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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刀擺在一起,像極了哥倆兒。開機,撥號,接通。“你可真會找時候,老子上課呢!”男孩兒的音質(zhì)明明屬于溫柔型,口氣卻每每沖得像剛喝完紅牛。“等我過去就下課了嘛。”“喂,你別跟我撒嬌……”“呵呵。”李闖是凌飛新認(rèn)識的一個小朋友,S大本科在讀。具體是大幾凌飛沒記住,當(dāng)然,也可能他根本沒問過。反正都是些不重要的東西。驅(qū)車抵達(dá)S大時,已下午五點。校門口停了一水兒的好車,堪比國際車展,可凌飛的明黃色蘭博基尼還是牢牢聚焦了眼球。老頭兒第一次看見這車的時候險些背過氣兒去,周航倒是淡定,只甩給他一句評語——sao。三三兩兩的小朋友從偉岸的校門里出來,像極了一團(tuán)團(tuán)跳動的火焰。凌飛點了根煙,淡淡吸了口,又慢慢吐出,尼古丁顆粒聚成白色薄霧,他在霧氣后面瞇起眼,總覺得遠(yuǎn)處的每一張臉都好像是熟悉的。對于S大,凌飛還是挺有感情的,畢竟在這里度過了四年不算差的時光。雖然所有記憶的細(xì)節(jié)都模糊了,但大框框還在。偶爾想想,起碼有利于身心健康。“少爺,還魂啦。”蔥白色的五根指頭,在他眼前晃啊晃。一轉(zhuǎn)頭,對上少年神采飛揚的臉。“你能不能別每次看我都流露出癡漢的表情。”李闖單手扶住車門上緣,輕輕一跳,直接躍進(jìn)副駕駛,落座之后還不忘發(fā)表跳后感,“敞篷車就這個方便。”凌飛沒說話,但微微上揚的嘴角出賣了他的好心情。一腳油門,車飛也似的出去。全程李闖都只有一句話:“你他媽就不能慢點兒開嗎!我不趕時間——”認(rèn)識李闖,是個挺有緣的事兒。如果非要找句話來形容,那就只有俗氣的不打不相識最為合適。現(xiàn)在眉骨上還有道淺淺的疤痕,就是這家伙給自己的禮物。凌飛一直也沒弄明白,同樣的酒瓶子砸下去,為什么人家毛事沒有,自己就得縫縫補補。想來想去,可能真是李闖常說的那個,人品問題。周航說他有毛病,讓人破了相還見天兒上趕著找兇手湊近乎,他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那家伙現(xiàn)在說什么他都當(dāng)耳邊風(fēng),摔得次數(shù)多了,再笨也會自發(fā)生成一些個體保護(hù)措施。李闖喜歡吃口味重的菜,但不能太辣,其實他最喜歡吃東北菜,可惜自己的認(rèn)知范圍實在有限,所以多數(shù)時候,他會帶他吃印度菜。看李闖吃飯,是一種享受。不,應(yīng)該說只要跟這個男孩兒在一起,凌飛都會覺得很舒服,比酒精還讓人舒服。男孩兒就像長在大野地里的一朵太陽花,或者海邊的一棵棕櫚樹,光是看著,就讓人身心愉悅。這話他沒跟李闖說過,因為這只是自己的心情,不需要與任何人分享。我喜歡你,與你無關(guān)。2、第2章下車的時候,凌飛在男孩兒臉頰偷了個吻,因閃躲不及時,換來一記左勾拳。正好打在傷痕累累的嘴角上,當(dāng)下見了紅。李闖又愧疚又黑線,表情和心情都很糾結(jié),說你這不沒事兒找事兒么。凌飛卻只是心滿意足地笑。李闖感嘆,我真羨慕你這顆強大的心。李闖的男人凌飛認(rèn)識,全名是什么記不太準(zhǔn),反正姓韓,他就叫他老韓。兩個人應(yīng)該處得還不錯,所以凌飛沒打算揮鋤頭撬墻角,他只需要李闖自由地生長著,然后他想了,就過來看看這個男孩兒,讓精神體做一場森林里的有氧SPA。等上菜的時候,李闖忽然把手機遞了過來。凌飛看他擺弄那蘋果半天,卻不知道遞給自己是什么意思。接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男孩兒照片。與李闖的清秀不同,照片上的男孩子陽光帥氣,皮膚是微微的小麥色,正啃著一塊不知金銀銅的獎牌,笑得暢快。“比老韓年輕,樣子嘛倒差不太多的,估計再過十年又一個老韓。”凌飛中肯評價。“cao,那是哥,哥的真容!啥玩意兒十年以后又一個老韓,你有沒有眼光啊!”“……”凌飛重新打量起那張照片,試圖把眼前人的靈魂塞進(jìn)去。這是個高難度的活計,但他做得不賴,并發(fā)現(xiàn)其實就男孩兒的性格來講,挺適合那陽光帥氣造型的。“你喜歡哪個樣子呢?”凌飛挺好奇這個。“廢話,當(dāng)然是本尊,”李闖想都不想,“我給你講,就每年運動會只要哥一上跑道,秒殺全校異性。”凌飛聽得很認(rèn)真,可話在腦袋里拐了幾個彎兒他就想到了演唱會,想象李闖一出場,下面無數(shù)熒光棒揮舞著,尖叫著:闖哥!闖哥!然后他很不厚道的笑出聲來。李闖看著他,嘴角抽搐,額角青筋直跳:“你又想著啥了?”凌飛忙斂了笑紋,認(rèn)真搖頭。李闖切了一聲,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問:“我之前跟你說我和這具身體的主人靈魂互換的事兒,你是不是壓根兒沒信?”凌飛愣住,不太明白李闖的意思:“你都和我說那是真的了,我為什么不信?”李闖皺眉:“可你太淡定了。非常可疑。”凌飛笑著摸摸男孩兒的頭:“無論你長什么樣兒,你是誰,都不影響我們交朋友,我煩心那個做什么?”這下?lián)Q李闖抑郁了。想想也是,你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干人家屁事啊,人又不是你爹媽。其實,凌飛沒有全說實話。李闖跟他說現(xiàn)在的這個身體叫趙清譽,并不是真正的自己,真正的闖哥該是在祖國東北的那片黑土地上,可陰差陽錯,兩個人互換了靈魂,于是只能頂著對方的殼子硬著頭皮往下生活,當(dāng)然生活的重心是找到換回來的路。對此,凌飛談不上信或者不信。就像他說的,李闖是誰,叫什么,南方人,北方人,對他都構(gòu)不成實質(zhì)上的影響。他沒準(zhǔn)備從李闖這里獲取什么,所以男孩兒的背景,與他無關(guān)。有時候他會覺得李闖說的是實話,這軀殼這身份這生活都不是他的,他不過是在替別人過日子,可有時候他又會覺得這只是男孩兒給他講的一個故事,一個下午茶時間里,用彩色蠟筆描述的虛幻的愛麗絲仙境。菜上來的時候,李闖正化身成東北旅游局的形象大使。“有機會你真該去東北看看,好山好水好風(fēng)光,地肥水美稻谷香。”凌飛依稀記得地理課上講東北是平原來著。“書是死的你也是死的啊,那平原也是一塊塊的,周圍不得有山?長白山天池,那么有名,你沒聽過?”一頓飯吃下來,凌飛悟出一個道理:學(xué)無止境。其實凌飛是正經(jīng)的北方人,再往細(xì)分,還會發(fā)現(xiàn)一半的東北血統(tǒng)。凌老頭家祖祖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