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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今天是十五,自然是圓的。”易妊璐也抬起腦袋看月亮,肩上的發(fā)絲隨著動作垂落,星燦的眸子里裝得下柔斂。她突然發(fā)現(xiàn)今夜的月很美,比任何時候都美。落鎮(zhèn)西處的一處小院,風(fēng)吹樹灑,已至秋季,大半的樹葉早就攀附不住枝丫,輕飄飄脫枝而去。月光凜冽地鋪灑院子,跟市集的喧鬧截然不同,里面無闌珊燈火,亦無生息鳴動,單一身薄的黑影佇立在外。他在這里停留了很久,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院內(nèi),沉靜如水。他伸手拂去面前一壇花上的落葉,上面新播了種子,翻新的泥土還帶著濕氣。尖銳的指甲挑出一粒發(fā)芽的種子,借著月色,他可以看出那是一顆蔥蘭種。有君子如蘭,有歲月如蔥,愛之純潔,愛之初衷,表伴侶一生,不離不棄。他眼里閃過一絲復(fù)雜,小心翼翼地將那粒花種揣進(jìn)懷中,轉(zhuǎn)身離去。不管你有什么苦衷,過了今日,你我再無瓜葛。夜色蒼朧,一道影子自屋中閃出,匍匐在地飛速尾隨而去……每年的情人節(jié)(浮生季)都是單身狗和有情人兩相較量的日子,這邊慘遭新娘被搶,那里強(qiáng)勢圍觀卿卿我我,不是有點(diǎn)武力的人就過得相當(dāng)憋屈了,不僅要保護(hù)好自家媳婦,還有忍受來自四面八方的特技閃瞎術(shù)。當(dāng)然,也沒有特別過分,節(jié)日嘛,大家開開心心的多好,鬧出大亂子誰也不敢承擔(dān)責(zé)任不是?往你頭頂上砸鮮花灑泉水,那叫祝福,那些喊著謀殺的人絕對在起哄,有本事就不要把菊花和韭菜倒扔回來!單身狗是不需要特別祝福的!“你給我站住,小雜種別讓我再看見你第二次——”被追成狗的小伙機(jī)智道:“啊哈哈哈,你別追了,都跑了十幾條街了!你家娘子都快被人搶走了,我真看見了!是你們隔壁小王頭干的,啊哈哈……”“誰特么干了!我也在被人追你沒看到嗎!”從身后以秒速六米以上飛奔過來的風(fēng)一樣的少年如是吼道:“我整的是街上碎大石那個胖子家的女人。”“神馬!石胖子也有女人!?”小伙不可置信,宛如晴天霹靂,神經(jīng)都要炸飛了。“喔嚯嚯,是啊,我抹掉了她臉上的胭脂!那個熊婆娘立馬跳起來打了我一頓,現(xiàn)在還在追呢,哎呦不說了,兄弟我先跑了——”少年只留給他一陣飄揚(yáng)的煙霧,小伙才想起他臉上那青一坨紫一坨的掌痕,嘖嘖兩聲搖頭嘆道:“怪不得沒人要,此等妖孽必將會有天收。”還沒感嘆完,他領(lǐng)子突然被人從后逮住,那追了他一晚上的書生喘著粗氣,眼睛綠油油的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終于逮著你了~”小伙:……救命啊——“救命啊——嗚噗噗——”尹玄靈再次被慘不忍睹地摁進(jìn)水塘里,一臉沮喪加悔不當(dāng)初。水面濺出的一片片水花全部浸濕到衣服里,涼透了心扉,趁著被拖出水面,得到呼吸的空檔,她喊道:“停停停!”金羽兒面無表情地停下了粗暴的動作,手上還揪著她的衣襟,某女呈倒吊姿勢半個身子都懸在水上,欲哭無淚:“能…能不能歇會兒,我快被嗆死了。”她從鼻子里滴出幾滴,還打了噴嚏。冷冷瑟瑟的,看樣子真是堅持不住了。金羽兒突然想起凡人是會感冒的,默默鄙視了尹玄靈弱小的體質(zhì),手臂一用力,便將她拉了回來。金羽兒盤坐在無云湖的懸廊上,冷靜地說:“是你說別手下留情的,這么點(diǎn)就不行了?”