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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你這幾年發生過什么……”周肅低眸看著漲紅了臉的何景言,“我也不在為什么不辭而別。”“周肅……”何景言有些哽咽,胸口劇烈地起伏。“回家……”何景言睜大眼不敢相信。“只是,跟我回家吧。”周肅低聲,有種哀求的意味。☆、第12章做賊心虛2009年,某個周五的晚上。何景言成了教室里最后一個人。高三的學生,這樣的狀態很正常。時間長了,老師也不攆他了,還會給他稍份夜宵。何景言的成績不差,只是要去頂尖的醫學院還是有差距的。周母最近勸他要不要把周肅叫回來過雙休,這樣就能讓他輔導輔導他。不過,何景言拒絕了。去醫學院,周肅只是理由之一。更多的是,兒時眼睜睜看著親人滿身是血的mama,掙扎在車子下,一點一點把他推出來,最后在爆炸里死無全尸。這事大家都知道,只是他從未提過事發現場的一幕幕他都看見了。從此成了他的夢魘。何景言很膽小的,對于生命的脆弱感到萬分害怕。所以當知道周肅不顧眾人反對“拋棄”母親和他去了別的城市就是為了能去最好的醫學院繼承父親的職業時,何景言對他多了些敬仰。終于在保安大叔換班前,何景言放學了。深夜里,學校轉角的路口多出了一個人影。何景言立在那里不確定是不是看錯了。那次勸他回家,周肅知道了他的性向刻意的回避著,正好大學里事多,他也就不怎么回來了。“你怎么在這里?”何景言快步走上前,生怕慢了他就消失了。語氣里是掩藏不住的興奮。周肅對他的態度倒是沒變,淡淡冒了兩個字:接你。后來,一段時間里,周肅每個月都會回來一次。只是從未提起過原因。不過回來就好,何景言心里這樣想。要是他心情好了,自己還能死皮賴臉地以功課為名去打擾他一下。這樣的齊全的日子太難的,他回來,何景言必定準時回家。看著周肅微紅的睡臉,何景言反復思考著他剛才的那句話。對于他,這或許是最美妙的情話,他差點感動的淚流滿面。然而,現在自己卻怎么也不可能不假思索的點頭跟著他走。周肅說給他點時間考慮,可是考慮什么呢?正是因為不愿回去才會選擇異鄉流浪。高博回來的時候,何景言正好準備走。他一臉賊笑地八卦兩人都干了些什么,當然沒人回應。蔣薇捅捅他示意他少說兩句,這才感受到周肅的情緒比前幾天還要差。同行的學生陸陸續續進了樓,看到何景言,燃起了小聲的討論。這神情,再看看朱利安淡定的笑臉走過來。發生什么也了然于心了。“啊?”夜深的時候,高博問起周肅出了什么事才知道周肅感覺到何景言不愿離開新西和他回國,“不能夠啊。今天我還和朱利安打聽過。何景言這幾年都是一個人過,連個……那什么伴兒都不要……他那種粘人的性子,你開口他不會……”周肅望著窗外,大拇指抵著牙齒。他這個樣子很少見,高博直覺這樣下去周肅會爆發的,攤上大事兒了。次日,研討會前半部分基本結束了。按計劃,一行人暫別奧克蘭去其他地方看看。晚餐過后,幾個人在高博房間里做計劃,不知道怎么的有人忽然進來,湊到何景言身邊問:“何醫生,你來國外是不是因為國內同性不合法呀?”冷不丁的問題,讓氣氛一下子冷了。旁邊的人白了那人一眼,他卻輕聲解釋:“我這不是幫XX問問么……”在場的人多半都是老相識,剩下的也是一直比較好相處的,他也沒什么可以矜持的:“不是。”雖然他們都不問,可耳朵卻一個個豎起著,特別是周肅,低著頭看著文件。“或者說不完全是。”“那是為什么?”何景言聳聳肩:“我大三休學四處旅行,后來玩夠了就轉學了。認識了來交流的朱利安成了朋友。研究生快畢業時他來郵件問我有沒有興趣到新西蘭深造。學校正好和這邊有往來就來了,然后就留下了。”“還能轉學?”這種事當年的確不多見。“恩,D大。”“帝都?”一時間周肅和高博都驚訝地抬頭瞪著眼睛看著他。那人不明所以,繼續問:“那你一直都……沒……一個……單身?不可能吧,我聽說你們這個圈子的都挺……”所有人都看著何景言,周肅更是攢緊了拳頭。何景言看到了嘆了口氣:“你有女朋友么?”那人被何景言這樣一問,嚇得離開八丈遠:“我我我……我不喜歡男人的……”何景言看他的樣子,忽然想起周肅剛知道他喜歡男人這事時雖然詫異但也沒多驚訝。和直男的反應完全不同。怪不得他日后才能成功賴上他,興許他原本就不夠“正直”。“你都沒女朋友,我又怎么不可能沒男朋友?”這話聽著沒什么邏輯,但卻反駁不了,“普通戀愛不容易,我們這種特殊的不是更難?不然你也不會替你朋友問我這些問題。”那人想想也是:“那你家里人知道么?”家里人……“小言啊,是阿姨。”周肅去了錦州,何景言一人住在公寓里特別無聊。周母一通電話說要來。這些年他和這個女人“親如一家人”,然而此時她來,卻讓何景言心里咯噔一下。周肅不在,她是來找他的。為什么?到站接上了楊華舒,兩人慢悠悠地回了公寓。周母看上去和以前一樣并未異常,何景言心里默默念叨不要是自己做賊心虛想多了。可是兩三天下來,何景言越發不安。他給周肅通過幾次電話,周肅渾然不知母親的探訪。何景言也沒有說破。“阿姨,周肅過幾天就回來了。你要不多住幾日?”末了,還是何景言沉不住氣,試探性的問問。楊華舒一反常態地搖頭:“不了,店里不放心。這次主要是來看看你。你說你這孩子打小就沒了家人,命苦。我和小肅雖然視你為一家人,可總覺得不了解你真是的心情。小肅他為人冷漠,但是有什么問題你可以和阿姨說,別憋在心里。這樣會生病的。”楊華舒的話語是溫暖的,可是何景言仍然感覺到了異樣……往常她要是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都是讓周肅來問。這次居然跳過他直接來說。楊華舒是個圓滑明事故的人,正因為不是自己的孩子才會格外小心,讓同輩的人來關心,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解。何景言明白她有多愛自己的兒子,所以站在一邊不言語。“小肅他爸爸很早就過世了,我們又是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所以小肅從小就聽著那些閑言碎語。沒了爹就能被人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