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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疊照片遞了過去。段正歧一一掃過。其實并不是很像,這些愛新覺羅家的正經后裔,臉上大都透著一股不健康的慘白,一個個身形瘦弱,眼神虛浮,好似活在此世的幽靈。段正歧絕對不會認為,自己的先生和這些人有任何相似。許寧也消瘦,但是亭亭松竹之姿,他眼神總是追逐著前方,即使偶有迷惘,也不會放任自己墮落在紙醉金迷之中。段正歧知道自己的先生,心中有鴻鵠,胸中有丘壑,哪是這些透露出腐爛氣息的前朝遺族可以比擬的。孟陸看他生氣地將照片擲在桌上,汗津津地道:“雖然不是完全地像,但是仔細看眉眼,也是有幾分神似。而且聽那老家伙的口氣,許寧似乎是和華豐更像一些,大概是隔代的遺傳,他父輩那些人都沒有他如此相像。”所以那位前清遺老,才會在第一眼看到許寧時如此大驚失色。幾乎是以為看到了亡魂重現,舊日再來。雖然孟陸明知道段正歧不愛聽這些話,但還是硬著頭皮地道:“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將軍。我們得仔細思考一下,萬一先生的身份被揭露,也得做好防備……”“防備什么?”正說著,一個人輕笑著從屋外進來。孟陸猛地看見他,就有些不知所措,難得地躊躇起來。書房內,頓時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許寧感覺氣氛有些奇怪,問:“怎么了,我進來的不是時候?”段正歧將一疊文件壓在照片之上,擋住許寧的視線,并隨手把人拉到身邊,寫字給他看。【我們在討論上海的動向,你可以一起來。】許寧連忙道:“上海?是租界有什么變動,還是杜九又有什么動靜?”孟陸看著將軍三言兩語就引開了許寧的注意力,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同時回道:“因先生準備公審一事,我和霍祀最近都仔細掌握著租界的動靜,前幾日,英國又調來幾艘軍艦停在港口,而美日等租界沒有動作,似乎表示中立。”“中立只是一時的。”許寧說,“當他們清楚我們的真正目的后,都會氣急敗壞,群起而攻之。不過現在,他們保持著虛偽的中立假象,對我們也有好處。”孟陸繼續道:“至于那杜九,最近似乎格外安靜,并沒有什么動作。聽說青幫內部對他也很是不滿,最近在扶持另一位繼承人,杜九恐怕正陷于內斗難以抽身。”許寧點了點頭,這對于他們來說倒是一件好事。三人在屋內這一番商談,又是不知不覺進行到半夜,等到結束時,許寧才發現窗外雷雨已經停了。孟陸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屋內燈火照亮了兩人的側臉。許寧靜靜打量著段正歧的側臉,用手按了按他高挺的鼻梁。“是有什么事瞞著我,不能說嗎?”果然。段正歧想,這個人這么聰明,絕對不會被自己幾句話就糊弄過去。他轉過身,同樣回視著許寧的雙眸。燭火間,兩個人的眸光都隨之跳動,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小人,在瞳孔里翩翩起舞。段正歧忍不住抬起頭,把人拉坐在自己腿上,又在許寧唇上輕輕啄了一口。【不能。】他寫道,他以為許寧會生氣,或者怎么著也會逼問他幾句。誰知這人只是輕輕一笑,捧起他的臉頰,湊近過來。“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嗎?”許寧挑眉。“你前陣子背著我,私下去和槐叔說了些什么?又在和孟陸搞什么秘密的調查?這些事,你以為我不能自己查到么?”他嘴角似抿著一層笑意,又似掛著一層冰霜。“給你一個機會,段小狗,你是要老實交代,還是要我自己去查出來?”【如果查出來,你會怎樣?】段正歧寫字問他。會與我置氣,會傷心失望,還是要索性與我和離?他眉宇間深深皺起,好像可以夾住一枝毛筆,想起許寧知道真相后會有的反應,心內就浮躁起來。仿佛看穿他在想什么,許寧用手指彈了彈他的眉心。“我不會生你氣,我只會把你綁到床上,去打你屁股。”他好像還把段正歧當做那個小啞兒,說著幼稚的威脅人的話語。然而這些話,卻在段正歧身上起了截然相反的作用。許寧幾乎是立刻就感覺到,身下有什么東西堅硬地戳著自己。他一時沒有明白過來,等看見段正歧那雙微紅的眼睛,恍然大悟,第一反應就是要從他腿上跳下來。段正歧當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用胳膊緊緊的把人箍在自己懷里,同時用力把那柔軟的臀rou往下壓,仿佛那樣做就可以稍稍緩解他的干渴一樣。然而,讓他饑渴的不僅僅是對欲(望)的不滿足,更是對這個人的迷戀。每當他以為自己已經深陷其中的時候,許寧就會化作一股推力,將他拉入更深的泥沼。不能自拔。段正歧幾乎是時時刻刻都感覺到心在抽痛,想要把人撕碎吞吃到腹中,又怕把他碰碎。想要對他溫柔,又想用鐵鏈把人鎖住,讓他只能屬于自己。他的心被這瘋狂的兩個念頭撕成兩半,卻更像是要被一股旺盛的欲念給焚燒殆盡。段正歧低下頭,一口咬在許寧的鎖骨上。許寧嘶的一聲,還沒想明白這人又在發什么瘋,只聽嘩啦一聲,他的衣服竟然被段正歧用蠻力撕成兩半。因為今日穿的是長衫,里衣也單薄,這一撕卻讓他整個上半身都露了出來,衣服的裂口一直蔓延過緊窄的腰線,半遮半掩地露出下方那引人遐想的縫隙。許寧立刻紅了臉,惱怒地想要推開段正歧,然而將軍大人早有防備,一把將他雙手束縛在身后,把人壓倒在書桌上,同時拿起毛筆,沾了水,竟就在許寧白皙的后背上寫起字來。【你不是想知道我瞞著你什么嗎?】筆鋒柔軟又堅硬的觸感,在敏感的肌膚上滑動著,許寧忍不住地顫抖起來,連皮膚都爬上了嫣紅。段正歧看到后更是眼熱,微涼的毛筆順著許寧的鎖骨,一直劃到那不可言喻的縫隙之中。許寧忍耐不住呻(吟)起來,又感到那惹人厭煩的冰涼觸感,在背脊上不斷滑動著,似乎是段正歧還在他背上寫著什么字。然而那一筆一劃,許寧都沒有心思再去衡量,直到被火熱侵占,意識模糊的那一刻,他都沒能猜出,這一夜段正歧究竟是寫的什么字。……天光乍亮,鳥鳴聲聲。許寧吃力地抬起胳膊,擋住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然而渾身肌rou酸痛,讓他連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