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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野蜂飛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

分卷閱讀16

    來,白色的床單在晾衣桿上翩翩飛舞,還有其他一同晾曬的衣服,掛在衣架上,被夾子固定著,在風中搖擺。

“你居然洗了衣服?”何其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還記得昨天他是怎么手忙腳亂的。

然而他不記得,今天早上一醒來,除了不在屋內的邢衍,所有的東西都歸置得整整齊齊,連垃圾都收好,扔進了樓下綠色的垃圾桶里。他出門的時候太急,這些算不上細節的事情沒來得及注意到。

邢衍不好意思地說:“我在這白吃白住,多少也要做點家務活彌補一下。”

何其走了兩步,審視了一下他的勞動成果,問道:“你昨天看上去就不太像會做家務的,”他轉過來看著他,“話說你做過家務活沒有?”

邢衍為難地搖了搖頭。

“讓我猜猜,你上面還有個jiejie,家務活她包了,然后你在家什么都不干,是這樣的嗎?”這種情況經常有,同學中只要不是獨生子的大都這樣,大學時代聽他們提起早就見怪不怪了。他是獨生子女,沒有這方面的經歷。

邢衍又搖了搖頭。

每次提起家人,他就一言不發,何其也不想逼他。不說就不說吧,誰家沒有一點破爛事?

樓下又傳來了小女孩鬼畜般的琴聲。如果是發泄式的胡亂彈奏還好,偏偏她要奏出音符,一首簡單的彈得不倫不類,讓人聽了難受得很。何其恨不得跑下樓去搶走那把遭罪的電子琴,免得整棟樓的耳朵都被噪音污染。

平時她父母下班很晚,回來也是要先吵一架,才能上桌吃飯。樓下傳來了炒菜的聲音,不一會兒油煙竄上來,陽臺瞬間被嗆鼻的辣椒味給包圍住了。何其忍不住打噴嚏,邢衍則難受地捂住了鼻子,跑到晾衣桿下面,快速地收下了繩子上所有的床單被子衣服。

對了,那好像是他今天買的新床單。

“你忙著收拾這些干什么?”何其也捂著鼻子,不解地問。

“咳咳……”邢衍兩只手都騰了出來,他被嗆到了,咳嗽著說道:“我怕油煙弄臭了。”

“那快點快點……趕緊的吧。”何其先一步逃離了陽臺,邢衍隨后抱著一團剛收下來的晾曬物走了進來,還不停的咳嗽著。

這家炒菜辣椒放得真夠多的,那味道分明已經出賣了他們的祖籍。南方人喜清淡,尤其像何其這樣從小住在海邊的南方人,要他吃辣還不如要他去死。出租屋天南地北來的人太多,炒菜的時候底下一樓的油煙往上冒,遭殃的往往是何其這個住在頂樓的人。幾個月前不知道哪戶人家炒花椒,油煙大得跟火災一樣,嗆得眼睛都難受,他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也無濟于事。

他們逃難似的跑進屋子,何其放下手中的東西把門關上,邢衍抱著堆得像山一樣的床單不知道放哪,在房間里左右為難。

“就放床上吧。”何其說,他看邢衍就要被床單給埋住了。

“可……可是……這些都還沒干……”他無奈地說。

“那放椅子……”椅子那么小,怎么放?“就床上吧,沒關系,反正也是我睡!”何其破罐破摔地說。

“你不是有潔癖嗎?”邢衍不解地問道。

“難道你要抱著站一輩子嗎?”何其不耐煩地回答他。

邢衍想了想,對他說道:“你轉過去,把放在門邊的席子拿來。”

何其聽他說的轉了個身,大門旁邊,靠著角落放著一張席子,大概就是他今天買的。何其拿了過來,詢問他道:“你今天打算睡在哪里?”

“你先把席子鋪在床上……快快快……”他終于要頂不住了。

何其把席子鋪好后,邢衍如釋重負地把手里的東西一股腦倒在了席子上,回他道:“睡中間的地板啊,我今天有好好的打掃過了。”

聽見他要睡地板,何其的心中感到隱約的不舒服。怎么能讓好好的一個人睡地板、睡外邊呢?身為男人他實在太無能了,就算邢衍是被他撿回來的,先前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但他好歹是個人啊,睡在地板上會不會有點折辱他。可是他實在是沒錢了,工資兩天后才發,還不知道會不會按時發。卡里的存款只剩下一點了,昨天他在超市也買了很多東西,而且接下來他一個人要養兩個人。

窮,太窮了,窮得他都想出去賣身了,不知道有沒有富婆看得上他的小身子板。

“出去買張床吧。”他對邢衍說。

他們來到了二手店一條街,幸虧時間早,店家沒關門。何其熟門熟路地跟店家討價還價,終于買到了一張還算過去的折疊木床。他付了錢,回頭不見邢衍在這,周圍找了一圈,終于在店外的路燈底下發現了他。

這個人怎么回事?那么喜歡路燈,怎么不變成電線桿!?何其心中腹誹,不露聲色地朝他招了招手,邢衍就搖著尾巴小跑著過來了。

“什么事?”他開心的問道。

“搬床啦還問什么事!難道要我幫你搬回去嗎?”何其湊在他耳朵邊,故意大聲吼道。

邢衍下意識地偏過頭去,乖乖地動手把折疊床提了起來。他手上沒有多少肌rou,干瘦的身體有點營養不良還沒恢復過來,跟在何其身后,一個人提著這張床有點吃力,走不多會兒就被何其落在后頭了。

何其走了一段路,回頭看見他邊走邊停,艱難地移動著步子,大汗淋漓的。只好停下來,等邢衍走近后,何其問他:“怎么?很幸苦嗎?要不要幫忙?”

邢衍搖了搖頭,隨即抬起那張滿頭是汗的臉,回了他一個笑容,道:“沒事,你先走,我一會兒就到。”

何其嘖了一聲,一邊抱怨著“一個大男人連張床都搬不了”,一邊接過他手中的折疊床。腳下生風,走了幾十米,在路中間停了下來。邢衍趕上去,問他怎么了。何其沒有正面回應他,只是把床往他那邊送了一下。邢衍看著何其一副死要面子憋著不喘憋紅了臉,暗笑了一聲,動作自然的接了過來,兩人十分默契地一人抬起一邊,合力搬走了折疊床。

好不容易來到樓下,先說打住的竟然是何其。他的長胳膊細腿也終于堅持不住了,非要在樓下歇一會兒才肯上去。反倒是邢衍這邊臉不紅氣不喘,在一旁靜靜地等他喘勻了這口氣,說可以上去了,才搬起折疊床在他前面開路,一路磕磕絆絆上了樓。

要一個常年坐在辦公室,唯一的運動項目就是上班的時候擠地鐵的人,做點體力活幾乎就要了他的老命。

何其回來后,癱在外面的椅子上,望著隔壁漆黑的樓頂,動彈不得。晚飯還是邢衍給張羅好了,把桌子搬出來,叫他來吃的。

吃到一半,樓梯那邊突然響起了腳步聲,何其剛把買回來的涼面塞到嘴巴里,樓道里聲控的燈就亮了。這么大晚上的,誰會上來?他倆不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