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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是林姨娘的親生女兒。”最后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如遭雷劈。 林清嘉一瞬間甚至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魏含珠不是她的女兒? 鶯歌飛快地?fù)u頭。 “你明明聽到了。”魏含珠的眼睛在閃閃發(fā)亮,搖著鶯歌的臂膀,“當(dāng)年我是從母妃的肚子里出來,父王為了不讓林姨娘傷心肚子里的孩子,才把我抱到林姨娘那里的。” 鶯歌幾乎嚇得面色發(fā)白,“奴婢,奴婢,”嘴唇囁嚅,一句話都說得不利落了,“奴婢什么都沒有聽到。” “你胡說!”魏含珠呵斥道,然后又哄著鶯歌,說道,“你明明聽到了。母妃也默認(rèn)了不是嗎?我要去找父王!” 鶯歌見著魏含珠要出門,上前一撲,就抱住了魏含珠的腰身,“小姐……” “你放開我。”魏含珠劇烈地掙扎,想要甩開鶯歌,“我去找母妃確認(rèn),我去找父王,我根本就不是林姨娘的女兒,我就是王妃的嫡親女兒。” “你鬧些什么!?”房門被猛地踹開的,是面色鐵青的魏邵和站在門口。 他剛下朝,胸前的金蛟翻飛。發(fā)怒的模樣和近日在大街上有些相似,又比如今的稚嫩多了疲憊之色。 他畢竟不是二十少年,諸多的謀算讓他的鬢角夾雜了幾根白發(fā)。 林清嘉定定地看著眼前的魏邵和,他似乎很是疲憊,眼底滿是血絲。 魏含珠見到了魏邵和,先是一愣,明顯畏縮了一下,而后下定了決心。 沖了上去,又因魏邵和的目光而恐懼,最終沒有抱住父親,而是在他的面前站定,仰著頭說道,“父王,我不想為那個(gè)女人守孝。我的母妃是王妃。” “你在胡說些什么?”魏邵和怒道。 魏邵和就算是盛怒,仍是有理智的,右手抬起,房里的人退了出去,只留下父女兩人。 房間里只有父女兩人,魏含珠不知道為何,心中一揪,有些懼怕,最終仍是大著膽子說道:“我都知道了。母妃和她一起發(fā)動(dòng),因?yàn)樗亲永锏暮⒆映錾臅r(shí)候已經(jīng)去了,你就把我抱到了她的房里。” 魏邵和怒極反笑,此時(shí)輕輕笑了起來,“哦?你是如何知道的?” 魏含珠見著了他的笑,反而像是受到了鼓勵(lì)一般,連忙說道:“我找到了當(dāng)年接生的嬤嬤,知道了這舊事。” “含珠正是好本事。”魏邵和輕輕說道,嘴角的笑意越發(fā)擴(kuò)大,“當(dāng)年的事你竟是清清楚楚。那你可知道,為什么當(dāng)年她腹中的孩子換成了你?” 魏含珠這才感覺到了父親語氣的不對,心被巨大的恐懼攥住,干笑著說道:“父王,我、我不知道。” “因?yàn)閺埵辖o她下藥,讓林清嘉所生下來的孩子一出生就沒了手腳。”魏邵和的目光的冷淡,“我怕清嘉見到了孩子傷心,讓人把他埋了,再把你接到了清嘉的身邊。” 魏含珠的心砰砰直跳,“林……”本想要說林姨娘,想到父親對林清嘉的喜愛,改成了林側(cè)妃,聲音里帶著祈求,“我就是母妃的孩子不是嗎?林側(cè)妃已經(jīng)去了,我被母妃記在名下不好嗎?” “她的孩子為什么一出生沒手腳,還不是你口中的母妃做的。”魏邵和淡淡說道,“這是張氏欠的清嘉的。”提到了張氏的時(shí)候,聲音說不出的冰冷。 “可是……”魏含珠想要說,與她有什么干系,她明明是張氏肚子里出來的,為什么要記在林清嘉的名下,“王府的嫡女與庶女,可是有天壤之別的啊。”魏含珠的淚水落下。 “真是的。”魏邵和的拇指擦掉魏含珠面頰的淚水,“哭起來一點(diǎn)也不像清嘉。”繼而又笑了,“我是忘了,后來已經(jīng)不怎么愛哭了。” 他的動(dòng)作粗魯,讓魏含珠的眼下留下了紅痕,但是一丁點(diǎn)抱怨的話語都不敢說出口。魏含珠的心中有莫大的恐懼,明明先前父王是很寵愛她的,現(xiàn)在父王的模樣,不僅是陌生,更讓她心里有些怕。 “父王。”魏含珠用祈求的目光看著魏邵和,試圖讓他動(dòng)搖。 “她腹中的孩子是因?yàn)閺埵隙鞖垺!蔽荷酆驼f道,“她又是因你而死,你若是不想守孝,也可以。” 魏含珠的心中狂喜,面上還帶著淚就歡喜地看著魏邵和。 “聽說京郊的云月庵還不錯(cuò),不如去那里修行,替她念佛一輩子罷。”魏邵和的手在魏含珠的面頰上拍了拍,說完就轉(zhuǎn)身。 魏含珠一愣,提起裙擺就要追上前。 “把這個(gè)丫鬟換了,灌了啞藥賣出去。”魏邵和推門而出,就對著下人吩咐說道。 “是。” 魏含珠自從知道自己是嫡女而不是從林清嘉的肚子里出來的,心中就是狂喜,誰知道父親要這樣待她,“父王……” “給我堵住她的嘴。”魏邵和頭也不回,曾經(jīng)對魏含珠或許疼愛,那是看在林清嘉的份上,如今她因?yàn)槲汉槎溃瑢τH生女兒就少了昔日的疼惜,說道,“莫要擾了清嘉的清幽。” 說起清嘉兩字,依然是溫柔如舊。 身材魁梧的嬤嬤利落地綁住了魏含珠,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 從魏邵和的口中聽到柔情萬分的清嘉兩字,身上好似起了細(xì)細(xì)的雞皮疙瘩。 心念一轉(zhuǎn),就從長青王府脫身而出。 她死后綠衣也跟著死了,甚至魏含珠也不是她的女兒,她與魏邵和當(dāng)真是從頭到尾都沒什么緣分。 原本同情張煜瑩今生要與魏邵和結(jié)親,如今看來兩人正合適的。 在夢里,她是一縷清風(fēng),在街上飛著,輕靈地躍著。 從少女的耳畔飛過,耳珠上的耳鐺搖搖曳曳在旭陽下晃出彩色的光華;從男子的頭上越過,浩然巾在空中揚(yáng)起;從孩子的腋下穿過,孩子發(fā)出咯咯的笑聲讓人心中聽著就會(huì)心一笑。 忽的停駐,她到了忠恒侯府,幾個(gè)鎏金的大字在旭日下熠熠生輝。 第101章 面?zhèn)?/br> 心念一動(dòng), 一陣清風(fēng)就潛入了忠恒侯府。 忠恒侯府與她今生所見景致沒什么不同,唯有往來的青衣丫鬟皆是陌生的容顏。 長廊里掛了一只鸚哥, 歪著腦袋看著林清嘉的方向, 遠(yuǎn)處有一只玳瑁色的貓兒俯身在地面上,虎視眈眈地看著那只鸚哥。 貓兒的眼瞪得滴溜溜地圓, 胡子動(dòng)了動(dòng), 胖乎乎的身子往前挪動(dòng)。畫面看上去有些好笑,可惜除了林清嘉無人注意到這貓兒欲捕食的模樣。 鸚哥不知道被貓盯著, 對著林清嘉的方向歪著頭,口中喊道, “美人。” 蹲守在旁邊的貓兒在鳥開口的一瞬間騰躍, “寶兒!”熟悉的嬌嗔聲響起, 女子的聲音嬌軟,她急急地行走來,軟底繡花鞋踩在木制長廊上, 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是秦恬曦,她梳著婦人的發(fā)髻, 腹部微微隆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