“為毛我始終覺得你在報復(fù)……”尹玄靈躺在地板上低聲呢喃,某娃耳尖的扭頭看她,她登時一個激靈,也不喘氣了。翻身坐起來,義正言辭,如有所悟:“師傅說的對,我的閉息之術(shù)還有待提高,如果哪天遇上仇敵相逼,走水路也不失為一條逃命的法子。而且某些珍奇異寶不乏在水底出世的,這時候我再來個慧眼識明珠,首先就在財路這條道上走穩(wěn)了腳步!以后稱霸江湖的時候也不怕沒底子跟幾大門派家族周旋了。嘿~”金羽兒看著她高翹的一邊嘴角,好像真的算計了了傳說中幾大門派,并幕后地等著他們落入她精心編織的大網(wǎng)一樣。她內(nèi)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diǎn)想笑。“那你豈不是更要好好練練,我覺得你練好了也是門本事。”至少不怕被人扔水里的時候淹死。金羽兒對她單純一笑。“真的?羽兒你是第一個這么贊成我的人,他們都說我是異想天開,什么武林盟主什么江湖大道,都是男人做的事,憑什么女人……不對,本公子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尹玄靈站起來揮袖一甩,袖子上的水珠全部甩到金羽兒臉上她也沒發(fā)現(xiàn),只做著霸氣的手勢,大聲說:“天地之下,唯我獨(dú)尊,誰可沉浮?!誰敢阻攔本公子追求大道的步伐!只有闖遍血場江湖,才不枉此生來世瀟灑走一趟,那哈哈哈——”她兩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情緒實(shí)在太過激動了。金羽兒蹙眉,想出聲制止,誰料尹玄靈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猛地咳嗽幾聲,停下來了。金羽兒&一直吃瓜的某獸:……尹玄靈抱住雙臂,捂了捂腦門,今夜的風(fēng)有些大,剛又被殘忍地泡了水,身上盡冷嗖嗖的。她吸著鼻子,表情跟小奶狗似的:“羽兒,我頭暈。”“哦。”一滴水珠從金羽兒的額頭上滑下,沿著挺直的鼻梁,在圓端處停留一陣,然后落入衣襟。尹玄靈覺得這樣的羽兒很可愛,一點(diǎn)也不像剛才那樣暴力。明明是個看著柔弱無力的孩子,怎么擁有那么強(qiáng)悍的力量?哎~果真人不可貌相啊。她蹲下來看著總是小大人模樣的金羽兒,笑嘻嘻地誘惑說:“哎,我們也去看浮生花吧?長這么大我還沒真正見過浮生呢。他們送過來的都是快要枯掉的花,也就畫像上能看出來它活生生的樣子。我父母又不讓我隨便出門……”她想起家里那群護(hù)院的守衛(wèi),一個個老實(shí)巴交的,一點(diǎn)趣味都沒有,說著說著,嘴嘟了起來表示不滿。金羽兒仔細(xì)考慮一番,點(diǎn)點(diǎn)頭:“好啊。”她也很想去見識下人間的東西,之前礙于桂琊瑯在場,她不敢多說什么,現(xiàn)在倒是毫無顧忌了。金羽兒含笑,故意逗尹玄靈:“可是你不是說要堅持不懈嗎?”某公子受到驚嚇,忐忑地望了眼黑森森的水面,搓了搓膀子,說:“這不是循序漸進(jìn)嗎,過猶不及啊。師傅,我覺得這招吧,至少得讓我先學(xué)會游泳,不然練功的時候突然出了什么岔子……”她咽了口唾沫,細(xì)思極恐:“你可能就看不到我了。”金羽兒若有所思:“說的好像有點(diǎn)道理。”【小番外】沒錯,又缺了辣么一丟丟,所以把我們的原定小攻拎出來曬曬。莫裳希:本尊覺得本尊已經(jīng)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某小黑屋,某沒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