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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之下。”伊娜直言不諱。魏淵眉頭微揚:“嗯?這般大的口氣。”伊娜見引起了魏淵注意,唇角一翹:“自然,烏夷國的兒女都擅騎射!”魏淵從容平靜:“可惜這里不是你的烏夷。”伊娜也不懼:“我知道,父皇將我送到是華國來,我如今站在的就是華國的土地。只是敢問這片土地的君主,您為何這樣冷落伊娜。”說到這,伊娜公主也有些委屈,當初說好是來和親的,可到了之后陛下卻從未有過半分和親的意思。盡管她的用度比在烏夷還要好上數倍,可這種不受重視的感覺,是她這個從小被烏夷國主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不能忍受的。“你覺得自己被冷落了?”魏淵反問。伊娜公主咬了咬下唇,倔強道:“陛下不喜歡伊娜可以直說。”魏淵揮手示意她退下:“你若是閑來無趣倒是去找人陪你玩,我們這優秀的王孫公子有很多,你喜歡哪個,來與朕說。”到底是個小姑娘,去國離鄉也是可憐。伊娜見魏淵要走,忍不住跺了跺腳,道:“陛下!伊娜方才路過馬廄,見一匹馬很是神俊,陛下能送給我嗎?待明日伊娜換了馬,奪個前三甲給陛下看!”魏淵擺了擺手:“喜歡的你就拿去。”伊娜怔怔看著魏淵的背影,忽然合攏手在唇邊,高聲道:“伊娜也很喜歡陛下!”魏淵充耳未聞,徑直離開。五十一、魏淵回去的時候葉汀已經睡著了,他額上的汗被擦去,但眉頭卻是緊鎖著的。魏淵伸手去撫他眉心,似想要將那緊皺給展開般,指尖剛剛觸上去,葉汀睫毛一顫,驚醒了過來。“今天這么聽話在營帳里休息,可是累了?”魏淵低聲問。葉汀恍惚了一瞬,隨即展開了笑顏:“二哥回來啦。”“一帳的藥味,怎么回事?”葉汀撐著要起身,被魏淵給按了回去,他只得道:“肚子里有些不安生,喝了點藥,沒事的。”魏淵將被角掖好,摸了摸葉汀額頭:“過了明天咱們就回去,明天有時間,二哥陪你走走。等回了宮,就別鬧騰了好好養上一段時間。”“都聽二哥的。”葉汀勾住魏淵脖子親了親他唇角。※秋狩總算是到了尾聲,余下便是清點獵物和祭祀開宴。葉汀休息了一晚半日,終于攢足了點力氣出席狩獵功宴。魏淵這幾日沒能抽出太多時間陪葉汀,心里也是過意不去,難得偷來浮生半日閑,扶著葉汀四處走走。“下次春獵,二哥帶你去跑馬。”魏淵放慢了步子,耐心的配合葉汀慢悠悠的散步。葉汀偏著頭笑道:“好,許久不跟二哥賽馬了,心癢的很。”“你總是贏的。”魏淵笑著點了點他眉心。葉汀笑出聲來:“那是二哥讓著我。”“不讓你能行么,從小就不能輸的脾氣。”魏淵想到小時候的事情,忍不住眼底滿是笑意。葉汀往魏淵懷里靠了靠,得意道:“所以二哥從小就讓著我。”說到賽馬,魏淵又想起葉汀非要在殿前養馬的事,扶著他道:“走吧,二哥帶你去大馬廄看看,你有沒有喜歡的小馬駒,養幾個。”葉汀眼睛一亮:“二哥要送我小馬駒嗎?”“嗯,只要你有喜歡的,二哥都送你。”葉汀的眼睛很美,鮮活而生動,是魏淵是為迷戀的。他愛極了這雙眸子所有的神采,每一個流轉和閃動,對他來說都是難以言喻的驚喜,猶如細碎的繁星萬里揉入了其中,是星辰的法則,更是他的法則。圍場最大的馬廄,被分割成多不勝數的馬欄,小到侍衛隨從的馬,大到皇帝御馬,到處都是悠揚甩起的馬鬃和陣陣嘶鳴。魏淵拉著葉汀的手,帶他慢慢繞著馬廄走,一欄欄看過去,細細挑選心儀的小馬駒。正在葉汀興致勃勃的選馬駒的時候,忽而聽見一陣近似乎凄厲的嘶鳴。葉汀在西北時就是出了名的愛養馬馴鷹,聽見這聲嘶鳴臉色一變,朝一處看去。魏淵皺了皺眉,召過侍衛:“去看看那邊怎么回事。”話音剛落,葉汀已經朝那處走去,臉色陰沉。這里的馬都是專門有人照樣的,無端怎么會有那么凄厲的馬鳴。魏淵緊跟葉汀一旁,不出幾步轉角的馬欄前。紅衣騎裝的小公主一手握鐵鞭,一手持彎刀,刀尖染血,簌簌低落在地上,濺起滾滾塵土。伊娜公主一臉的倨傲凌厲,挑著下巴望著地上。而那地上赫然倒著一匹馬,本還是如雪蓬松的馬鬃已經沾染了血跡和塵土,矯健的馬身上遍布鞭痕,血跡斑斑,馬頸上有明顯的勒痕,最為致命的是那彎刀割出的血跡,潺潺血涌,染紅了地面。照夜玉獅子還未死透,雙眸無神的睜著,馬蹄無力在地上磨出深淺不一的痕跡,許久才低低嘶鳴一聲。傍晚的天色竟是有些灰蒙蒙的,葉汀抬頭看了看,只覺得像極了一塊骯臟的抹布,皺巴巴的平鋪在天上,如何都洗不干凈,沉悶的讓人透不過氣來。葉汀不知道照夜玉獅子最后看到這樣的天空會有怎樣的感受,可是他很難過。巨大的悲哀幾乎讓他站不住身子,低頭是滿目的血色,抬頭是骯臟的天際,到底哪里還能有容他喘息之處。血色映的他眼前眩暈,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合上了照夜玉獅子的眼睛。血污了他的衣擺和手指,他感到手心溫熱,攤開看去,一行清淚順著順著玉獅子閉眼的一瞬落下,正正滴在手心里,灼的心口疼。是解脫吧。被人困于圍欄之中,哪怕在如何金貴,也終究不得自由。若有來世,但愿還能肆意于原野,長嘯于湖澗。……伊娜公主側了側頭,神色不屑,道:“伊娜參見陛下。”魏淵有些震驚,見那彎刀滴血不由得質問:“這匹馬是你殺的?”伊娜公主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沒錯,是我殺的。昨天陛下親口答應送給伊娜的,難道不該是由伊娜隨意處置?”她用鐵鞭指了指已經開始冰冷的照夜玉獅子,道:“這畜生不聽我話,居然險些將我甩下去。我父皇曾經告訴過我,野馬難馴,若是不能歸我所有,就殺掉!”“這馬欺負我,我當然要教訓它!”說著,伊娜公主兩步走到照夜玉獅子的尸體前,抬腳要踢。錦緞小靴還未曾觸到馬身,一股巨大的袖風迎面抽來,將伊娜掀翻在地。土礫磨破了伊娜的手心,她被這一股力摔的渾身疼,氣急敗壞的朝前看去。葉汀垂手收袖,最后撫了一把照夜玉獅子的馬鬃,艱難起身對一旁的管馬錄事道:“好好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