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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整個屋里鴉雀無聲。唐靖見到司徒情這時冷漠的模樣,心里卻忽然生出幾分得意,那些人只是偷偷看了司徒情一眼,就被如此呵斥,而自己連手都摸過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徒情背上的血跡漸漸干涸,圖樣也都被臨摹地七七八八了,楚懷景一直負手立在一旁,神色略略有些陰冷,但也看不出什么情緒變化。終于,圖樣描摹完畢,司徒情轉手扯起外袍披在了身上,隨手松松地系上了衣帶,轉頭看向楚懷景道:”如何?你的承諾也該兌現了吧?”楚懷景此時正托著侍衛呈上來的圖案細細端詳,聽到司徒情這話,他動作頓了頓,末了淡淡道:”待我驗證清楚這秘笈的真假再說吧。”似乎早就知道楚懷景會食言,司徒情勾勾唇角,冷笑一聲,道:”那解藥呢?把解藥給我我立刻就走。”楚懷景聽到這話,目光動了動,正欲回答,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拖長的高喊。”急報——”楚懷景眉頭一皺,收了手中的畫卷,扭頭便朝門外看去。一旁的司徒情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臉上顯出幾分嘲諷的冷笑,卻也不插嘴,只靜觀其變。蒼茫如墨的夜色中,一身黑衣的影衛幾個縱躍從屋梁上躍下,走到楚懷景面前,跪地就是一磕。”何事如此驚慌?”楚懷景皺眉道。那黑子影衛神情略帶不自然的猶豫了片刻,方才斟酌著措辭低聲稟報道:”方才白大人去了天牢,將王府抓來的魔教臥底擅自放走,還打傷了一眾弟兄……”楚懷景原本還有些不耐煩,等聽到影衛的稟報之時臉色卻驟然變得青灰,他手中地畫卷被他無意識地捏地皺成一團。握緊拳頭顫抖了半晌,楚懷景對著下跪的影衛劈臉摔下手中的畫卷,怒吼道:”還不快去給我追——!”司徒情本來一直是靜靜聽著楚懷景和那侍衛的對話,在聽到魔教臥底的那一瞬間,他心里一動,隨即便想到一件事……卓云。按道理來說卓云早就該到了,可現在遲遲未來……司徒情愣了許久,忽然他臉色就變得冰冷,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上前兩步,一個反手就用匕首朝楚懷景背心狠狠地刺了過去。電光石火。場中一片驚呼,皆是救駕的大喊聲。楚懷景的衣裳被刺破,他背心已經感受到了刀尖的涼意,可就在這時,刀尖停住了。滴答,滴答。是鮮血滑落的聲音。只不過,受傷的人并不是楚懷景,而是唐靖,他的手硬生生地抓在了匕首的刀刃上。司徒情有些難以置信地扭頭,唐靖目光中飽含歉意和懇求地沖他搖了搖頭,這個眼神讓司徒情微微愣了一愣,心中頓時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可就在下一秒,司徒情就被沖上來的侍衛猛地拉開,反剪住雙手按在背后。匕首也被叮當一聲打落在地。司徒情本來也就沒想過能夠殺掉楚懷景,他只是想給楚懷景一個深刻的教訓,這會他被侍衛們扣住,反而愈發淡定,既不掙扎也不求饒,只是默默地站在那。楚懷景在這時緩緩回過頭,臉色陰冷地可怕,唐靖見狀,心中生出幾分隱憂,正想出口替司徒情求情,便見到楚懷景迅雷不及掩耳地一掌拍出。”皇兄——!”唐靖震驚且悲憤地大喊一聲,便朝著司徒情的位置撲了過去。這一掌楚懷景用了九成的內力,實打實地正中司徒情胸口,司徒情此時又沒有內力護體,當場便噴出一口鮮血。——肋骨大概是斷了司徒情抿著滿是血腥味的唇緩緩抬起頭的時候,靜靜地想。唐靖兩招便推開了架著司徒情的護衛,神情焦灼地伸手攬住司徒情有些軟下去的身體,一邊顫抖著手去探司徒情的傷口。”你放開。”司徒情淡淡道,語氣不帶一絲起伏。說著,司徒情便伸手想要推開唐靖,他并沒有抱怨唐靖什么,也知道唐靖是為了他好,可此時此刻,他就是沒法咽下這口氣。唐靖聞言心中一痛,卻反而更用力地攬住了司徒情,強勢地不讓司徒情離開,并用手貼著司徒情的背心源源不斷地將真氣輸送過去,而正當他準備開口解釋的時候,對面傳來一聲冷笑。是楚懷景。楚懷景看著唐靖跟司徒情二人的情狀,再想到白易水的背叛,只覺得一陣不忿一陣心寒,此刻看到司徒情和唐靖齊齊望過來,他忽然生出幾分報復的惡毒心思來。于是楚懷景笑了笑,看向司徒情,道:”你不是想要解藥么?懷硯手里就有,不過看上去,懷硯不太想把解藥給你的樣子,嗯?”司徒情并不知道楚懷景口中懷硯是什么人,正在微微皺眉感到奇怪的時候,他忽然發覺貼在自己背心的那只手有些不穩。唐靖?在這一瞬間,司徒情忽然明白了什么。而楚懷景如愿地看到唐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閃過一道得逞的笑意,繼續緩緩道:”懷硯,皇兄給你解藥,讓你去跟這位教主光明正大地交換解藥,可你偏偏不肯。你告訴皇兄,你是安的什么心?”唐靖緊緊抿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明明他可以辯解,可他不能辯解。因為他確實存了私心……而就在這時,司徒情淡淡說出了一句誰都意想不到的話。他說:”如果你給他的解藥是真的,又怎么會有現在這一出?”看著楚懷景大變的神情,司徒情勾勾唇角,繼續道:”也或許你給的解藥確實是真的,但他不信。”唐靖萬萬沒想到司徒情會說出這么一句近似于給自己開脫的話,心中涌上一股暖意但又生出幾分擔憂。而這一句話,也果然徹底觸到了楚懷景的痛腳,他頓時勃然大怒,看著楚懷景的臉色,唐靖下意識地便將司徒情擋在身后。而這時,楚懷景看到了唐靖仍舊滴著鮮血的那只手。原本楚懷景脫口而出的一句'給我亂箭射死'最后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可楚懷景仍是咽不下這口氣,最終他目中閃著寒光,冷冷道:”這二人欺君犯上,給我打入天牢,來日審訊。”唐靖原本以為楚懷景會動刑,是以現在這個處置對他來說已經是無比寬待了,沉默片刻,唐靖俯身對著楚懷景行了個禮,低聲道:”多謝皇兄。”這四個字讓楚懷景心中一顫,不自覺的便攥緊了隱在袖間的雙手,然而最后他還是一言不發,拂袖轉身而去。·城郊白易水騎著一匹高頭駿馬就著夜色的掩護在荒野上飛馳,他黑色的披風在夜空中獵獵飄舞,神情冷漠如霜。如果離得近了,還能發覺他的馬背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