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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吩咐,李榮便讓李保、玉環候在書房門口,他自己則去了耳房喝茶吃小點。 正打著盹兒,李保進來了,腆著臉推醒他:“干爹、干爹!” “咋的,主子找我?”李榮一個激靈,立刻跳起。 李保忙攙住他道:“不是不是,是頤德避暑山莊的護衛統領,徐義杉求見皇上。” 李榮眼神一動:“徐義杉?”轉而想到剛下山來的寧安大長公主,李榮打發李保道:“我去報給皇上,你出去先招呼著人,聲氣好點兒,這徐統領可不是一般人。”說完便整整衣袍出去了。 “皇上,山莊護衛統領徐義杉求見~”李榮站在書房門口敲了敲,壓著嗓子往里通報。 沈珺悅放下書抬頭看向盛臨煊,見他也擱下筆朝自己看來,不由相視一笑。她主動問道:“皇上可要在書房見徐統領?” 盛臨煊卻已經站起來了:“你別挪動了,繼續看書吧,朕去花廳見他。” 走到沈珺悅面前,見她眼睛亮亮一副好奇八卦的樣子,笑著伸出手曲起食指指節刮了刮她的鼻子:“等著朕回來。” 她眨了眨眼,乖乖地點頭,“皇上快去吧。” - 徐義杉已在花廳等候,盛臨煊進來時止住他行禮的動作,他一抬頭,盛臨煊眼中有驚訝一瞬閃過,隨即勾唇笑了笑。 盛臨煊走到主位坐下,又對徐義杉道:“徐統領不必多禮,坐吧。” “謝皇上。”徐義杉拱手坐下,面上有掩飾不住的焦灼,也許他也并沒想掩飾。 盛臨煊看他盯著自己想說什么又不好立刻開口的樣子,心中暗覺好笑,像徐統領這樣直爽豪氣的性子,也有不好開口的時候。 只是,盛臨煊掃過徐義杉的臉,五月剛抵達頤德避暑山莊時徐義杉曾統率山莊的侍衛接迎鑾駕,他們當時見了一面。那時,他滿臉的絡腮胡,全然看不出真容,只露出那熟悉的劍眉星目。 而今天,他臉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凈凈,顯出棱角分明的線條來,膚色古銅,高鼻濃眉,仍是記憶中剛正堅毅的面容。 這十年間,他們見過的次數也不多,只有最近這幾年他每年前來避暑,他便接駕送駕一回,那時,他們才會見上一面。他臉上的胡子,也留了那么些年了。 盛臨煊自然知道他是為誰刮的胡子,端起茶喝了一口,看他一個大男人束手縛腳的樣子,盛臨煊也不為難他,主動開口道:“姑母,已經下山來了。” 聽見成徽帝提了,徐義杉即刻脫口而出:“她......寧安大長公主她,她還好嗎?” “水月庵日子清苦,姑母比起當初清減了許多,但說話行事,朕看著倒還有當年的影子。”他頓了頓又問:“徐統領這些年,當真都未再見過姑母?” 盛臨煊有些懷疑,徐義杉守在這避暑山莊這么多年,不可能不侍機見一見心上人。 徐義杉老臉一紅,難得有些汗顏的樣子道:“臣,確曾見過公主,數年前臣曾在后山遠遠地看過公主一眼。” 盛臨煊心中無語,這人也太老實了,這算什么見。 他實在看不過眼,點撥道:“姑母未必真就那么氣恨你,即便她嘴上說的決絕,但你若時時在她身邊出現,纏磨久了,興許姑母的氣便消了。” 也是因了沈珺悅,盛臨煊對這些男女之事,才能說得頭頭是道,指導這榆木腦袋的徐義杉,還是綽綽有余的。 聽成徽帝似乎有意成全,徐義杉急道:“可、可是公主她根本不愿見我......” 盛臨煊搖了搖頭,“姑母也不愿意見朕,朕不也見到了?” 徐義杉聞言頹然道:“臣怎能與皇上相提并論......” 盛臨煊簡直恨鐵不成鋼:“你啊,你這樣如何挽回姑母的心?”想不到情之一字,讓徐義杉這樣的漢子也變得婆婆mama起來。 徐義杉喏喏應著:“臣,臣也不知道該如何......”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來意,他忽而又堅定起來:“只是,如果公主愿意回京,臣想辭了這邊的差事,請皇上同意!” “辭了這邊的差事?那你回京以后呢,想補個什么缺?”這倒是在盛臨煊意料之中。 說到自己的打算,徐義杉似乎卸下了心上的包袱,灑然一笑道:“臣想拱衛公主府,皇上讓臣做個公主府的侍衛也使得。” “......此事再議吧。”盛臨煊想不到他盤算了半天,就想出了這樣的餿主意。 徐義杉怕他不同意,還想說些什么:“皇上......” 盛臨煊抬手止住他的話頭:“朕可以允你回京,屆時你隨禁衛送姑母回公主府,至于補什么缺,待回京后朕再安排,不急。” 徐義杉聽見可以讓他送寧安回府,臉上立刻現出了喜色,忙不迭道:“臣謝過皇上!”其他的便也不再多言了。 送走徐義杉,盛臨煊返回書房。 聽見開門的動靜,沈珺悅便抬頭看去,見是他回來,忙放下書站起身迎上去,迫不及待地問道:“徐統領怎么說?” 盛臨煊看她臉上寫滿了好奇,輕哼了哼:“就這么心急?” 她水靈靈的眼珠子轉了轉,挽住他的手撒嬌道:“臣妾也是關心皇上,關心公主,才心急的呀~” 盛臨煊挑挑眉,拉長了聲音回道:“哦~” 她挨在盛臨煊身邊,將頭歪著往他肩上一靠,臉上的表情嬌憨無辜。 盛臨煊薄唇微勾,單指挑起她的下巴,低頭親了親她的唇:“悅兒的關心,朕收到了~” 沈珺悅玉白的小臉透出了粉來,別過臉避開他的眼神,將他讓到座上,口中小聲嘟囔道:“皇上就喜歡逗弄臣妾。” 盛臨煊灑然一笑,臉上是戲謔的笑意,“不想知道姑母與徐統領之事了?” “皇上~”沈珺悅也知道他的惡趣味,不依地撒了挽他胳膊的手,就要轉身往另一邊去,然而才轉了半個身子便再動不了,她目光下移,腰間已多出了一雙勁瘦有力的手臂。 盛臨煊微一使力,直接就將她騰空往后一搬,放到了自己大腿上落座。 沈珺悅又好氣又好笑,扭頭嗔他:“您這是做什么......” 盛臨煊將一指輕壓在她水嫩的唇上:“噓——朕給你講姑母與徐統領的事情。” 沈珺悅立刻便安靜下來,動了動身子,就著他的懷抱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安心地等著他“講故事”。 - 寧安長公主,身為先帝唯一的胞妹,再加兄妹兩人年紀懸殊,因此雖是先帝的meimei,卻更像他的女兒。 先帝憐她出生便未見過父皇母后,對這個meimei從小便加倍愛護,榮寵有加。除了當時的孝善皇后,宮中其他女眷見了她無不巴結奉承,費心討好。 寧安十四歲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