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彌漫的那淡淡火藥味。白玉堂知道，還有一把槍，而且是上了膛，剛剛開過槍的。

“能猜到我是誰？”對面那個難分性別難分年齡更不明身份的人站直了，在月光下，身影十分細(xì)長，有點畸形。

白玉堂想了想，“你才是幽靈？”

“呵。”對方找了身后的一張桌子半靠半坐，“打從趙爵出現(xiàn)在T市，我就知道情況可能會變糟糕，他就像粘在死人骨頭上的蛆一樣，趕都趕不走。”

白玉堂聽了他的話，開口，“應(yīng)該用更加美感一點的生物打比方，蛆蟲死人這種東西，比較適合你。”

對方盯著白玉堂看了好久，忽然笑了，“你是兵，趙爵是賊，你竟然會替他說好話？”

“賊分很多種。”白玉堂也不知道為什么倒是想替趙爵講兩句話，總覺得趙爵和展昭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相似以及聯(lián)系，侮辱趙爵有侮辱展昭的嫌疑，讓他很不爽，“有高檔也有低檔，有令人作嘔也有叫人欣賞。”

“你欣賞趙爵？”對方夸張地笑了起來，連連搖頭，“這大概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就就好像是被原子彈炸死的亡靈贊賞奧本海默一樣，諷刺的戲劇性。”

白玉堂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以及暗示，他是在說，制造和傷害自己的都是趙爵，他才是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

不過，白玉堂作為SCI的頭，是做決定的人，當(dāng)然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更有自己的主見，無論對方的話多可信，那也是片面之詞，他更相信的是證據(jù)。而另一方面，他也不覺得科學(xué)家需要為政治家的野心和貪欲背負(fù)任何的責(zé)任。從有人類開始，制造兵器和和使用兵器屠戮的，通常都是兩類人。

見白玉堂不為所動，對方小小失落，他的手一直維持在身體一側(cè)，呈現(xiàn)一種似乎放松又似乎緊張的狀態(tài)，白玉堂知道，他是在等待拔槍的機(jī)會，現(xiàn)在他所說的一切，都在為他之后的動作做準(zhǔn)備。只是自己如果不放松警惕，他也沒開槍的機(jī)會，可時間僵持越久，對他越不利，因此他一定會想盡辦法爭取最后的生機(jī)。另外，更重要的是，白玉堂還沒弄明白，這次案件的真正兇手，究竟是誰。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從門口，傳來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雙方都微微地往門口瞟了一眼，白玉堂感覺到身背后傳遞過來的氣息，不熟悉，但也不陌生——應(yīng)該是趙爵。

“呦。”

走到門口，趙爵站在門檻上，往黑暗的教堂里望，“嘖嘖，原來是平胸的！”

對方微微后撤，“你真是陰魂不散！”

趙爵走到白玉堂身后，下巴湊到白玉堂耳邊，低聲說，“吶，這個人，就是PTW，好好參觀一下！”

白玉堂微微一愣。

“除了是PTW之外，他還是幽靈。”趙爵細(xì)聲細(xì)氣說著，“而你剛才打死的那個……”

“也是幽靈？”白玉堂想明白了其中關(guān)系，皺眉，“幽靈不是一個人，而是PTW本身？傳言是當(dāng)年P(guān)TW的實驗失敗，要銷毀所有的失敗品，他卻跑了，留下了一個幽靈自保。可事實其實完全可以反過來。所有失敗品殺了創(chuàng)始人，然后偽裝成創(chuàng)始人在逃，留下唯一一個幽靈……之所以幽靈會成為最強(qiáng)殺手，因為她根本不是一個人。”

“哈哈……”對面的人忍不住拍手大笑，“好聰明好聰明，不過有一點猜錯了。”

白玉堂等著他說，同時，感覺到似乎有另外一個氣息，正在靠近。

“老頭子不是被我們殺死的，而是被別人殺的，這么巧，他的死給我們留下了這一條唯一的生路。”那人說著，神情嚴(yán)肅了起來，“不過我們并不是失敗品，PTW才是真正正確的計劃，不是你，我們遲早會證明，你才是錯的！”說著，伸手一指趙爵。

趙爵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話，“蠢材，完整的。”

白玉堂挑眉，罵得好。

“白玉堂。”那人從桌子上下來，“要不然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白玉堂沒動聲色，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我們其實無冤無仇，而且我們還有共同的敵人，我可以給你一些你們從來沒有的資料和線索。”

“條件呢？”白玉堂問。

“放過我們。”

白玉堂反問，“那之前綁架去的孩子呢？”

“那些都是失敗品。”對方說得坦然，“他們生下來就是先天不足身患絕癥的存在，結(jié)局只有兩個，不是被殺就是殺人。”

“你就說，孩子們都在哪兒吧？”白玉堂嫌他啰嗦。

“墓園。”對方開口，語氣平緩，“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你怎么不歸進(jìn)去？”白玉堂微微皺眉，“別人的歸宿，不是你來決定的。”

“你的意思是不合作？”

白玉堂冷笑，“我如果要合作，后面那個人比你更有價值。我既然有了最好的，要一些淘汰貨來做什么？”

趙爵在一旁點頭加拍手，說得好！同時，他雙眼瞟向遠(yuǎn)處墻面的十字架彈孔處。

就在這時，白玉堂突然伸手將趙爵往一旁輕輕地推了一下……

趙爵一個趔趄往旁邊一歪，就聽到“呯”一聲槍響，風(fēng)聲示意有子彈從他倆之間一瞬間產(chǎn)生的空擋處飛過……

同時，白玉堂和趙爵身后，有一個人仰面栽倒，額頭的位置有一個槍眼，尸體手中拿著一把手槍他似乎是剛剛從門后過來的，準(zhǔn)備靠近偷襲。而射殺他的子彈，正式從十字架彈孔的位置射進(jìn)來的，一槍斃命，很準(zhǔn)。

站在那頭的幽靈微微一皺眉，回頭看了一眼十字架形的彈孔，“果然是高手。”

遠(yuǎn)處的二樓，馬漢一拉槍栓彈出空彈殼，繼續(xù)瞄準(zhǔn)，邊還抱怨，“白燁的槍真難用。”

趙虎在一旁拿著槍掩護(hù)，“準(zhǔn)啊小馬哥！”

馬漢自言自語，“那個十字架形彈孔絕對不簡單。”

“啥意思？”

“無死角！可以射擊到教堂里的所有位置”馬漢低聲道，“我有種感覺。”

“啥感覺？”

“是白燁做的，那個十字架形狀的槍孔陣。”

“唔……他的話還挺有說服力的，不過……”趙虎皺眉，問馬漢，“那那個之前被誤殺的小孩子，還有白燁經(jīng)常來這里拜拜，該不會誤殺辛辛的是他啊？”

馬漢不說話，“也許……”

“我之前一直以為是Eleven。”趙虎觀察著四周的情況幫著馬漢防備身后，邊說，“因為Eleven跟你說的話，什么連帶傷害之類的。”

馬漢不說話，“他跟我說這話的時間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