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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何旭不禁笑了起來。好像那個人在的地方,總會有光。宋聿猛地回頭,乍一和何旭打照面,他的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他囁嚅著嘴唇說了聲:“何先生。”何旭沒吭聲。宋聿以為他沒聽到,聲音又大了些:“何先生。”何旭還是沒吭聲。宋聿這時候已經(jīng)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算了,何旭看著他發(fā)窘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心想自己沒事逗什么呢,有話就直說,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棒槌。他正準(zhǔn)備開口應(yīng)聲的時候,宋聿突然改了口,喊:“何旭。”眼睛亮晶晶的。第16章十六、冷暴力宋聿覺得自己如果是一臺電腦,大概CPU已經(jīng)燙得能煎蛋了,在險些燒壞之時靈光一閃,想起何旭說不喜歡“何先生”這個疏離的稱呼,他忙改了口,然后期期艾艾地看著他,手心緊張得幾乎端不住那桶泡面。還好——這算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吧,宋聿眼見何旭眼角彎了起來,翹翹的,是一雙標(biāo)準(zhǔn)的笑眼,他慢慢走過來,至宋聿面前蹲下,輕聲說:“阿聿。”那聲音酥酥麻麻的,順著清晨的第一縷光一齊打進了宋聿的心里。宋聿剛褪下半截的血色又涌了上來,何旭見他面紅耳赤的樣子就特別想笑,伸出去碰他,被宋聿躲開了。宋聿尷尬的解釋:“我身上臟,小心把你也弄臟了。”何旭換方向呼嚕了一把狗毛:“前兩天剛被襲擊,現(xiàn)在又養(yǎng)上了,不怕流浪狗再襲擊你一回?”“不會的。”何旭沒接話,他抿著唇,仔細(xì)的打量了宋聿片刻,忽然問:“你在這兒住了多久了?”“四天。”宋聿手中正捧著泡面桶,他有點想繼續(xù)去吃泡面,但又覺得不太好,正在猶豫的當(dāng)兒就聽得何旭繼續(xù)問:“怎么住這種地方?‘飛鳥’沒給你安排住處?”宋聿搖頭:“我拒絕了。”“工資呢?維修店應(yīng)該有發(fā)工資吧,租個房子總不成問題。”宋聿:“之前花光了。”何旭臉上最后一分笑意也褪了下去。宋聿見何旭面色不虞,有心想安慰,卻不知從何下手,他又仔細(xì)將自己之前的話咀嚼了幾遍,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恰巧肚子又餓得緊,便低下頭去撈泡面吃。何旭見他還能安之若素的吃泡面,幾乎要被氣笑了,有點想說幾句刻薄話,到底沒忍心,宋聿正吃得津津有味,突然被攥住了手腕,力道很重,幾乎要攥掉他一層油皮。宋聿抬頭,見何旭看著他,臉上神色淡淡的:“阿聿,”他聲音很低,“別吃泡面了,和我一起去吃早飯吧。”宋聿還在猶豫,何旭已經(jīng)搶先奪了過去,三步上籃投進了垃圾桶。到這個地步,也就沒什么好推拒的了,宋聿簡單收拾了下自己,又收拾了下涼亭的東西,何旭按住了他的手:“這些別管了。”宋聿眨眼看他。何旭沒解釋,只攥著他的手腕往來路走,宋聿察覺到他心情不佳,大氣也不敢出,只好偷偷回頭,沖吃完了狗糧一臉迷茫的流浪狗偷偷招了招手。煤球精歡天喜地的在玄關(guān)門口迎何旭回家,沒想到買一送一,掃把星來了次二進宮,它氣勢洶洶的蹦到何旭肩上準(zhǔn)備質(zhì)問,結(jié)果被何旭毫不留情地彈了下去,還用拖鞋踩了一腳:“把廚房給我騰一塊,我做早飯。”煤球精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身體恢復(fù)到之前的圓潤彈性有光澤,正欲沖上前興師問罪,忽的和何旭來了個四目相對,它沉默兩秒,自己安靜的滾了。低氣壓在廚房蔓延。宋聿結(jié)結(jié)實實體驗了一把什么叫如坐針氈。何旭在油煙繚繞中掃了他一眼:“你先去洗澡吧,衣服就穿我的。”宋聿便也學(xué)煤球精安靜的滾了,不過還好他背包里有干凈的換洗衣服,出來之后何旭掃了他一眼,也沒說什么。早飯很快就做好了,作為兩人餐簡直奢侈的過分——熱牛奶、舒芙蕾歐姆蛋、還有一小袋全麥吐司。新鮮的歐姆蛋極度柔軟,用勺子觸碰會像海綿一樣彈開,宋聿對著這樣精致的早餐有些無所適從,何旭斜乜了他一眼:“再不吃就塌了。”“哦。”宋聿這才開動。何旭比他吃得快,吃完了優(yōu)哉游哉的喝牛奶:“你當(dāng)初說想要房租多少來著?”宋聿不明所以,還是老實回答:“五百。”何旭點頭:“那就這么定了,你還是住原來的那間。”宋聿一愣:“可是……”“沒什么可是的,以后所有家務(wù)都你包了。”何旭起身,“哦對了,租金改成一月一交,發(fā)工資那天記得給我,我先去睡一會兒。”說完也不待宋聿反駁,自己先進了臥室,“咔嚓”一聲鎖死。宋聿吃完了已經(jīng)塌下來的歐姆蛋,和煤球精面面相覷。煤球精:“你干什么了他這么生氣?”宋聿:“我……沒干什么啊。”宋聿作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土包子,他是三天之后才知道“冷暴力”這種高級詞匯的。睡了一個多小時起來的何旭明顯好了不少,出門前還沖宋聿笑了一下,宋聿以為就此揭過,沒想到大錯特錯。他們交集的時候不多,也就是晚飯后和早晨,何旭去父母家吃過晚飯回來,窩在客廳看會兒電視。何旭真是個好房東,有問必答,有求必應(yīng),可是宋聿不問,他就絕不開口,宋聿晚上怕他看電視無聊,給洗點水果,裝盤切好再插上牙簽,才能迎來何旭主動的一句:“謝謝。”也是唯一的一句。哪怕是個傻子都看出來不對勁了。一人一球背地里沒少琢磨,都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宋聿前前后后想了無數(shù)遍,也沒有想通,急得他嘴角上都長了個燎泡。莫丁沒事溜達(dá),正巧撞見宋聿坐在店門口發(fā)呆,表情宛如蔫菜瘟雞,那愁苦都能從他臉上滴下來了,莫丁是個相當(dāng)八卦的,見狀忙不迭上前:“哎,宋哥,你怎么愁眉苦臉的,你看看你,都給愁上火了。”宋聿摸了摸自己長泡的嘴角。“宋哥方便說就說出來,兄弟給你出出主意。”說著莫丁摸了個椅子墊到屁股底下,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坐法,儼然一副促膝長談的姿勢。宋聿便將經(jīng)過事無巨細(xì)的說了一遍。莫丁笑了。他是誰呀?他是八卦之王、婦女之友,是晚八點狗血檔最忠實的觀眾,他經(jīng)驗豐富,業(yè)務(wù)嫻熟,這事對于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宋哥啊,”莫丁神秘兮兮地湊到他耳邊說,“這個問題的最根本原因呢,是你沒搞清楚他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