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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世界飛速運轉,太多的東西隨之湮滅,留下來的,終究是少數。然而,只要這個世界存在著,他們也就都存在著。未來艱險,需要人類共同去面對。六年后。顧宅保持了一定的規(guī)模,雖然大家陸續(xù)搬了出去,但是每隔一段時間還是會在宅子里聚上一聚,幾年來都是如此。如今,一直住在這兒的除了顧霖之和簫洵,就只有李盛幾人了。顧霖之心中滿意,能最大限度地和簫洵獨處,他求之不得。當然,現在要換種說法了,是求之,亦得之。早間,簫洵還沉浸在睡夢中,突然一陣響動,窗簾朝向兩邊被大大拉開了,緊接著,兩團rou球帶著笑聲砸在他身邊。簫洵這才朦朦朧朧地想起來,幾天前顧霖之去了歐陸,算算時間今天下午就回來了,至于這兩個小祖宗,白溯和顧之澄一周前出去度假,就把這倆送了過來。簫洵在初秋的燦燦陽光中坐起身來,他難得睡個懶覺。“小舅舅居然睡懶覺!舅舅不在,小舅舅也沒精神啦!”顧瀟從被子間爬起來,沖簫洵吐吐舌做了個鬼臉。簫洵早就習慣了顧瀟頂著和顧霖之有幾分相似的臉做出各種跳脫的表情,攏了攏睡衣,權當聽不出他的意思,這家伙人小鬼大,小小年紀懂得倒不少。抬手撲棱著顧瀟毛絨絨的頭發(fā),手下使力把他按回到被子里去,又看向一邊的白沐澤,沐澤的性子乖巧,跟鬧騰的顧瀟相比,可以說是天南地北,跟白溯待在一起,幾個小時都不見得說幾句話。簫洵扭身從枕頭邊上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問沐澤:“吃過早飯了嗎?”“吃過了,”沐澤點點頭,“舅舅快些起來吧,劉姨說今天的蔬菜粥要趁熱吃才好,熱過就不好吃了。”“好,沐澤乖。”簫洵松開手,顧瀟張牙舞爪地蹦起來,本想往簫洵身上撲,但是腳下被被子一絆,摔在了床上,小臉正磕在簫洵膝蓋上,登時嚎了起來。白沐澤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蠢弟弟,本來就夠笨了,就別再賣蠢了。“我們先下去了。”白沐澤說完,拖著顧瀟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小聲道,“你再纏一會兒就中午了,不是要去游樂園?”顧瀟到底記掛著簫洵答應今天要帶他們去新開的游樂園玩,當即收斂了干嚎,“舅舅快點兒,我們待會兒見!”簫洵點點頭,嘴角的笑是怎么也壓不住了。顧之澄懷孕的時候,還不知道是雙生子,就跟他們說,這孩子不論男女,就叫“顧瀟”。“瀟”,云:“瀟者,水清深也。”不僅暗合了顧霖之和簫洵的名字,語音韻律上也相當。沒等兩人拒絕,顧之澄就連著說下去了,她和白溯商量過了,白溯是孤兒院長大的,之所以姓“白”,只是因為孤兒院的一個大的捐贈者姓白罷了,他對這種事情沒有多深的執(zhí)念,即便是他真的姓白,孩子隨了母姓他也是十分樂意的。因此,不管一圈人什么反應,顧之澄拍板定下,后來檢查出是雙胎時,自然兩全其美。第70章番外二(下)簫洵下樓時,白沐澤和顧瀟正坐在地毯上玩一副大拼圖,已經拼好了一小半。看著孩子的劉姨見人下來,轉身去廚房把早飯端了出來。一碟水晶蝦餃,一碟秋葵蛋卷,一碟小菜,加上一碗香菇木耳粥,吃得簫洵很是滿足,期間,還逗著兩個孩子又吃了些。到游樂園時已經快中午了,簫洵領著兩人一路吃,一路玩,八個景區(qū)轉了三個,最后,三個人癱在椅子上,饒是簫洵體力不錯,也累得夠嗆,簡直是兩個活力旺盛的小祖宗!不過,這會兒,顧瀟正趴在白沐澤肩上,有氣無力地哼哼。“瀟瀟啊,”簫洵給顧瀟擦了擦汗,問他,“從這兒走回去最少還要一個小時,你行嗎?”顧瀟一聽這話,立馬不哼哼了,直接軟倒——裝死!過了半天,不見簫洵和白沐澤有動靜,顧瀟自以為隱蔽地睜開眼想探探情況,卻正好撞上簫洵的一張笑臉,頓時蔫了,撒嬌討好道:“好舅舅,你背背我~”“沐澤?”簫洵揉了揉顧瀟的頭發(fā),問沉默的白沐澤。白沐澤開口慢慢道:“我沒關系,可以自己走。”簫洵嘆了口氣,捏捏白沐澤不茍言笑的小臉,這孩子怎么這么懂事呢?不再逗弄孩子,簫洵指指不遠處架在樹木間的空中軌道,“我們坐觀光小火車回去,順便看看空中的風景。”“好耶!”顧瀟振臂一呼,然后又趴回哥哥的肩上,沒骨頭一般。出游樂園時天已擦了黑,看到顧霖,簫洵才記起來,他是今天下午回來的,一下午圍著兩個孩子打轉,忙得都忘了這茬。顧霖之走過來,把在簫洵背上睡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的顧瀟接進懷里,探身在簫洵側臉上吻了一下,“回去吧。”“好。”簫洵答應著,游樂園亮起的各色燈光倒映在顧霖之的眼睛里,縮聚成閃爍的星影,他不必去看身后的熱鬧,就知道自己早已有所歸屬。簫洵后退一步,把白沐澤抱起來,憐惜地蹭了蹭孩子的臉頰,他本來是想背一個抱一個,但是這孩子卻執(zhí)意要自己走,“沐澤很棒,累壞了吧?”白沐澤一手擱在簫洵頸后,慢慢搖了搖頭,這點路還算不上什么,白溯保持著鍛煉的習慣,他一周有一半時間會一起,如果不是父母都反對,他是想每天都晨練的。也因此體力比總也睡不醒的弟弟好太多了。到家后,李嬸和劉姨已經備好了晚飯,白沐澤只吃了一點,說等顧瀟晚上醒了再一起吃。照看著兩個孩子睡下,留了一盞蘑菇小夜燈,看著依偎在一起的小小身影,顧霖之和簫洵輕手輕腳退出了房間。“明天就是聚會的日子,小澄他們也正好回來了,等把沐澤和瀟瀟送回去,你也好好休息休息。”顧霖之牽著簫洵的手,慢慢往樓下走。簫洵搖搖頭,“其實沒有那么累,沐澤就能把瀟瀟照顧得很好,我也沒做什么。”顧霖之手下使力把簫洵往身邊帶了帶,停下腳步,望著近在咫尺的容顏。這些年下來,簫洵越發(fā)沉穩(wěn)了,也只有在他面前,偶爾還能看到他無措、害羞一類的神色,時間不曾在他臉上留下什么露骨的痕跡,快三十的人了,一雙鶴眼依舊潤澤如初,似乎是掬著一汪永不干涸的春水,笑起來的模樣,依舊明媚,依舊和多年前別無二致。簫洵看著顧霖之,眉眼間有些微微的困惑,“怎么了,霖哥?”“沒什么,只是幾日不見,發(fā)覺阿洵更可愛了。”顧霖之抬手理了理簫洵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