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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所措。許寧卻是著急了,上前抓住他的手,“你反奉系,因為日本人在背后支持張作霖!可你有沒有想過,又是誰在背后支持馮玉祥和國民軍呢!你有沒有想過,偌大的中國被瓜分成如今這個局面,遠遠不是你們想的那么簡單!筎生,先生不是要阻止你游(you)行(xing),我只是不想你白白犧牲心血——”甚至是生命。“先生。”方筎生甩開了他的手,原本有些困惑的眼神在聽到許寧的最后一句話后,卻又恢復了清明。“您說的沒錯,也許我們一場游(you)行(xing)的確無法改變什么。”方筎生認真看著他,“但是不游(you)行(行)的話,那些枉死的士兵們,可知道還有人在為他們的無辜吶喊?那些想要瓜分我們的豺狼虎豹,可知道中國還有許許多多人寧死也要一雪國恥?如果連我們都不出聲,誰還能聽到這個國家的聲音!”“筎生!”一旁有學生來找方筎生,方筎生跑去和他們匯合,最后對許寧道:“先生,這是我的義。”許寧呆呆地站在原地。他苦笑,本來一心良言勸誡,卻反被學生說了回來。許寧啊許寧,妄為人師。他皺眉思索著什么,有些魂不守舍地離開學校。“許先生!”傳達室的李叔在他經過時招手,一嗓門將他喚醒,“這兒有一封您的信!”“哪兒來的?”“北平!”李叔高舉著信封。許寧停住了腳步,望著信封的目光,一時間竟是無法移開。--------------------“找到了?”副官聽著電話那頭的消息。“好,讓人盯著,別輕舉妄動。”他掛了電話,抬頭看向長官。段正歧坐在沙發上翻看著一本書,手上依舊戴著皮質手套。副官做段正歧的副官也有兩年了,從來沒見過這位閣下拿下過手套,簡直像是有什么奇怪的潔癖。然而對于他這個怪癖,除了老將軍,任何人都不敢質疑。那些曾敢置喙小瞧段正歧的人,都拿他們的性命付出了代價。這是一只沉默的野獸,靜默卻是他最恐怖的武器。副官深吸一口氣。“將軍。”他上前,行禮,匯報。“已經查到張習文離開金陵前最后接觸的人,是否行動?”作者有話要說:答疑:許寧非穿越非重生,是個地地道道的原生人。他只是偶然做了一場夢。因此他對于很多歷史細節并不知情,只知道一些特大事件。☆、逢許寧今天回來的有些晚。他在學校取了信,又去了書局一趟,因為遲遲沒有張習文的消息,他還去了趟火車站。一座城市發生變動,最容易看出變化的地方就是車站。許寧在車站附近觀察了一圈,沒見到有增加的巡邏警司,也沒看到哪輛列車突然停運或戒嚴。金陵火車站安靜得一如既往。那一晚的槍聲,好似融化了在夜色里。沒有人提起,也沒有人再看見。許寧狐疑著,正準備離開,卻遇見了意料之外的人。“方筎生?”“哎?”背著一個小包袱的方筎生正在與親人告別,聽到喊聲看到許寧,神色頓時耷拉了下來。“不是吧。先生,你逮我都逮到這兒來了!就算是我未來的夫人,也未必有您這樣緊抓著我不放啊。”“你說什么呢?”許寧失笑著敲了下他額頭,這才注意到他旁邊還站著另一個人,是一位衣衫樸素的白發老人,微微傴僂著背,此時正困惑地看著他們倆。“不是來逮我的就好,來,給您二位介紹。”方筎生笑著說,“奶奶,這是我學校的老師,許先生!他才華可好了,放過去可有狀元之才呢,平時把我們整治得話都不敢說。”“先生,這是我奶奶。”方筎生的奶奶連忙和許寧打招呼,按照舊時代的習慣,見了狀元舉人,平民可是要行禮的。奶奶顫巍巍道:“啊,許先生是狀元啊。”“您別聽他瞎說,我哪是什么狀元。”許寧苦笑,連忙扶著老人家。“什么,您說您是哪一年的狀元?”老人家又顫悠悠道。……看來這位耳朵不太好。許寧無奈看著方筎生。“把你奶奶帶火車站來干什么,人這么多,她年紀又大。”“哪里是我帶她來的!”方筎生連忙叫屈,“是奶奶知道我要去北平,偏要來送我,還給我塞一堆吃的。喏,就是這些。”他指了指胳膊上的花布包裹,有些無奈又有些開心道,“解釋了好幾遍了,她一直以為我是去上京考科舉呢。”“你去北平做什么?”許寧蹙眉。他這才注意到,周圍不僅僅是有方筎生一個,還有好多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各個都背著行囊和家人告別,而且看模樣他們之間都是認識的,竟然都是去北平。方筎生狡黠道:“這還不是先生您說的!在這里□□,未必就能起到作用。所以為了讓那些大人物聽到我們的聲音,我們大家商量好了一塊北上,到了北平,和那里大學的學生們一塊游(you)行。”“方筎生!”許寧被他氣到了,“你還跑去北平游(you)行,你小子!”嗚嗚——!火車鳴音恰在此時響起。方筎生連忙甩手。“不和您廢話了,先生!我奶奶就拜托您送回家,我先走啦!”許寧看著這小兔崽子幾下就躥到人群里,直到北上的火車開走了,許寧都沒能再看道他的影子。他在原地和方筎生的奶奶面面相覷,最后只能無奈從命把老人家送了回去。因為這件事耽擱,他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然而還沒走到街口的巷子,許寧就明顯察覺到不對。街上人太安靜,竟然好似連樹上的鳥兒和草叢里的蟲兒都睡了一般,一絲聲音都無,周圍的陰影里好似潛伏著什么洪水猛獸。平時里會出門走動的街坊鄰居,這時好像一個都不在。道旁屋門緊閉,透露出不一樣的氣氛。許寧停下腳步,呼吸微微收緊。來了。他想,他能沒有料到這一天么?從接下張習文的包裹的那一刻,許寧就料到了這一刻。可他沒料到的是,這些人來的這么快,快得他還沒準備好。許寧遙遙向著屋里看了一眼,平日里槐叔早該點起了燈火等他回來。可今天屋子里一片漆黑,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心下一痛。“出來吧。”聲音幾乎是嘶啞著從喉嚨里擠出來。許寧感覺到細微的汗水從額頭留下,然后他等待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