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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告訴周氏的第二個緣由,就是因為周氏有心疾,伸手撫著周氏的胸口,掐著她手心的xue位,“娘,你別擔心,這事我本想瞞著你,就是因為你身子不好,老夫人與姑母都是知道這事的,他們都護著我,知道今個兒柳府的柳笙要去見衛婳,就同意讓我跟著你去出診,誰知道柳府的人在這里等著。” 女兒的安慰是有用的,胸口的那點難受勁兒過了,周氏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數出數枚藥丸盡數倒入了口中。 她天生有心疾,因為祖父的醫術好,開了對癥的方子,每日里吃著養心的藥丸已經許久不曾難受,今個兒猛地聽到女兒的話,才有些受不住。 原本對魏邵和有的一點好感,此時消退的干干凈凈,周氏面上露出了決然之色,“你放心,娘一定護住你。就算是林家沒法子護住你,娘也會護著你,你想嫁給誰,就嫁給誰。” 林清嘉沒曾想到母親會說這般的話來,心中有有些疑惑,娘怎么護著自己? 像是讀懂了她眼底的困惑,周氏溫聲說道:“你的外曾祖父在外行醫,曾救過京都里的一位貴人。”深吸一口氣,“若是不成了,我們就上京。”那人明明是她救得,她卻假托是祖父救得。 林清嘉沒有注意到周氏語氣的不穩,外曾祖父曾是御醫她是知道的,只是……“那可是長青王府。” “不怕的。”周氏的神情堅定,“不用怕的,一定會有辦法。” 第35章 杞人憂天 林清嘉當真是不怕的, 自己不愿做妾,長青世子為了籠絡張家, 怎會對林家行納妾禮?只怕是想著走不堪的門路罷了, 哄著她和娘親,讓她自愿做妾。 上輩子魏邵和走得就是這樣的路數。 林清嘉想到這里有些好笑, 也輕輕笑了起來, “娘,是啊, 有辦法的,我不怕的。上京也沒太大必要, 就在這里, 他們也沒什么辦法。” 她誓不為妾, 有林家做后盾,怕他作甚?! 周氏見著女兒輕笑,只覺得她太過于無憂無慮, 低聲說道:“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此時可以說是又有強龍又有地頭蛇, 兩相夾攻。”眉心蹙著不展,心里頭的焦慮讓她原本那蒼白的臉此時隱隱泛了紅。 “娘,”林清嘉眉心蹙起, 確實覺得柳家是個麻煩,不想讓母親多憂慮,溫聲說道,“莫怕, 林家怎會讓我做妾?定然會護著的。祖母與姑母都知道這件事,姑父這會兒在京都里敘職,等到回來了,一切就好了。” “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周氏越想越覺得坐不住,恨不得現在就拋下一切,逃到京都里去,“嘉嘉,你不懂。” “娘。”林清嘉只覺得周蕓太過于焦慮,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周蕓的手心里是冰涼一片,伸手撫著她的手背,用自己的溫度暖了母親,想讓她不要這般的憂思焦慮,“娘,你再想想,我剛剛同你說了,長青世子已經定了的張家女,張家是什么人家?祖父是閣老,父親是戶部侍郎,外祖是當朝二品大員,兩個舅舅也是掌實權的。魏世子要求這樣的張家女,怎肯在這樣的關頭鬧大了?他還要走的他的青云路。”青云路三個字說得是輕快而又諷刺意味十足。 “最要緊的是柳家。”周氏的心里頭有些發急,“居然用這么下作的法子。想要讓我去柳府看病,就讓小姑娘……” 手指攪著手帕,心中越發定下要去京都的章程。 “別急,總沒那么快,還可以細細想想,等到過幾日祖母的壽宴過了,若是想要去京都,我們就去京都。”林清嘉見著周氏仍然是焦慮的很,就順著周氏說道。 “京都是一定要去的。”周氏說道,“你外曾祖父多年行醫,在京都里的人脈是有不少,甚至……我們周家還在京都有地契和鋪子。等到了京都,也不必擔心什么都沒有。” 林清嘉沒想到周氏一定要去京都,轉念一想,經歷了前世之事,也不想囿于后院之中,去京都也是極好的。 另一個好處就是,在天子腳下,她可知道張家人的門往哪里開,也就不怕被人暗算了。想到這里,抿唇一笑,干脆利落說道,“都聽娘的。” 周氏見著林清嘉乖巧,心中欣慰又覺得酸楚,若不是林鶴沒了,魏邵和怎會這般侮辱她的女兒? 林家確實曾是簪櫻之家,但因長久地住在姑蘇小城,如今柳府的人都敢欺到頭上,又林蒹惹出了禍事,林府的名聲早已經不如先前。 深吸一口氣,“以前的時候我很少與你說你外曾祖父的事,如今我同你細細說起。” 既然決定要去京都,京都里事要同林清嘉說個分明。 從母親的口中,林清嘉知道了,外曾祖父是京都之中赫赫有名的大夫,一手銀針使用的出神入化,少有湯劑,被人尊稱一聲“三針大夫。”意思是三針下去,所有的積弱之癥立即消退。 “這說的有些過了,”周蕓摸了摸林清嘉的腦袋,“不過你的外曾祖父確實是很厲害的大夫。” 若不是他厲害,也不至于能夠找出最合適林鶴的方子,林家顯赫之時為了林鶴四處求醫都不得其法,也至于遇上了林清嘉的外曾祖父才有了治。 周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外曾祖父得了針灸之法,你的叔外曾祖父則是擅長開方,兩人不知道因為什么事生了矛盾,外曾祖父就帶著我爹爹離開了京都,四處游醫,一直最后在姑蘇定了下來。” 周蕓還記得,祖父一直很懷念在京都的日子,懷念他的弟弟。當年兩人一個行針,一個開方,可以說是親密無間。 周蕓抿唇淺笑,摸了摸林清嘉的臉,“聽祖父的意思,你看起來生的肖似我,肖似你父親,實則最為肖似的是他。” 林清嘉嚇了一跳,她見著外曾祖父的時候,已經是垂垂老矣,很難想想他的容貌如何與自己肖似,只記得外曾祖父總是笑瞇瞇的,是一個極其和善的老者。 “在京都里遇上了周家人,可別對面不相識。”周蕓摸了摸她的腦袋,略一沉吟,“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投奔周家。” “不急,到了京都再說。”林清嘉笑道。 “是了。”周蕓點點頭。 等到要下馬車的時候,林清嘉忽然想到一樁事。 若是去了京都,要給秦霆軒補畫就更方便了,想到了秦霆軒,寧靜的心好似投入了一枚石子,忽的就不再寧靜,水面波瀾起。 林清嘉眼神好似含著春水,裝扮的平凡的樣貌都一瞬間艷麗了些。 只是沉浸在心事之中的周蕓沒有注意到女兒的羞態。 很快就回到了府邸。 吃過了晚飯,周蕓對著林老夫人說道,“兒媳有話想同娘說。” 林老夫人一愣,上一次周蕓說有話要說,還是七年前,當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