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待兩人的關系上他也犯了以偏概全的毛病。他以什么理由,什么資格,去評判別人的真心?許寧想,自己真的錯看啞兒了。不過,如果確定了段正歧的真心,許寧的回答又會是什么呢?他拒絕紅鸞的理由是不愛慕她,拒絕段正歧的理由卻是他不真心。或許現在許寧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兩人各自陷入思考,一時竟然佇立在院內,凝視許久。而上海之行,最終還是兩人共程。得知結果后,慫恿這一切的孟陸半天嘆了口氣,他的最初目的是阻止將軍去上海,沒想到最后反而成全了他。“我這是圖什么啊。”姚二從旁邊路過,呵呵一笑:“你這是賤吶。”☆、第48章牲晨煙藹藹,把黃埔江水送入港灣。港口前,渡橋下,擁擠著一群光著膀子的挑夫,看到有人下船便遠遠地喊道:“大人可需要幫忙搬運行李!一斤一里一角錢!”他們不敢湊近,只能嘶啞著嗓子喊著。幸運的時候,便能接到一兩樁生意,要是走了霉運,被貴客的保鏢們推搡開,也不敢吱聲。出了港口便是一條不寬不窄的路,地面上鋪著電車的車軌,半空中駕著電網,有時候能看見那電車哐啷哐啷從遠處駛來,驢車馬車便都被主人鞭策停在一旁,等這鐵怪物走遠了,才繼續上路。或者再往遠處望一些,便能看到好多西式的洋樓氣派地立在街道兩旁,猶如西裝革履的男士恭迎著客人。樓上或用大字刻著某某公司,或寫著某某銀行的招牌。而在相隔幾條街的另一旁,則是一幢幢中式小樓,藥店、書局、布鋪,還有種種零碎的小物件,都可以在這里買得。中西并肩,新舊林立。這就是上海。這是中國被迫打開對外貿易口岸后,最先進入現代的城市。許寧下船之后走到街口,或許是看他面善,一個發傳單的小報童笑嘻嘻地遞了一張過來。“先生瞧一瞧呢,四大名花決賽,千嬌百媚,爭奇斗艷!先生去看一看哇。”許寧低頭一瞧,只見傳單上是一個女人畫報,穿著旗袍,抹著紅嫩的胭脂對著他嬌嬌一笑。他還沒看清,旁邊伸出一只手來,愣把這海報奪去。段正歧將畫報隨手撕了,見許寧望過來,雙眉一挑,隱有不滿。許寧哭笑不得,這段小狗自己不知道幾經歷練歡場了,偏生地還要管自己。他也不去生氣,拎起行禮道:“我可不像某些人,辦公的時候,才不會總想這些風花雪月。”段正歧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面色一僵,有些遷怒地瞪了那報童一眼。可憐報童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否則定可知道,今日,忌狗。兩人這次出行是輕裝上陣,不僅沒帶多少行李,連隨員也一個都沒有帶。當初知道這一點時,段正歧一干手下們強烈抗議。“上海局勢如此復雜,黨派林立,又是青幫的大本營,你這是要羊入虎口。”張三說。“我不贊同。”姚二。“除非先生能提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孟陸道。丁一:“有合適的理由也不行,任他妙嘴生花,危險還是危險。”妙“嘴”生花的人究竟是誰?許寧看了他一眼,解釋道:“如今金陵剛剛易主,需要人手在此穩定,不可能排出太多人跟隨。而且人越多目標越大,我并不想引起注意。”“那一個人都不帶也太不安全了!”“只是路上不帶人而已,我相信你們在上海不會沒有暗線,到了那,再聯系留守上海的人員也一樣。”“的確是。這么一說,老四老五都在上海,也沒什么不方便啊。”張三念叨。丁一一個巴掌上去。“你幫誰說話呢!”“如果各位實在擔心你們將軍安危,那就由我一個人去,還方便些。”最后許寧實在是被他們煩得不耐煩了,有些嫌棄道。這句話說出來,立時沒有人做聲。孟陸想,要是被將軍知道因為他們的多嘴,害他不能跟著許寧去上海。今晚挨鞭子的人,肯定又要多幾個了。他只能無奈道:“那到了上海,記得早點聯系那邊的人手。”“嗯。”“照顧好將軍。”許寧腹誹,那么大的人哪還需要我照顧,嘴上還是道:“我會的。另外,槐叔他們也麻煩你們照顧了。”如此這般,大費周折,才換來兩個人清凈的出行。段正歧對此倒很滿意,這么好的獨處時機,求之不得。他們這一次是扮作商人前來上海,事先便在一家酒店訂了房間,可登記的時候卻被前臺致歉道:“抱歉先生,原來定的兩間房,如今只剩一間了。您看是退房,還是就此住宿?”段正歧眼前一亮。許寧后背一寒,連忙問:“我們定了兩間。”“是的!實在對不住!”前臺鞠躬道,“因為這幾日前來登記入住的客人實在太多,房間都已客滿,預定兩天以上沒有入住的房間基本都被退訂,租給直接入住的客人了。是我們服務不周,但是附近其他酒店也都是這般情況,給您添麻煩了。”許寧蹙眉,又不是節日又不是假期,為何房間如此緊張?“難道整個上海,都沒有房間了?”“或許還有一些吧,但是環境和安保肯定不如我們這邊。”前臺小心翼翼道,“客人若要在上海暫留,還是住安全一點的地方比較好。”安全?意思是現在的上海不□□全嗎?許寧有心再問,但知道若再久留難免會引起注意,便只能道:“好,那就一間房。”至于段正歧,這個啞巴,從頭至尾沒有發表意見。然而進了房間的時候,許寧卻看見他身后的尾巴仿佛都翹起來了。許寧他冷笑道:“將軍很開心嗎?”段正歧微微一笑。【是啊。】他望著許寧,無聲地說。許寧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被人調戲的黃花閨女,他有些惱怒,卻覺得再計較下去才是中了段狗剩的圈套。于是,只能裝作若無其事道:“先暫時住一兩天,等聯系好你在上海的人手,我們便可以離開。”段正歧不置可否,走到窗邊去看風景。“在這之前,我也會去聯系在上海的同學舊友。”許寧一頓,道,“希望他們能幫我聯系上佐派的人,傳遞消息。”只是他不知道,這些舊友中,又有幾個人愿意見自己。“剛才侍者話語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