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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克抓了抓腦袋,“對了,監控儀錄像呢?”強尼搖頭:“說來也是奇怪,當時小女孩走丟那段時間的錄像警察局都看過了,但是在她離開父母后就沒有在錄像里出現過。”這只是一個不幸的巧合?還是因為兇手對這個游樂場其實很熟悉?“兇手還要摸黑大半夜把小女孩的尸體送回來,而且同樣沒有被攝像頭拍到。”強尼補充道。“或許我們可以從游樂場通票會員名單開始調查?以及這里的工作人員?當然,包括兼職。”凱德提議,畢竟購買了通票就可以無限制地免費出入游樂場。“爸爸——”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兒童區傳來一聲高分貝的喊叫,艾瑞克扭頭,只見一個小女孩咯咯笑著從螺旋狀的塑料滑梯上撞進了沙地里,然后馬上從地上跳起來奔進了一個男人的懷抱,編好的頭發早被撞亂了,金色的發絲在空中飄蕩。心里又是一抽。艾瑞克忽然覺得很惱火——顯然因為某些原因,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遠遠超過了一般的案件,而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控能力在這個時候并沒有什么幫助。就在那天晚上,艾瑞克做了一個夢。他又回到了小時候的臥室,鋼琴的聲音如同流水一樣從門縫里淌了進來。并不是熟練的曲調,彈琴的人好像只是在練習,每彈錯一個音就重回幾小節再彈一次。然后鋼琴聲忽然停了下來,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小女孩推門走了進來。她穿著雪白的公主裙,金色的長發披在肩上。“哥哥。”她輕聲喊道。然后艾瑞克的視野變的一片漆黑,但是他能感覺小女孩那雙水藍色的眼睛正濕漉漉地望著自己。有一種麻醉的感覺從左手指尖開始往全身蔓延,意識尚存但是他無法挪動自己的身體。“哥哥,你為什么不救我?”小女孩的聲音帶上了哭腔。艾瑞克想做點什么,但是身體沒有任何反應。在和自己無法移動的身體的抗爭中,他從那片黑色中醒了過來。再睜開眼的時候,小時候干凈的臥室變成了一間破舊的Studio,而自己正睡在一張破破爛爛的沙發上。但他能感覺到那雙水藍水藍的眸子還在看著自己,悲傷的、哀怨的。而聲音卻變成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他曾經所熟悉的聲音。“我那么相信你,你為什么要背叛我?”語氣里滿是失望,被寒風吹透、被雨水打徹的失望。艾瑞克真的想做點什么,或者說點什么,但是他張口卻依然發不出聲音,而那雙藍色的眼睛正在不停地逼近,他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急促。這是一個夢,這只是一個夢,你特么給我醒過來!一線游離的意識在腦海里吼道。當他再一次用盡全力地睜開眼睛,終于在現實世界里醒了過來。額角汗涔涔的,心臟好像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一樣。他仰面看著昏暗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睛,大滴的淚珠不受控制地涌出了他濃密的睫毛根部,沿著眼角的細紋滑過太陽xue,打濕了枕頭。艾瑞克顫抖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停地在心底和自己重復:不過只是一個噩夢而已。但他的確已經有很久沒有夢見過那些人了。艾瑞克打量了一下四周熟悉的房間布置,又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才真正松了一口氣。他翻了個身,把軟綿綿的被子摟進胸口,再次閉上眼睛。很快,朦朧的睡意如同一層冰涼的水霧籠罩了他的意識,隨著被麻醉的感覺再一次從指間傳來,金發小女孩那張沒有溫度的笑臉在他腦海深處再次隱隱浮現,艾瑞克心臟猛地收縮,在又一次被夢魘住之前強制自己醒了過來。媽的,還沒完沒了了!他在心里罵了一聲。每每這種時候他都不敢再睡,決定先去喝口水壓壓驚。于是艾瑞克起身,一路摸黑地走進廚房,他迷迷糊糊地想伸手去拿玻璃杯,卻不小心撞到了酒柜,瞬間噼里啪啦的,東西傾倒、玻璃破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炸響,心里一句“臥槽”還沒喊出口,艾瑞克整個人都懵了。很快,廚房的頂燈亮起,凱德穿著一件純白的吊帶背心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看著地上兩個破碎的高腳玻璃酒杯和愣在酒柜邊的艾瑞克就明白發生了什么。“你沒事兒吧?”“沒,沒事。就剛做了個噩夢。”地板上破碎的玻璃塊在日光燈下閃著刺眼的白光,艾瑞克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了一句對不起,伸手抹了抹臉上還沒干的淚痕,彎腰正欲收拾。“放著,一會兒我來。”凱德大步跨過一地狼藉,攔下了艾瑞克。他從桌上抽出兩張紙巾,一言不發地遞給了金發青年。艾瑞克沒接,別過頭去又吸了吸鼻子,啞聲嘟噥了一句:“我才沒哭。”大概是睡意朦朧還沒有完全清醒,凱德呆呆地保持著遞紙巾的姿勢,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明晃晃的日光燈下,艾瑞克眼眶泛著一圈淡粉,鼻尖紅紅的,淺金色睫毛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小水珠,看得凱德心頭莫名一跳。艾瑞克被人盯得很不自在,轉頭迎上對方目光,露出一種小獸惱羞成怒后故作的兇狠,伸手想推開凱德:“說了我沒哭!”他濃密的睫毛撲閃了兩下,水藍色的眸子里又涌起了一層濕意,如同湖面上的浮冰忽然裂開。那只推到自己身上的手并沒有幾分力道,凱德反手握住了對方的小臂。鬼使神差地,他把人拉到身前,拿紙巾輕輕擦了擦艾瑞克眼角,在那滴淚水溢出之前。“好好好,”凱德充滿磁性的聲音里盛著罕見的溫柔,“你沒哭。”柔軟的紙巾掃過臉頰,艾瑞克忽得鼻子一酸,只好氣急敗壞地一把奪過紙巾,用力擤了擤鼻涕。“我——”艾瑞克似乎還想再解釋些什么,但是又閉上了嘴,眉目間皆是惱火之色。他原本以為自己早已練得一身百毒不侵,這起cao蛋的案子!不過,另外一個人心里意外地松了一口氣。凱德看到艾瑞克現在這個樣子,心想這家伙或許真的只是半只腳踏出象牙塔的菜鳥,因為他現在這個樣子絕對是裝不出來的。于是凱德安慰道:“這很正常,我剛開始工作的時候也會做噩夢。”金發青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承認擁有過和對方相同的經歷,往往是建立共鳴的第一步,你不必和我來這套。”“別忘了,我被心理治療師們煩了整整半年,可不是什么都沒學到。”凱德低聲開了個玩笑,艾瑞克眼中這才閃過一絲真正的笑意。他給自己倒了杯水,一股腦灌了下去。艾瑞克雙手揉了揉額頭,覺得自己終于平靜了下來:“真的很抱歉。”“當心玻璃渣,走路別赤腳。”凱德瞪了一眼艾瑞克白皙的腳踝,粗略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