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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手!”傅望之趁其不備欲作勢攻其側身,一早就留意他的男子卻翻身用劍鎖住了他的去路。“這場比試,心有靈犀者方可勝出。”瓊樓上,秦丘凝視著臺下比試得不分上下的四人,再向前探視,秦淼落后一步,經過抽取號碼牌的玉碟時,倏爾駐足,“哥,你故意將這四個號碼牌做了標記,是為何?”一臉迷糊的女子拿起其中一個,側頭問道。秦丘捧著溫熱的白瓷杯,未轉身,只笑道:“淼淼不必著急,你很快便能知曉。”秦丘說完,臺下四人對峙太久,已然有些力竭。“望之,你可記得‘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祁辛忽然湊近輕聲道。傅望之思及其中深意,旋即保持著背對的姿勢,移步換影,隱匿于祁辛身后。祁辛一劍飛入,女子暗道不好,即刻側身向后,而對側男子見狀慌了心神,奮力出劍,堪堪擋在了女子的身前。“當心!”女子庇護不及,伸手拉住男子的手臂,電光火石之際,傅望之揮劍挑落了女子臉上的面具。面具滑落,呈現眼前的是一張眉目微涼,無可挑剔的臉龐。女子攬住懷中的男子緩緩飄落在地,彩繩被絆停。“兩位贏了。”在女子肅然頷首間,四處掌聲雷動。瓊樓上,秦淼瞪眼驚呼,有些傻眼道:“太女殿下?”臺下,老祭司敲響最后一聲鑼,傅望之走上前,一派謙遜有禮,“承認承認。”身后,祁辛收了長劍,隨傅望之與對側兩人拱手言和。“二位,請上瓊樓。”傅望之與祁辛被侍衛(wèi)引到瓊樓之下,拾級而上,在瓊樓的最高處見到了玉顏畫貌的男子。“王后娘娘萬福金安。”傅望之并未行跪拜之禮,只是斂身拱手以示恭謹,而祁辛則絲毫未見任何動作。秦淼見狀略微慍怒,這時,身前響起了一抹金石般清越的笑音,“二位氣度不凡,秦某受教。”“兩位拔得頭籌,獲得優(yōu)勝,秦某自有獎品相送。”說罷,身側有隨從端來一個玉碟,玉碟里端端正正的擺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木匣。傅望之接過木匣子,正欲將其打開,抿了一口茶水的秦丘卻旋即出言阻止。“公子何不出鎮(zhèn)之后再打開一探究竟?秦某與二位公子有緣,這木匣子就算是秦某贈與二位公子的信物,日后自有一番用處。望公子記住,這木匣子里裝著的,名叫‘紙牌’。至于用處,到了時候公子自然了悟。”秦丘的一番話,聽得兩人心底狐疑。然而,他們還未多作疑問,身前的男子倏忽間降下輕紗帷幕,將兩人的視線隔絕在背屏外。☆、千鈞一發(fā)晨曦里的第一縷陽光投射進來,在地面上勾勒出窗扉的疏影。傅望之收拾好行裝,推開房門,酒肆外,一早就牽馬過來的祁辛正好站立在門檻外與掌柜交談。鎮(zhèn)會已過,除了行囊中多添了一個木匣子與面具,留下的便只是曇花一現的美夢。曇花開謝本還有一夜,但過境的行程不能擱置。祁辛躍身上馬,傅望之踏上馬鐙緊隨而上。駿馬飛馳,滿地煙塵,瓊樓上支起窗欞的男子抬起頭,恰好看見陽光將兩人一馬折射成一道刺眼的影子。傅望之在裊裊霞光里看身側柳絮隨風簌簌地飄遠,微揚起下頜,“齊辛,你說秦王后贈予木匣,究竟是何用意?”他未從秦丘的眼里讀出太多,秦丘作為一國之后,倒是極善隱藏情緒,讓他如霧里看花,猜不出謎底。走了一段路程,祁辛略微蹙了蹙眉,用手勒了馬韁繩,“秦丘用意何在我暫且不知,但是我們可以在木匣中一探究竟。”說罷,祁辛翻身下馬,傅望之在下馬之前抬首環(huán)顧四周,發(fā)覺他們已然出了小鎮(zhèn),到了梨落河畔。趟過這條河,便是三苗管轄的境地。傅望之聞言將行囊里的木匣子拿出來,木匣頂上,紫藤花繚繞于數片祥云之上,一直蜿蜒至底下的鎖扣處。祁辛打開鎖扣,揭開一看,正看見“祁辛”和兩行極小的墨字,頓時面色一沉。傅望之一眼瞥過來,眼底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笑意。他取出一疊紙牌,幾乎每張都描畫著一人,頭大身小,著各式服飾,君王群臣,富商黔首,應有盡有。傅望之拿著頂上那一張“祁辛”的自畫像,與真人上下對比一遍,頓時忍俊不禁道:“挺像的。莫非你小時候就長得這般可愛?”他實在是覺得紙牌上的“祁辛”比眼前臉色愈來愈臭的人要順眼得多。傅望之屈指彈向紙牌上小人兒的額頭,再伸手扯了扯祁辛僵硬的臉頰,瞇著眼睛笑得人畜無害,道:“秦王后真是有趣,怎么能這么像?”祁辛凝視著他那雙清冽的漆色眼眸,傅望之總是能道出旁人不敢說的話,做出旁人不敢做的事情。祁辛看了他一眼,伸手扼住他的手腕,“你扯夠了沒?”傅望之旋即松手,祁辛的臉頰已經微紅一片,他頓時慌了,有些手足無措。祁辛看在眼里,挑著眉梢道:“你敢動我的臉,我不管,我也要。”傅望之哽了一下,瞪著祁辛一時不知該如何將話接住。這時,祁辛盯了他半晌,眼神幽幽地望著他。傅望之遲疑之后一咬牙,硬著頭皮抬眼,“你扯吧。”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祁辛憋住心底的笑意,作勢要伸手,但見傅望之忽然閉了眼睛,覺得委實惹人逗樂,便轉手在他皎白的臉頰上點了一下,“算了,我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說話間,祁辛抱臂走向梨落河,河中有船家撐船悠悠而來。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傅望之狐疑的看向祁辛——陽光靜靜流瀉,灑了背對之人一身,晃得人隱隱睜不開眼。站在梨落河畔的男子就這般恣意凜然,絲毫不見黃袍加身時的乖戾無道。傅望之將一疊紙牌悉數放回原處,合上木匣,跟上了祁辛的腳步。祁辛牽了馬踏上了隨波搖晃的船只,站在船頭撐船的船家發(fā)須皆白,披蓑衣戴斗笠,但憑說話的語調就知他并非無啟人。傅望之進了船艙,在祁辛落坐之后,輕抬眼眸道:“船家是哪里人?”梨落河劃歸無啟境內,一個年過六旬的男子如何做得了風餐露宿的活計?傅望之的疑慮得到了祁辛的認可,艙外,船家再度撐起長篙,壓低了斗笠,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的梨落河水。“這位公子好眼力,老朽乃是翟魏國人,因躲避戰(zhàn)亂,到了這無啟國,做個撐船的活計,只為了養(yǎng)活一家老小。這異國他鄉(xiāng)、荒郊野嶺,若不是為了過活,誰愿意風餐露宿?依老朽看來,兩位公子也不是無啟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