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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用一些。除了陛下,還有很多人擔心您。” 宸王終于是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筷子,慢慢的吃了起來。 章靖沒有動,雖然他也餓著。 他就那樣看著宸王一點一點的僵硬的往嘴里塞著那些看起來很是美味的素齋,露出一臉味同嚼蠟的模樣。 章靖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也沒有再說些什么。 倒是過了一會兒,宸王還沒有吃兩口,不過是轉頭望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章靖,聲音有些沙啞。 “你也用一些。” 章靖的的確確是餓了,聽到了宸王這一聲之后,便也沒有客氣,直接拿起了筷子。 他知道宸王心情不太好,也不敢吃得太香,只是克制隱忍的隨便夾了幾筷子。 差不多填了填肚子,章靖覺得自己不至于餓到低血糖,就理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而身邊的宸王仍舊是垂眸在一點一點的挑著碗里面的米粒,幾乎是機械的一口一口往自己的最里面塞去。 章靖很是無奈,卻也不敢離開。 之后,便是按照祖制一條一條的走下來。 王公公似乎對著這一切都很是熟悉,帶著人cao辦的游刃有余,甚至有時候還會私下里偷偷地提醒章靖應該做些什么。 自從遺旨對著滿朝文武公布之后,所有人對著宸王的稱呼便從“殿下”變成了“陛下”。 新帝的登基禮定在了喪儀之后。 新帝沒有后宮,但是先帝還有幾個被丟在冷宮里的公主還活在世界上。 新帝倒也寬厚,直接將那些公主們一個個都放了出來安排了一個宮室讓他們暫且住著,換洗好了一同參加喪儀。 那些公主們想來也是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竟然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于是格外賣力老實的一同幫忙打點著。 于是,先帝崩逝當日,自親王至牛錄京章,公主以至奉國將軍之妻,皆于清寧宮前,設幾案焚香,跪祭酒,舉哀。 而其余官員以及命婦,皆集于昭華門外,序立舉哀。 翌日,皇帝梓宮安奉崇政殿,王公百官朝夕哭臨三日。 至于太皇太后那里,在聽到了皇帝駕崩的消息之后便病了。 章靖曾經領了命去看過,只是傷心過度一時間厥過去了,之后又沒有緩過來。 新帝便派小郡主住進了太皇太后宮里面好好陪著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以此慰藉。 至于先帝的喪儀,新帝自然也沒有讓太皇太后參加,免得太皇太后太過傷心傷了鳳體。 三日之后,先帝出殯。 四十九日內,舉國素服,禁屠宰、嫁娶、鼓樂。 各級官員則百日。 之后,新帝登基。 百日內,文移用藍印,批示皆用藍筆。 朝中期初的時候還有陽奉陰違之人。 萬俟侯仗著自己勛貴,便在先帝逝世一個半月就偷偷抬了一房小妾進門,并暗中在家辦了一個宴席,歌舞盡歡。 被言官直諫之后還不以為然,甚至做出毆打言官的事情。 這一下,所有人都以為萬俟侯這是要完了。 依照新帝未登基前監國的性子,萬俟侯怕是滿門抄斬都是輕的。 卻不想,新帝下令只是將萬俟侯府封府,府內所有人不許進出,萬俟侯也隨即被軟禁府中。 朝中有人見此只覺得新帝看起來陰沉冷漠,但是手段卻是溫和的很。 因此,有不長眼的人開始視禁令于無物,該聽戲的還是繼續聽戲,該女票女支的還是繼續女票女支,全然不將這新帝放在眼中。 新帝倒也不在意,只是命人暗中密查,整理成冊。 或叫到面前申斥,或暗中警告。 那些明眼人已經看出了新帝的手段絕對不止于此,因而哪怕是此時此刻新帝露出如此和軟的手段,這些人仍舊是小心翼翼的夾著尾巴做人,不敢有半分的逾越。 而這其中最為小心翼翼的便要屬而今仍舊是新帝寵臣的章家。 章家的那幾位小姐們太太們甚至干脆連出門都不出了,至于其他家族送來的請柬和邀約也一概全都拒絕了,甚至連尋常時候章家都是禁閉房門不出。 與之一起的,還有昭小侯爺所在的鎮國公府,以及另外幾家家族。 果然,不出所料。 到了先帝白日過后,服喪結束。 果然,第二日新帝便露出了他平素該有的崢嶸。 最先下手的便是之前在孝期之內納妾的萬俟侯。 萬俟侯府被抄,府內所有女眷免去封誥,流放三千里。 至于萬俟侯,被賜宮刑,隨同流放。 而那新進門的妾室,則是已經在封府軟禁期間被萬俟侯自己處死了。 曾經明動三朝,頗受歷代帝王愛重的萬俟侯府就這樣不過短短幾日消亡在了新帝手中。 瞬時間,朝野震動。 那些原本還在暗中嘲笑新帝軟弱的人瞬間閉嘴了。 至于那些觸了雷池的,則是現在哭都來不及。 而那些還來不及破戒的,則是松了口氣,感謝上蒼,感謝自己運氣能夠如此之好。 之后,又有不少官員,甚至是皇親貴胄接連被清算。 甚至連小郡主所在的安平王府都受到了牽連。 雖有太后出口相求,但是安平王還是被禁足在王府整整一年不許出門,就連封地也收回了一半。 如今安平王府的人出門一個個都是連頭也抬不起來,若非是小郡主有太后護著一直住在宮中,怕是旁人也要在背后指指點點、腹誹幾句。 只是,不少聰明人已經看出來了。 經過叛亂和舉喪兩件事之后,朝中局勢大變,那些朝中原本盤踞的各方勢力,如今竟然被化解的七七八八。 雖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是卻已然比之前弱勢許多。 不過白日,新帝竟然就這樣坐穩了位置。 章靖也是發現了這一點,不由得從骨髓之中升騰起一個徹寒的涼意。 新帝正在以一種讓人無法看清的速度成長。 亦或是,他原本就是這樣的,只是多年來,章靖一直都沒有看清過。 章靖想到這里,不由得長長嘆息一聲。 他伸手摘了一根草,叼在了口中,躺在了院子里的藤椅之上,雙手撐著腦袋,抬頭透過梧桐樹茂密的樹葉,望著樹葉縫隙之間落下的點點斑駁的光影。 章靖胸口還趴著一個光屁股的小奶娃娃正在他身上爬來爬去,從章靖身上滑下去的時候,章靖也不伸手去扶,只由得奶娃娃自己滑到藤椅上四腳朝天的撲騰半天終于翻過身來,而后繼續吧唧吧唧朝著他爹身上爬去。 一派歲月靜好,時光安謐。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外頭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奶娃娃抬頭,下意識的朝著院子門的方向望了一眼,又看看自家爹爹。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