因，被他放置在床上后的文濤顯得特別地柔順，不同于之前的木人狀，而是真的變得乖巧柔順起來。這讓他更加愧疚難安，認定是他的行為將文濤嚇得狠了，文濤已經開始害怕他了。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撓撓頭，他不知如何是好。顯然，這個時候去討好文濤，肯定不會取得多好的效果，甚至可能會讓文濤對他更加戒備。咬咬牙，好歹擺脫了之前的局面，他覺得還是走一步算一步的好。

想得再好，真的做起來，卻不是那么容易的。面對乖張的少年你可以強硬以對，面對沉默的少年你可以置之不理，面對墮落的少年你可以冷酷以對，但面對柔順乖巧到不可思議的怯懦少年，你能做的便只能是溫柔以對。

不用覺得難以置信，郁飛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雖然有那么一點點的理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