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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皇貴妃的傳聞了,若今日發現的石碑之事傳揚出去,再有人煽風點火在民間散播些謠言,一個不好,沈珺悅便會被冠上禍國妖妃的名頭,遭人攻訐詬病,那日后再想將她扶上后位母儀天下,便會因不得民心而路途艱難了。 盛臨煊眼眸黝黯,眸中有如風云翻涌,冷冷道:“這些人前赴后繼,想來還是朕太過寬容了,做得還是不夠啊——” 飛鷹見他神色,便知這事又觸犯了他的逆鱗。如今與那位純皇貴妃相關的事情,便沒有一件是小事,誰叫成徽帝上心呢,便是小事也得當成了大事辦。 而他們這些手下人,首要就是為主子分憂解難。飛鷹正色道:“皇上放心,此事已有了眉目,很快便能查出是何人所為。” 盛臨煊沒有應聲,看著遠處的穆欄山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才收回目光,扯住韁繩上了馬,對飛鷹道:“走,去那日鄭婕妤受傷的陷阱處瞧瞧。” 主子處事跳脫,飛鷹反應也快,忙上馬跟上。 事發地在平原與山林邊緣,那日鄭婕妤遇險時正當盛臨煊在附近,救起人后他便立刻讓飛鷹帶領暗衛細查,不管是陷阱還是周邊,暗衛們還撿到了幾樣應是鄭婕妤一行人倉皇中掉落的物件。 那陷阱便是普通捕獸陷阱,只是大概是時間倉促又兼要避開人耳目,故而那坑挖的并不寬也不深,底下傷了鄭婕妤的尖竹也布得稀拉,可見布置的人并沒有一定要傷人性命。 大概只需要弄出些動靜,引人來了便好。 聯想到春蒐那個不成文的規矩,盛臨煊不得不懷疑,他遇見鄭婕妤之事絕非巧合。 盛臨煊眼眸一閃,轉頭對飛鷹道:“你也知道,依照習慣,春蒐大會第一日,朕是必要獵白狐的,而圍場內這片區域便是狐貍等小動物常棲之地,故而圍場內但凡有些經驗的都知道,朕應當會走怎樣的狩獵路線。” “確有可疑。”飛鷹附和道:“那日事發的時機太過巧合,屬下也曾疑心,只不過......” 盛臨煊看他一眼,“只不過什么?直說便是。” 飛鷹便拱手道:“屬下昨日也是親眼所見,從鄭婕妤流血的情況猜測,娘娘的傷情應該不輕。后來又觀察這陷阱,雖竹節分布不密,但是人掉落之時沒個防備,身位略歪些、又若倒霉些,就此傷了性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故而屬下認為,此計應不是鄭婕妤娘娘自個兒以身犯險使出來的苦rou計。” 盛臨煊沉吟著點點頭:“你所說,朕也有想過。”像這樣不可控的事件,又是傷及自己,那女人大概瘋了才會拿這種法子來搏寵。 那么不是她,又是誰呢?此事處處透著古怪,出事的鄭婕妤引來了他是不爭的事實,但是從結果來看,鄭婕妤很大可能只是魚餌,促成此事者另有其人。 盛臨煊又問及后來撿到的物件:“那遺落的香囊與珠釵等物,可有問題?查出是何人所有了么?” 飛鷹想到手下人調查到的內容,也有些替成徽帝頭痛,也更加覺得,女人多了,真不是好事。 他回稟道:“皇上,那香囊與珠釵表面上看來皆無可疑之處,但是微臣手下人之中有擅于嗅味辨藥者,據他所查,那香囊內所裝草藥極其容易招引來蛇蟲鼠蟻,而那珠釵的花心處也被人做了手腳,那上面灑了易招惹蜂鳥的花粉。” 盛臨煊將目光緩緩落在飛鷹面上,挑了挑眉。 飛鷹抬眸看著他回到:“據私下查問,香囊是丁容華所有,而珠釵,則是鄭婕妤身邊大宮女的。” 盛臨煊撇撇唇,淡然道:“既如此,也不必顧忌她們的身份,該怎么查便怎么查,只不要鬧出動靜來便是。” 這便是不管是不是宮妃,只要牽扯進來了便要查問個清楚明白了,有盛臨煊這句話,他們辦起事來倒真的方便許多,飛鷹沉聲道:“遵旨!” 看過了一圈,再沒有其他可疑的,盛臨煊吩咐此處值守的暗衛:“將竹節全部拔出,把坑填了。” 看看天色,便對飛鷹道:“回吧。” - 盛臨煊回到行宮時,沈珺悅還在鄭婕妤那邊未歸,盛臨煊便自去了書房批閱奏折。 不多會,李榮便進了來,只是站在一旁卻又不說話,神情有些猶豫。 盛臨煊早便察覺他的不對勁,只是他批閱奏折時習慣于一氣完成,不樂意被人打斷,故而李榮不開口,他也便沒理會。 直到停筆暫歇的時候,他端起茶碗,看李榮還是不說,便主動出聲問道:“到底何事?” 李榮反被他這聲兒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趕忙賠笑道:“奴才該死,擾了皇上正事......” 盛臨煊最不耐煩他這樣子,擺擺手斜睨他道:“你這殺才,又有什么混事,要說便說,不說便出去,別在朕跟前杵著礙眼。” 被他一通教訓,李榮誠惶誠恐地生受了,把心一橫道:“皇上,不是奴才有事,是純皇貴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說有事——” “混賬!”盛臨煊面色沉了下來,冷聲喝罵道:“既是皇貴妃那邊有事,你還在這吞吞吐吐作甚?!還不趕緊道來!” 李榮被這么一嚇,立馬跪下道:“哎喲皇上,您聽奴才說完吶!不是皇貴妃娘娘有事,是她身邊兒的大宮女來了,那宮女說有事要見您!” 盛臨煊眉頭皺起:“皇貴妃的宮女要見朕? 不是皇貴妃那邊有事?” 李榮磕了個頭道:“誒,奴才問過了,并不是皇貴妃娘娘有什么事讓她傳達,是那宮女兒自己要見您,奴才問她什么事也不說,就是堅持要見了皇上的面兒親自跟您說......” 他抬起頭,苦著臉道:“因皇貴妃娘娘此時又不在,這事兒不合規矩,故而奴才不知該不該稟告......” 盛臨煊第一時間便想,難道那宮女趁著沈珺悅不在想要爬床邀寵?他眼中頓時閃過殺意,臉色也十分冷漠,“宣進來。” 染紫走進書房中,端端正正地跪下行禮,感覺頭頂的目光冰冷而銳利,讓她原本就緊張的心情又添了不安。 盛臨煊經常與沈珺悅膩在一處,她身邊四個大宮女,自然也都認了個眼熟。從染紫進來,他便認出此人是她當初從頤德避暑山莊中帶回的,不免思量道,這半路成了主仆的,大概對主子的忠心也有限吧? 因了心中先入為主的偏見,問起話來便一點不客氣:“是你要見朕?” 染紫聽著上首成徽帝的問話,努力穩住聲線回道:“回皇上,奴婢有要事稟告。” “哦~?”盛臨煊瞇了瞇眼,坐直了身子問道:“何事?” 盛臨煊看著跪在下方的女子,她穿著打扮都與其他宮女一般無二,長相也并沒有出挑之處,自進來后的舉動他也看在眼里,心中也覺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