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曾經在日記本里這么寫過。

后來，因為和長兄們鬧矛盾，他不小心穿越，認識了小巫師，這才有了后續一系列的故事。

在這里的達米安，大體身世背景沒變化。

依然是從刺客聯盟長大，同樣接受刺客精英教育，以統治世界為目標，當他來到蝙蝠俠身邊的時候，也依然是那個非常招人厭的熊孩子。

這個時期的他，冷血、自私、無情無義，只知道殺戮。

這些特質，全都是由他的母親親自灌輸和教育，卻恰恰又是他父親最為討厭的。

所以，曾經的達米安在成長過程中，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所適從。

——我到底是誰？刺客聯盟的繼承者，未來世界的統治者？還是蝙蝠俠之子？羅賓？我怎么才能成為您期待的兒子，父親？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時候？

為此，布魯斯韋恩為了引導這個被教壞的孩子走上正途，花費了足足好幾年的時間。

這才有了小巫師遇到的那個‘性格雖然有些惡劣，行為有些盛氣凌人，但本性還算良善’的小伙伴。

但不幸的是，這里的達米安卻沒有這種好運氣。

不知道是哪里出點兒問題，他來到父親蝙蝠俠身邊的時間，被推遲了很多（這就意味著，他接受的不良教育時間變多），與此同時，在他來了不到三個月，也就是，才剛剛展現出自己是多么糟糕一個小混蛋后，就徹底地死翹翹了。

在這個過程中，他還沒有棄惡從善，也還沒有幡然悔悟，更沒有獲得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布魯斯同樣，既沒來得及糾正他所有惡劣的觀念和行為，也沒來得及和他培養出真摯的父子感情。

這個孩子就如同流星一樣突然出現，又突然地劃落星空。

類似于電影中的龍套甲，有幾個鏡頭，卻沒什么臺詞。

于是，對于親兒子的死亡，布魯斯雖然覺得難過，可相處的時間畢竟太短暫了，很難表現出悲痛欲絕的反應，甚至，哪怕是想仇恨一下誰，都沒目標。

因為，這全都是達米安自己作的死。

他早就覬覦父親蝙蝠車（確切地說，蝙蝠家的孩子們，眼睛都盯著蝙蝠車）很久了。

于是，在布魯斯沒注意的時候，他偷走了蝙蝠車，還開了出去。

但他不知道是，蝙蝠車由于蝙蝠俠前一晚夜巡時候的戰斗，車子已經是壞掉的了。

如果只是慢速開，以蝙蝠車的高質量還能堅持一陣子。

可偏偏他人很小，膽子卻很大。

無證駕駛不說，為了裝逼還半路泡妞，又為了在女人面前炫耀自己，一邊聊天，一邊超速飆車，最后，貨真價實地來了一把車毀人亡。

這事……

布魯斯剛剛得知的時候，心里真的是非常崩潰，絕對無法用語言形容出的崩潰。

聽著達米安黑歷史的加爾，也挺崩潰的，心里那點兒悲傷，很快就煙消云散了。

他覺得：‘這可怕的熊孩子行事風格，絕對不是我的達米安’。

相反，聽了小巫師講述的‘我所知道的達米安’故事后，阿爾弗雷德卻相信了他。

“如果達米安少爺還活著的話，也許真會如你所說的那樣，驕傲又善良……”

這位忠誠于韋恩家一輩子，把韋恩家的孩子都看作自己孩子的老人，始終不相信韋恩家的孩子會變成混蛋。所以，之前達米安雖然各種氣人，但他也是少數幾個對其還抱有期待的人，在達米安死后，也一直為他難過。

現在，果然聽到那個看起來很壞的混蛋孩子，未來有可能會成長成那么杰出的存在，阿爾弗雷德就更加的傷心了：“真是遺憾啊，沒有看到達米安少爺那么懂事的一天。”

可此時的加爾，已經有些茫然了。

他已經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有爸爸mama和哈利爺爺，還有討厭的阿不思波特、以前喜歡，現在好像不喜歡的斯科皮……

但他還是忍不住地開始懷疑，自己所處的世界，真的是自己原本的世界嗎？

羊皮紙不在身邊，他得不到答案。

阿爾弗雷德沉浸在悲傷中，小巫師又滿肚子的疑惑不解。

屋子里，一時變得安靜了起來。

“好奇怪啊，阿福，我居然在白天看到貓頭鷹，還就在我們家門口。”

這時候，迪克格雷森的聲音活潑地響起。

明明有大門，他非要翻墻跳窗地進來，個子高高，卻和幼年時期一樣，動作輕盈地像一只知更鳥，還一路地嚷嚷著：“你快來幫我看看，它是不是生病了？咦，家里有客人？”

他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小巫師：“小孩子？你是？”

“迪克少爺，這是達米安少爺以前的朋友。”

阿爾弗雷德抬起頭介紹說。

“達米安？”迪克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可緊接著，他的表情就顯得暗淡了一些，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又似乎歉疚地語無倫次起來：“呃……我很抱歉，關于達……達，達米安。”

但加爾根本沒注意到他突如其來的歉疚。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只被迪克抓在手里的白色貓頭鷹：“喂，你快放開它。”

迪克愣了一下，反射性地松了一下手。

那只貓頭鷹立刻飛了起來，落在了小巫師的面前，委屈地叫了兩聲后，卻又好脾氣地伸出了細瘦的腿，很完美地體現出了一名送信員的專業。

“居然是給我的嗎？”加爾驚訝地問。

他伸手安撫地摸了摸貓頭鷹的頭，先轉頭拜托阿福給它拿一些餅干的碎屑后，才解下了捆在它腿上的小紙條。

“誰會貓頭鷹我？難道是爸爸mama？”加爾喃喃自語著打開了小紙條。

只見小紙條上，簡單地寫著一行字：[你可以選擇止步不前，也可以選擇繼續遠行。]

“好古老啊，這年頭，居然還有用貓頭鷹送信的嗎？”迪克很好奇地問。

他在旁邊話癆地念叨說：“我剛才看它停在門口不走，還以為是它生病了，原來不是啊。不過，什么人才會用貓頭鷹送信？嗨，你叫什么名字？是達米安以前的同學嗎？”

加爾沒理他，繼續研究那張小紙條。

阿爾弗雷德則不止拿了點兒餅干的碎屑，還倒了一小杯的水，喂給那只可愛的貓頭鷹。

迪克又探頭過去，發現加爾沒阻擋后，就順理成章地把紙條內容看了：“咦？這么云里霧里的話是什么意思？”

加爾已經隱隱意識到了什么，但心里還是有點兒不太情愿：‘搞什么啊，難道要再次離開爸爸mama他們嗎？’

“要我說，肯定是選后者，人怎么能止步不前呢？”迪克在旁邊順口說。

加爾雖然情緒不高，卻還是承認地說：“你說得對，但選擇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