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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兒作者:YY的劣跡文案破布衣,舊草鞋,褲子上開了好幾條大口。許寧第一次見到啞巴時,他正被村里的孩子追趕罵著傻子,渾身臟兮兮。只有那雙眼睛,烏黑執(zhí)拗,好像會吃人。筆挺軍服,锃亮的槍,身后跟著一排大頭兵。許寧再次見到啞巴,他已經(jīng)是聞名遐邇的“啞將軍”。只有那雙眼睛依舊沒變,烏黑黑地直望過來,好像要把他吃了。……“許先生。”副官走上前,表情古怪地道,“我們將軍說,想娶您回去做姨太。”許寧起身,像十年前一樣把書甩在啞巴臉上。“滾。”提示:1、民國正史背景。畢竟是,有虛擬部分,不要當(dāng)做歷史參考。2、非雙潔,但1V1。啞巴攻是行走的人間巨炮,與許寧重逢后,此炮收歸家用。3、如果你看文時沒有又哭又笑想要打我,那肯定是雪下得還不夠認(rèn)真。內(nèi)容標(biāo)簽:民國舊影情有獨鐘豪門世家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許寧┃配角:段正歧┃其它:==================☆、蟬知了,知——了。烈日獨掛高枝,樹蔭下,夏蟬發(fā)出垂死的鳴聲。正是晌午,整個山村都被酷暑炙烤著,土泥里冒出熱氣,蒸得院墻上的野花也無精打采。許寧坐在樹下,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風(fēng),書擋著他的半張臉,露出光潔的下巴,小腿從長衫下露出一星半點,那白色刺得人眼睛發(fā)疼。他正有了些睡意,渾渾噩噩要入夢去會見周公,卻突然被陣大喊給驚得一抖,書掉在了地上。“抓住他!”“別讓他跑了,這傻子剛咬了我一口。”“揍他!”慌亂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呼吸逐一逼近,許寧剛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小黑炭在地上囫圇滾了兩圈,翻到自己面前。那張不知黏了哪里臟污的小臉,驚慌失措地看向他。倒地掀起的塵土紛紛揚揚,沾上許寧的長衫下擺。正在此時,身后的幾個小孩也追了上來。“傻子在那呢!”“噓,小聲點,那是……”許寧抬頭看去,幾個小孩有些犯怵了。他們此時才想起家里大人囑咐的,沒事不要靠近這處院子,要不免不了回家挨一頓竹筍炒rou。可現(xiàn)在他們不僅進(jìn)了院子,還似乎冒犯了院里的主人,幾個半大小子慌張地對視,這是回去要被打斷腿了嗎?“你們……”把幾個小孩的表情盡收于眼底,許寧覺得有趣,慢慢坐起身來。他坐直了身子,小屁孩們才發(fā)現(xiàn),這人腿腳似乎是有些不好的,一只腳不能著地,只能懸在空中。可這可笑的姿勢,卻絲毫沒有損害他的威嚴(yán)——最起碼是在孩子們眼中的威嚴(yán)。因為這人長得實在是好看,在孩子們天真的想法中,好看的珍貴的事物,都是值得敬畏的,像是母親珍藏在紅布里的銀釵,像是城里那些衣衫整齊、神色倨傲的貴人,這些是他們碰也不能碰的,在這份好看背后,藏著的是身份地位的千差萬別。當(dāng)前一個孩子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老爺,老爺饒我們一次吧!我們不是故意闖進(jìn)來的。”仿佛一聲令下,孩子們下餃子一樣跪在地上,愣是把許寧的后半句話堵了回去。他的思緒一斷,竟想不起來自己原本想說的話,而在看到那稚嫩面孔上的畏懼與驚恐時,心里的那些意趣全都煙消云散,化作一份沉悶的不甘與苦痛。“走吧。”他閉了閉眼,只能這么說。孩子們像是得到赦令一般撒腿跑開,然而,卻不是所有人都走了。直到這時候,許寧才有功夫打量半跪在自己身前的黑娃兒。他一身的破布衣衫,腳上的鞋子張了大口,露出烏黑的指甲和滿是污垢的指縫,瘦小的身軀猶如骷髏,好像下一瞬就會化為塵土,再也爬不起來。面對許寧的打量,黑娃兒忐忑地揉搓手指,眼神像惴惴不安的小獸。不過卻是一只聰明的野獸,至少他知道誰是惹不起的,又知道怎么去利用這份惹不起,為自己換來安寧。像是被許寧銳利的眼神刺到了,小黑娃兒哆嗦一下,往后爬了些。他低著頭,緊扣著地面的手指卻暴露出心底的恐懼。哦,原來狐假虎威的小狐貍,也會懂得害怕。許寧,就在這一刻莫名起了好奇心。這份可能在未來引動狂風(fēng)驟雨的好奇,最初卻只是一滴無意墜下的露水,無聲地融入干涸的土地中。“你叫什么名字?”黑娃兒抬頭,黝黑的眼睛定定看著他,下一秒,從那干裂的嘴唇里發(fā)出來的卻是沙啞難聽的“啊吧”聲。小啞兒啊啊呀呀了幾聲,喉嚨里像是有火焰在灼燒,眼里露出痛苦的神色。這是許寧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他微微愣怔,原來這孩子竟是一個啞巴。“少爺!”許寧正有些不知所措,院里跑出一個頭發(fā)花白的中年男人,他喊著許寧,眼中有著一絲責(zé)怪。“您怎么又穿成這樣出門!”忠仆撓心撓肺地道,“您這樣,讓我怎么去九泉之下面見夫人。”“我怎么了,槐叔。”許寧轉(zhuǎn)身,無奈無道,“就算你要去找我娘打小報告,可惜,你要去見她,至少還要等三十年呢。”“光天化日,光天化日之下,少爺你竟然這樣衣不蔽體。”槐叔心痛難忍地指著他,“家風(fēng)何在,家風(fēng)何在啊!”許寧低下頭看了眼自己,莫名其妙。“我穿了呀。”老槐一口心血差點嘔出來,那哪里叫穿了?只披了件長衫,下面竟然是沒有穿外褲,露出白花花的小腿,白得刺眼。現(xiàn)在新朝初建,雖說風(fēng)氣已經(jīng)比前朝開化了許多,可滿大街除了那些桃紅柳綠的女人,哪有見一個正經(jīng)男女穿這幅模樣?許寧低頭,順著他目光看下去,失笑。“槐叔你也太介懷了,我腿不是受傷了么,沒穿外褲只是為了方便上藥。”老槐怒其不爭道:“方便,方便!要是被老爺看見,怕是又要打斷您一條腿。”“那就讓他打,反正我是逆子。”許寧說這句話時,眼里閃過黑沉沉的光。氣氛一時安靜了下來,老槐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小心翼翼地看著少爺?shù)哪樕J(rèn)輸般嘆了口氣。“傷口還沒好,我撫您回屋休息。”許寧倒是一點不在乎,伸出手就讓老槐攙著自己,他自個墊著一只腳,一跳一跳地往院里面走。只有一雙眼睛,留在原地一直看著他們,流露出不引人注意的艷羨。他聽著這一老一少鮮活的對話,感受他們對彼此的關(guān)心,又看著他們一點一點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