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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光用肢體語言了,壓根兒沒談什么實際的。撫上凌飛的胸口,周航先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傷怎么來的?”傷口基本痊愈,只剩下淡淡凸起的rou色疤痕從胸前延伸下來,不疼,可凌飛還是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沒什么?!?/br>周航瞇起眼睛,認真地審視:“看起來像開膛破肚。”凌飛嘆口氣,抬頭沖他嫵媚一笑:“好吧,打架斗毆?!?/br>“呵,”周航擺明不信,“誰敢打你啊,不想在特區混了?”凌飛一眨不眨地看了他半天,說:“你就混得不錯?!?/br>受害者的半邊臉還腫著,周航沒詞兒了。沒詞兒,那就進行下一話題吧。“這么長時間去哪里了?”“療傷嘛,肯定是好山好水好風光?!?/br>“現在療完了?”凌飛認真地想了想,末了堅定地朝男人點了頭:“嗯。”暗暗松口氣,周航拿過床頭柜上的手表,時間顯示,七點二十八分。果斷起床洗臉刷牙,之后返回開始撿地上衣服,卻不想被賴床的家伙瞅準時機抓住胳膊:“帥哥,翹班一天吧,當給我接風洗塵?!?/br>凌飛耍賴的時候會笑得紅撲撲,就像那個可愛的QQ表情。周航情不自禁多看兩眼,過了好一會兒,才把手臂抽出來,繼續往身上套前一天的襯衫西服:“周末吧,兩天兩夜,徹底給你洗個塵。”“有專業搓澡的,不用你?!?/br>“……”周航手一滑,領帶歪了去。他嚴重懷疑凌飛這幾個月壓根兒不是療傷而是閉關修煉去了,修煉如何抬杠,噎人,頂嘴,氣死他不償命。七點四十五分,穿戴完畢。“困就再睡一下,房間到下午兩點。”“嗯,趕緊去上你的班吧,大領導。”拉開門,周航不放心地回頭又補了句:“再敢跑,打斷你腿。”凌飛回給對方坦蕩笑容:“度個假而已,放心,我愛我家?!?/br>七點四十六分,周航離開。八點十五分,凌飛在酒店餐廳吃了份豐盛早餐,末了擦擦嘴,回家的路上順便買了回沈陽的機票。原本想買第二天的,可臨付款又改成了一個禮拜之后,就當多陪陪老頭兒吧。刷卡的時候凌飛想,如果剛才周航答應不去上班,留下來陪他,自己還會不會跑。答案是,暫時不會??蛇^后呢?他和周航就是個死結,解不開了。有些東西他抵抗不住,他承認,那就跑吧。他沒什么大志向,只想自己過得舒服點,這是對的吧。聽聞兒子又要撲啦啦飛走,原本還不太贊同其回來的凌老爹這會兒卻倒戈了。“依我看,老老實實在家呆著也沒什么危險,你別出去瘋就好了。”凌飛想,這八成是老頭兒能思考出來的最干巴巴的話了,所以他們父子有時候很像,比如說從他們嘴里出來的話你絕對不能聽,只能看,尤其是看眼睛,你才會發現他們真正想要說什么。此時此刻,凌老爹的眼睛里就寫了五個字:老子舍不得!心,暖暖的。不過,他真想念那個城市了。“老頭兒,你覺得我能在家好好呆著么。放心吧,就是去那邊透透風,我媽說東北的冬天特別美,我還沒看過呢?!?/br>有些復雜難懂的東西在凌老爹眼底閃過,嘆口氣,他起身從裝飾柜上拿過一張照片,遞給凌飛:“這個,你上次問我要的?!?/br>凌飛怔怔地接過來,相片中的女人注視著自己,笑得很溫柔。“那里冬天好看是好看,但也能凍死你。”凌老爹摸摸兒子腦袋,叮囑道,“記得一定要買羽絨服,棉襖也成,別光顧著帥不帥的,又不是閨女,整天臭什么美?!?/br>23、第23章凌飛回來得無聲無息,孑然一身。本想將這種果斷瀟灑延續到歸程,結果被廖秘書細心給他整理的巨大行李箱戳破了美好愿景。包羅萬象的行李箱之巨大,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任何形容詞都會在它面前黯然失色。只有想不到,沒有箱子里面找不到,凌飛懷疑廖秘書給他打包了一家便利店,于是上飛機前他只好又為這位旅伴買了昂貴的單——托運費比他自己的打折機票還貴。急速的助跑后,飛機仰著頭緩緩上升。凌飛在暈眩的超重感里看著下面的跑道越來越小,最終連同機場縮成了巴掌大。離開一座城市是這樣的簡單,凌飛靠在狹小的玻璃上,忽然想起小時候玩廢棄的針筒。把這個盆里的水呲一下抽出來,再噗的推進那個盆里。那時候盆和針筒是整個世界,他是世界的主宰,現在盆和針筒都無限擴大了,他便成了那針筒里的一滴水。離開深圳,能去的地方有很多,為什么非要再回沈陽呢?偶爾凌飛會思考這個問題。近年來他很少思考,大半時間都在憑直覺胡作非為,其實回沈陽也是一種直覺。這里面誠然有母親的因素,但不是全部。其實在第一次掃墓之后,心里那個關于母親的禁區就慢慢散開了,尖銳的柵欄消逝,童年和現在慢慢融合到了一起,所以對那個城市的懷念,更多的是另外一些東西。那或許在周航出現的時候就產生了,也可能,更早。比如在會所跟高子光他們玩兒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一位人模狗樣的公子哥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站在包廂門口大喊,我要群P。一瞬間,凌飛就生出nongnong的無力感,仿佛生活就是眼前這一灘爛泥,而他掙扎不出去。于是忽然就懷念了東北,懷念了酒店的姑娘們,懷念了軍團的弟兄們,懷念了漂著的日子。明明漂著,卻又無比踏實。想著想著,凌飛就睡著了。供應餐點和飲料的空姐都沒有打擾他,于是一夢到北國。回深圳凌飛穿的風衣,下飛機被烤著了,回沈陽凌飛穿的T恤,下飛機被凍住了。凌飛覺得再找不出比自己更杯具的人,對的時間做對的事情,這樣的機會遍布在人生中就像雨點,全被砸到很難,他這樣全閃過的,那就近乎神跡了。廖秘書的百寶箱里倒是有衣服,可在親眼看過對方怎么把能裝滿一屋子的東西塞進去最后還是坐在上面使勁兒用屁股壓才扣上蓋子之后,凌飛堅決不會在公共場合打開那玩意兒,以免飛濺的雜物或者行李箱零件兒傷著群眾。出租車停在酒店正門口,緊緊貼著旋轉門前的三級臺階,凌飛覺得如果不是條件受限,夠意思的的哥能幫他直接把車開到房間門前。后備箱全程就沒蓋上過,蓋子輕輕搭在凌飛的大箱子上面,晃晃悠悠了一路。幫忙把箱子生拉硬拽穩妥落地之后,司機熱心地問,你一個人能拿上去嗎。說實話,凌飛有點猶豫,哪知抬眼就看見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