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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珺悅聽到好幾個人走動的聲音,接著便是一聲尖叫:“康玉紋!你敢!” 這聲音高而刺耳,沈珺悅聽得一抖,忍不住悄悄探出半個頭,看看上面到底是什么樣個情況。 赫然發現要教訓人的就是剛剛領頭的康貴嬪。 只見這一會功夫,涼亭里已經涌入了數個宮女,被兩個宮女控制住的那個應該就是路婕妤了。 康貴嬪走到那路婕妤身前,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很快就會知道,本宮到底敢不敢~”這陰惻惻的聲音,沈珺悅聽著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輕笑著退開,換了她身后的大宮女上前福了福:“婕妤娘娘,得罪了。” 說完挽起袖子,掄圓了一巴掌下去,“啪!”清脆的一聲,干凈利落。 那路婕妤被打的臉一偏,剛好偏向的是沈珺悅這邊。沈珺悅清楚地看見路婕妤眼圈發紅,恨得咬牙切齒。 “好了,這只是本宮給你的小小懲戒,路‘meimei’日后可不能如此了~”康貴嬪巧笑倩兮,似乎她說的只是姐妹間的笑言,而不是戳人心肺管子的話。 路婕妤瞪大的雙眼里都快冒出火來了。 亭中還有另兩位妃嬪,看起來位份都不高,一個喜笑顏開很明顯的幸災樂禍,一個則如坐針氈般惴惴不安。 忽然御花園入口處傳來一陣sao動,只見有兩列太監小跑著進來,有序地散到步道兩邊,接著便出現一道器宇軒昂的身影,遠遠地朝著這邊走過來。 是成徽帝! ☆、她是誰 這些女人們不管私下在一起是如何一個大型斗雞現場,可是在皇帝面前,個個都是貼心乖巧的解語花。 路婕妤瞪大的眼睛眨了眨,瞬間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剛剛被打的那一邊臉微微腫起,鬢亂釵橫。 她長相屬于嬌艷型,如今這樣的情態,越發顯得她被狠狠欺負過一樣,倔強中又透著一股楚楚可憐的意味。 短短一瞬間,這影后級的表演,讓沈珺悅深深拜服。 康貴嬪看她如此,心中暗恨。 之所以選在今日下手,是因為她數著日子差不多,今晚可以使點小手段想辦法把成徽帝攏到儲芳宮去。到了明日,就算聽到了什么風聲,皇上也不會計較。 畢竟就一個掌嘴的小事,只要不鬧得太難看,皇上根本不會管。 這三年來,康貴嬪自認已經摸清了成徽帝的脾性,所以她才會成為后宮中晉位最快的那個女人。 只沒想到皇帝這個時間會到御花園來,眼下卻不太好辦。她打也打了,想讓路婕妤此刻裝無事不告狀是萬萬不可能的。 皇帝既來了,嬪妃們自然得下去行禮問安。 沈珺悅也從亭子后繞出來,但卻不是要立刻現身,而是順著那叢牡丹花繞到另一頭的石洞門后。從看見成徽帝的那一刻起,她就快速頭腦風暴,想到了出場的方式。 成徽帝走上前伸手虛扶起最前面的康貴嬪,也沒忽略正暗自垂淚的路婕妤:“愛妃這是怎么了?” 路婕妤抬頭,眼圈微紅,淚痕猶在,那我見猶憐的樣子,換了別個男人,心早化了。她往前一步到皇帝跟前回話,哽咽著開口:“回皇上......” 然后!就倒向了皇帝,暈迷在他懷里...... 在場的眾人都被這場變故唬了一跳。尤其是康貴嬪,原本擔心的是她打人雖然有理有據站得住理,可教訓人被皇上當場撞見,也是不美,會破壞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 完全想不到路婕妤還有這樣的saocao作。眼下倒是真有些后悔。看向路婕妤的眼神如果能化成實質,那眼刀子早將她凌遲處死了。 然而皇帝在路婕妤倒過來的時候甚至都不想接,只是最終礙于自己的臉面才不得不接。畢竟是他的嬪妃,真摔在地上也不好看。 可他也不高興被這樣利用。后宮中的女人,爭寵可以,女人們之間怎么斗他都無所謂,只是不要妄想把他當傻子。故而接住人以后,就看了李榮一眼。 李榮可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了,馬上打疊個小太監去叫步攆,又吩咐路婕妤自己的宮女過來接人。路婕妤把個眼睛閉得死緊,昏迷得十分到位。 皇帝把懷里的女人送出去,面對后妃時一貫溫和的臉也沉了下來:“誰來告訴朕,這是怎么一回事!” 康貴嬪穩了穩心神,正要開口,那邊抱著路婕妤的宮女已經開始聲淚俱下地訴說。 這宮女,明明沒有一句犯上指責的話,也并不一味抱怨喊冤,只說自己主子性情直率,與其他宮妃如何姐妹相親模糊了分寸,又如何因此不慎而觸怒了康貴嬪,才被按宮規處置掌嘴。 一番話說得那是滴水不漏。 宮里果然臥虎藏龍,連一個小小的宮女都深諳說話的藝術,沈珺悅覺得自己真該好好學學人家——把身邊的宮女也調/教調/教,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派上用場了呢。 那邊還在繼續掰扯,眼看著皇帝換了個站姿,手背在了身后,沈珺悅覺得皇帝估計也不太耐煩了,自己也是時候出場了。 一名美貌女子從石洞門內拐出來,只見她眼前一亮,步履輕盈如一只蝴蝶般翩然而至,立在那一叢牡丹花前,玉筍似的小手執了一朵開得正盛的花兒,大大的眼睛燦若星辰,沖著身后的人驚喜道:“玉璧快來看,這里的牡丹花兒開得真好!” 跟在后面的玉璧心里一陣惡寒,極力保持自然,裝作擔心的樣子跑到沈珺悅身邊扶住她:“主子,您身子剛好,可不能這樣跑!” 成徽帝早在她出現的第一時間就看見了,只是沒有作聲。此女長相甚美,饒是見慣了美人的他第一眼也不由得被晃花了眼。 主仆二人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看清沈珺悅的長相,女人們都深吸了一口氣,心里警鈴大作。 沒人知道她是誰。從三品以下的宮妃不需要去皇后宮中請安,她入宮那年年紀又小,再加久病在床各種年節宮宴都不得去,又不與人來往,現如今長開了,宮中能認出她的宮妃還真的沒有。 玉璧本就緊張,此刻正好順理成章地做出一副才發現皇帝的樣子,馬上害怕地跪了下去:“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沈珺悅便配合著顯出驚訝的樣子,素手半掩唇,眼睛若點漆,惘惘然而不知所措。 直到身邊的宮女大著膽子扯一扯她的裙角,她才如夢初醒般白了小臉,忙忙地跟著跪了下來:“臣妾見過皇上。”聲若鶯啼,甜如浸蜜。 看她的穿著打扮,應當是宮妃無疑,可偏偏眼生得很。成徽帝自認沒有認人不清的毛病,何況這樣令人見之難忘的絕俗容顏。可眼前的女子他確確實實沒有半分印象。 成徽帝看著她只用一對玉簪挽起簡單發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