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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送進宮來!朕要給兒子選秀!選秀過程略過不提,最終在一月后選出十來個官家女,而金家大姑娘二姑娘都在此列。自得知這消息,金府里一陣凄風慘雨。那幾天金無用上朝都沒精打采。覃思自然明白他什么心思,故意氣他:“恭喜了,金尚書,未來的國丈大人!”金無用氣急一甩袖子:“滾蛋!”金無用惱是惱,可他也明白自己說什么都沒用,就只能期盼那幾個皇子都眼瞎,看不上自家閨女。為此,他一不信佛的人都開始天天抄經,還讓管家給府里進了一車的紙張筆墨,下到門房,中到廚子花匠,上到他自己個兒,天天閑著沒事就抄經。金初陽幾姊妹自然沒逃過,都趴后花園石桌上抄經。“大姐,你想嫁么?”二姑娘心里不大踏實,一邊抄經,一邊問。大姑娘吐了嘴里的瓜子殼兒,淡淡道:“聽說宮里幾個皇子都十分俊秀,芝蘭玉樹似的……”二姑娘當即堅定了眼神:“嫁!”另外幾個人笑作一團。半年后,金家兩個姑娘先后出嫁。金府的流水席擺了大半月,越城的官員商戶、金無用的門生師長、親朋好友、街坊鄰居都來了。金無用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心里疼還得裝出笑模樣,等到晚上熄了燈,才鉆被窩里抱著老婆哭。流水席吃到最后一天,來的就只是些貧苦百姓了。宴席的質量當然不如之前,不過也是好酒好菜地招呼著。金初陽想溜出去玩耍,經過一個盆栽,被桌邊的人逮住了。這人赫然是那年治好了金初陽的邋遢道人,只不過金初陽對他沒有印象,這時被對方扯著袖子,不明所以。他想起自己一身女兒裝扮,反應過來:“非禮——”話音未落,他被道人捂住了嘴。道人四周環顧,發現并沒有人注意這邊,才低聲道:“你別急啊,聽我說!我不是壞人!你手上的手鏈就是我給你才保住你的小命的!”金初陽這才放下些警惕。道人見他不再掙扎,手上也松了勁頭,轉而問他:“你之前那條手鏈是不是斷了?”金初陽遲疑著看了眼道人,沒應聲。道人自顧自又道:“你手鏈斷了,竟然還沒死……真是怪了?!?/br>金初陽抿唇,把手腕露出來,給道人看:“后來有人給了我一條。”道人這才恍然大悟似的點頭:“原來如此!是他給你的……”金初陽聽得不明所以:莫非這道人認識覃唯么?道人仿佛明白他心里想法,喃喃道:“這可麻煩了……覃小哥怕是有難了……”金初陽心里一凜,拉住道人的袖子,問:“您說的是覃唯嗎?他怎么了?”道人似有遲疑,最后才下定決心似的道:“既然他都把手鏈給你了,你們關系應該相當不錯,那我就直說吧。覃唯他命中有一大劫,當年他在邊關救我一命,我便把自己僅有的兩個牙雕片給了他一個,替他擋劫——另一個后來機緣巧合給了你,此事暫且不提。小道推演能力有限,最近只算出你的牙雕片斷了,覃小哥命劫將近,又不知情況如何,這才來了越城……只是沒想到,你的牙雕片斷了,他把自己的給了你。哎!”金初陽聽得懵懂。站在原地恍惚了一會兒,再回過神來,發現邋遢道人早就不知所蹤了。24.邋遢道人的話好像一粒石子投入了湖中,在金初陽心里激起了一陣漣漪。只是他跟覃唯聯系不上,不知對方在邊關近況如何。而邋遢道人的來無影去無蹤,讓他話語的可信度也變得縹緲了幾分。金初陽頓時不知該怎么辦了——說到底他也才十三,從小又是在家里人羽翼下長大的,少有遇到這種需要獨自思考的情況。他想了半天,覺得這事既不能告訴家里人,也不能告訴覃家人。至于覃唯,自己只有去打探下情況,看看能不能給他傳信一封,講明原由。25.前段時間南越大捷,而相對的是北煉國的落敗——雖然他們只是幕后主使,但底下附屬國的戰敗,對于北煉國國君來說確實稱不上愉快。因此,謀劃已久的攻打南越計劃也順勢擺上了北煉國君的臺面。南越這邊當然也發現了敵軍攻勢與以往的不同。以前都只是些小股軍隊,偶爾sao擾南越邊境的百姓,或者趁南越軍不備,在營地邊上放火,從來沒有真正跟南越對上陣;可如今,對方集結了不少人馬,像是要搞個大動作。覃唯和幾個校尉在杜威將軍營帳里商量作戰計劃。突然有人在營帳外報告,說有個邋遢道人在外面叫嚷著找覃都尉。幾人正在商量要事,一被打斷,覃唯不大高興。又一想,自己也不認識什么道人,便讓傳話人把那道人轟走。說回邋遢道人,他現在營地邊上,等待覃唯的接見。傳話人久久未歸,他趁此機會又坐下推演了一番,這次卻發現覃唯運勢正旺,不見禍端。他捋了捋胡子,不明所以:不應該啊……道人推算好幾遍得出的結論都一樣:覃唯最近好著呢。這么一想,他自己任務也算完成了,被轟走之后也不惱,直接拎起行囊,走到附近無人處,使了個縮地成寸的術法,回了自己住所——他直覺推演結果與之前不同是跟那牙雕片有關,得去查查它是個什么來頭。再說金初陽這邊,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道人一語成讖——要是覃唯因為牙雕片不在身邊而死亡,那他罪過可大了。他這些日子也打探到了覃家傳信去邊關的途徑——那日覃家往外寄信,自己尾隨送信人到了驛館。聽到那人跟驛館說是送去邊關的,金初陽立刻回家提筆寫了封信,再換上丫鬟的裝束,抹黑了臉——他現在已經十三了,一個“大家閨秀”,往軍營寄信,容易招閑話,干脆換成丫鬟裝扮,說是寄給自己哥哥的。至于信封上,為免旁人誤會,他寫的是“覃哥親啟”。金初陽回家路上心里不大安穩,復又安慰自己:“覃”姓如此少見,信又是越城發出的,應該能送到吧。要說也是巧,直到金初陽這封信拿過來,覃家的上一封信還留在驛館;而金初陽剛走,傳信的信使才來的,兩封信就這么自然而然地挨在了一起。幾天后,覃唯收到了兩封信。他看完第一封信,又看到第二封信上的稱呼,愣了愣:這是誰寄來的?既然這信到了自己手里,覃唯索性拆了開來。看了兩行才明白,原來信是從金家六姑娘那兒寄來的。不過那手鏈,要真像道人所說的擋劫的話,自己也活不到這個歲數了——在邊關待了這么多年,沒有它的時候不也好好的么。這么一想,覃唯便肯定了那道人是在編瞎話。至于回信么,不回也罷。26.金初陽沒有得到回信,但從覃家那邊看來,他推測覃唯應該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