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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雞,大公雞,這個我認得。”“大公雞好看!”“娘,我想要,給我買一個吧,求你了。”“真好看啊,要是能買就好了。” 捏面人的已經(jīng)是技藝高超,吹糖人的攤位可以說是更加擁擠了。匠人鼓著腮幫子,從蘆葦桿里吹著氣,就鼓起了圓溜溜的糖球,不需要捏面人的諸多工具,只用一雙靈巧的手捏轉(zhuǎn),滴溜溜的蘆葦桿直轉(zhuǎn),糖球就成了憨態(tài)可掬的小豬。 辮草編的匠人用竹篾垂著活靈活現(xiàn)的蟈蟈,還有蜻蜓;剪紙的,小巧剪刀剪出了各式的形狀,花樣多變。 有用布巾裹著發(fā)的新婦手中提著簍子,唱著曲兒一般問人要不要買些新炒的瓜子,花生,可以一邊吃一邊逛著。 在新婦大大的眼的注視下,周蕓也買了一些瓜子,她沒有習(xí)慣一邊吃一邊走路,只把一文錢一小包的瓜子給了綠衣與桂枝,讓她們磕著玩。 既然是燈會,最多的還是燈了,或是精細或是粗獷的燈懸著,亮的像是地面上也懸著星子。 還有一個攤位的主人是好醫(yī)的,燈謎的謎底全部都是各種藥草名,周氏見著這燈謎就有了興致,一一猜了起來。 剛開始淺顯的謎底林清嘉還能夠跟著猜一猜,等到后面越發(fā)晦澀,林清嘉就完全跟不上了,而周蕓對那些藥材的燈謎游刃有余。 聽著周蕓一個個的說出答案,攤主的眼中異彩連連,周蕓也越發(fā)來了興致,林清嘉就耐著性子站在原處,心已經(jīng)飄向了遠方。 林清嘉漫無目的地看著周遭,旁邊不遠處有一個簡易搭起來的臺子,臺子上唱著梆子戲,梆子戲的唱腔高昂粗獷,唱到妙處便得了滿堂彩,眾人齊聲叫好,聲動如雷。 唱的是什么?林清嘉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沒有看到臺上的人影,卻見著了人群之中卓然而立的那人。 時光好似停駐,粗獷的唱腔與紅塵之中的喧鬧人群聲都如潮水般褪去,林清嘉只聽得到風(fēng)聲呼呼而過。 好似感應(yīng)到了她的目光,那人也回了頭,正是秦霆軒。 如果只有圓月,她許是看不清他的臉,燈會上的星星點點的燈里燭蕊跳動著,搖曳著,讓她足以看清他淺笑著,那雙眼也是明亮。 絢麗的燈景,這讓林清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華美非凡的夢,這位秦世子入了她的夢來。 回頭看看母親周氏在她的身后猜著燈謎,林清嘉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秦霆軒的身上。 他是真實的存在。 自姑蘇離別,他們又在淮北相遇。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腦中忽然想到了這一句話。 想到了這句話,心中一跳,淬了自己一口,哪兒有這般想著她與秦霆軒的,心跳如擂,顫著長睫就垂下了眼。 從秦霆軒的角度,只見得到少女微紅著面,滿街的燈火好似都在她的眼中。 見到林清嘉垂下眼,他毫不猶豫地就大步向著林清嘉走來。 “霆軒。”旁邊的年輕男子很是錯愕,喊了好友之后,見著他不曾停下腳步,也急急跟在秦霆軒的身后。 秦霆軒很快就站在了林清嘉的面前,站定之后看著林清嘉,開口說道:“又見面了。” 他嘆息一般的開口,“林姑娘。”嘆息的聲音里又有些滿足的味道。 低低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纏繞著,像是帶著暖意的春風(fēng),即將吹開一大片的花田。 那風(fēng)吹到了她的耳畔,吹得她耳根發(fā)紅。 “秦世子。”林清嘉說道,“又見面啦。”她的聲音小小的,細品之下也帶著歡喜。 落后秦霆軒半步的男子見著這情景,心中覺得有些想笑,并沒有往前,而是落后半步,看著周圍的熱鬧場景。 淮北每月的燈會,讓周遭縣市的人也會來趕一個夜市,世人輕商,卻不知道以錢為媒介的交換,讓雙方各取所需,囊中飽滿。只是每月一個等會,看著不起眼,好似只是熱鬧一些的夜市,卻讓淮北的氣象一天天的變化,可見欣欣向榮之景。 “你怎么到了淮北?”兩人同時開口,因問的相同,具是一笑。 “昔日同窗之父在淮北做知府,他也住在淮北,我是找他敘舊的。”趙淮之微微一笑說道。 林清嘉順著趙淮之的方向,就見到了這位淮北知府之子王明然,林清嘉對他遙遙行了一禮,而王明然對著林清嘉拱手。 “你呢?”秦霆軒又問道。 林清嘉笑道,“我和娘也不急著回京,不過是慢慢向著京都方向行著,也不拘用多少時候,早晚能夠到京都就好。” 秦霆軒順著林清嘉的方向,就看到了周氏,此時的周氏正看著一盞燈,顯然是在猜燈謎。 “林夫人好興致。”秦霆軒說道。 “都是藥材的名稱,這攤主的燈對了我娘的胃口。” 秦霆軒耳朵一動,想到了周氏的身份,就開口說道:“近來我的這位友人頗為苦惱,他的夫人身子有些不好,淮北之地沒有合適的女大夫看診……” “等會我問問我娘。”林清嘉干脆地說道,“若是王家人愿意,想來她應(yīng)當是會應(yīng)下出診的。” “多謝。”秦霆軒說道,“好似我總是在欠你的人情。” 林清嘉摸了摸胸口配著的玉玨,“你不是給了我這個嗎?” 忽的面上又升騰起了紅,秦霆軒贈與她的玉佩她是貼身帶著的。這溫潤的玉在她的懷中好似一下guntang了起來,燙的她面上也是羞紅。 秦霆軒低低笑了起來,“這哪里夠?” “已經(jīng)很多了。我不過是補了畫,我娘是大夫,治病也是尋常。” 林清嘉的話好似是這個道理,但他總是忘不了那一日,明明她就盤算著要離開姑蘇,卻想著扮作男兒,先替他把畫修補好。 想到那個場景,他就覺得,欠她良多,心里頭也有一種別樣的柔情在涌動。 周蕓回過神的時候,就見到了女兒與一位陌生男子站在了一處,女兒低著頭,似是有羞態(tài)。 “嘉嘉?”周蕓因為驚異,聲音揚起。 “林夫人。”秦霆軒對著周蕓拱手。 周蕓見著秦霆軒,覺得這位后生星眸劍眉,樣子讓她覺得有些面熟的,依稀見過似的。是哪里見過?周蕓輕蹙著眉。 “娘,這位是秦世子。”林清嘉說道。 聽到世子兩字,周蕓一瞬間就有些緊張,見著女兒的神態(tài)放松,眼兒含笑,忽的想到了在薛家見到的那位秦世子。當時女兒扮作丫鬟,好似也是與這位秦世子在交談。 周蕓的眼底有化不開的疑惑,女兒與這位秦世子熟稔?這位世子與魏邵和有什么干系?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淮北? 林清嘉輕喊了一聲娘,對她露出一個笑來。 這是讓她勿要擔憂,周蕓壓下了心底的疑惑,對著秦霆軒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