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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野蜂飛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1

分卷閱讀101

    “早上六點半。”

“那么早?你起得來嗎?”

“起得來起得來!”

“太早了,我就不去送你了。”

王笙嘆道:“早知道就不訂那么早的飛機了。”

施樂平笑了:“你很想早點回去吧,你爸媽眼珠子都要望穿了。”

“每次回去都好麻煩,沒有直達的飛機,路程又那么遠……”他在床上翻了個身,說道:“要是我家有私人飛機就好了。”

“別妄想了,大少爺,早點睡覺吧!”施樂平笑道:“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沒有?不要到了明天忘東忘西的,機票和護照一定要帶在身上,別像兩年前那樣到了機場卻上不了飛機。”

電話那邊沉默了,正當施樂平以為王笙睡著了或是已經把電話掛斷的時候,話筒里又傳來了他的聲音。

“你明天真的不能來送我?”王笙的語氣不似平時,施樂平甚至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絲脆弱,隨后他在心里否定了這個結論。

“誰叫你機票訂得那么早,我就算想去也沒辦法啊。”

“早知道不要訂那么早了!啊啊啊啊啊后悔死我了!”王笙在電話里哀嚎道,又恢復了平常的語氣。大概剛才是他累了,施樂平想。

施樂平不禁說:“快睡吧我的大少爺!明天很快就要到了,再不睡早上起不來了。”

但王笙今天晚上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說什么都不肯去睡覺,甚至說出了要施樂平出來和他見一面的話,被施樂平罵了回去,才無奈地掛了電話。

他說,今天下午我們還沒有道別過呢。施樂平回他:道個什么別,放完暑假就回來了。你要記得在家多練琴,不要荒廢了,說好的一起去英國讀書,不要不當一回事啊。“答應你的事,我什么時候反悔過,這個暑假我一定蛻變給你看!”王笙在電話里落下了豪言壯語,甚至有壯士斷腕的決心。

施樂平暫時放下心來,跟王笙說了一句:“晚安。”

午夜的鐘聲響起,盡管有千萬的不舍,但王笙還是回了一句:“晚安。”

再見便是暑假結束時,時間很快就過去的。下一個學期開始的時候,他又能在這座校園里與施樂平見面了。王笙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誰能想這一去,竟幾乎成永別。

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會最先造訪。

死神盤旋在明黃色的車頂上,輕叩玻璃窗,發出催命的訊號;大雨滂沱的夜晚,十字路的紅綠燈,指引的是黃泉路,還是歸家的旅途。

暑假過去一半的時候,王笙的電話開始打不通。

一開始只是關機的提示,后來話筒里傳來的女聲不停地用兩種語言告訴他: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稍后再撥……

當他想撥打他家里的電話時,才意識到自己并沒有他家里的電話號碼。真奇怪,以前三天不見面恨不得一天打二三十個國際電話的人,怎么突然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最可氣的是現在他在英國,參觀未來的理想學府,父親又回中國去了,沒有熟悉的人留在學校幫他問問情況。

又過了幾天,他終于從父親那里拿到了王笙在S城的固定電話號碼,算準了時差打了好幾遍都沒有人接。他安慰自己王笙可能是手機丟了,或者人在國外,正在地球上的哪個角落里逍遙快活。雖這么想,但不安的陰影始終籠罩在他的頭上。隱約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王笙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么?

這樣的不安一直持續到開學那一天,王笙的室友突然找到他,問他王笙退學了,他知不知道。

外頭晴空萬里,這個消息如同一道霹靂打在他身上,施樂平當場就蒙了,“什……什么退學?我不知道啊!”

見他比自己還震驚,那個偷穿過王笙內褲的黃齊聲睜大了眼睛,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連你都不知道?他家人現在就在施老師的辦公室說明情況,我以為你一早就知……”

沒等他說完,施樂平就朝著他老爸的辦公室方向跑去了。

秋天。

槭樹的葉子在秋天凋零,發黃枯萎。耳邊傳來簌簌風聲,黃葉漫舞,落進土里。

空氣陰冷,酷寒的冬天在不遠處蟄伏著,他已經感到了那刺骨的寒意,冷冷地滲入骨髓。

二十年來,從未有一刻,像今天這般,狂奔在無比熟悉的草坪上,幾次摔倒,前方的建筑物如深埋在迷霧中,他看不清命運的方向。

當施樂平推開父親的辦公室時,里面只有一個人。他的父親站在落地窗前,背影落寞,下面是玩鬧的新生,處處歡聲笑語,在他們的年紀,是應該有這樣的朝氣的。

這個灰白色墻壁的房間卻死一般寂靜,現代感十足的銀色書桌此刻如同停尸房的顏色,叫人感到窒息。

施樂平只聽到了自己尚未平息的呼吸聲,他跑得太快,心中有許多個問號,卻不敢輕易問出口。他眼神閃爍,害怕尚未得知的答案。

王笙他怎么了?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家里人呢?

他們都跟你說什么了?

爸爸!

窗外的槭樹又被風卷下了一地樹葉。他開始真實地感受到害怕,最壞的答案就在眼前,在這個無聲的房間里。

“爸……”他還是開了口,輕聲地呼喚了那個惆帳的背影。

施老師嘆了口氣,背對著他說:“我這么多的學生里,只有王笙一個劍走偏鋒,誰也不像,年紀輕輕就有自己的風格。最后還是可惜了。”

施樂平不禁后退了一步,背抵在門板上,顫巍巍地開口:“王笙……他怎么了?”

施老師轉過來,安慰他的兒子道:“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樂平,你放心,他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他沒有像他父親所說的放下心來,“他怎么了?”

“他出了車禍,在ICU住了一個月,情況基本上是穩定了。但他家里人說,他以后都不能再往音樂的路上走下去。”施老師走過來,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寬厚的手掌在他年輕的肩膀重重的按了一下,算是無言的慰藉。

能活下來已是幸運,除此以外還要奢求其他,那就太貪了。做人是不能貪心的,樂平。

施老師走了出去,將無人的房間留給施樂平一個人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他想起十五歲時第一次踏上中國的土地,是為了參加父親朋友的葬禮。那兩人也是他學生時代的好朋友,也是孤傲的父親一生唯二的朋友。三個人互相扶持互相鼓勵,一路走來,擁有著許多美好的回憶,即便分隔兩地,這份古老的情誼也沒消減半分。

他現在都記不清了,在黃白色花圈的包圍下,他的父親是以怎樣的表情面對昔日好友的骨灰盒。因為疫情,死后身體都被燒掉了,他甚至沒有辦法跟兩人的遺體做最后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