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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賤人,勾引她的夫君在先,詐死在后,更安排了一個丫頭片子來府里惹盡事端。 她已經折了一兒一女,眼下,沈氏居然還敢告她? 順天府是擺明了不給凌府臉面,不然,不會傳喚她親自出面。 好啊,那就到公堂上對峙好了,就讓所有人都知道沈氏與人茍合生女的事情好了。 她氣得發狂,全然失了理智,也不請示長輩,更不與任何人商量,鐵青著一張臉,去了順天府。 凌國公、凌老夫人本以為,她怎么樣也要來稟明原委,讓他們做主,卻不料她來了這么一出。 待她出門之后,心急起來,忙派人去打點,探明原由。 下人很快來回信。 凌老夫人想破口大罵長媳簡直是掃把星,礙于國公爺在場,不敢吭聲。 凌國公那邊,卻是雙眉緊蹙,面色現出前所未有的凝重。預感告訴他,這案子,興許就是壓垮凌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 宮中,雨花閣。 書房里,六皇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書案前,凝神習字。桌椅是比照著他的身量打造的。 晚漁坐在窗前的圓椅上做針線。目前教六皇子只是幼學里的三百千,他已能倒背如流,只是還沒全然領會。她也不急,逐日循序漸進地講解。比起這些,她更注重六皇子的字。 都說字如其人,卻也少不了兒時起便下苦功習練,常年堅持。女孩子也罷了,又不參加科考,不用將字示人。男孩子不行,字如同他們的另一張臉,寫得不好,少不了被人明里暗里嗤笑。 再者,習字需得心沉氣靜,以六皇子五六歲的年齡,每日堅持一半個時辰,真是個考驗。 大多數時候,他都乖乖照做。隨著越來越熟稔,偶爾便會因孩子氣出點兒小錯。晚漁對此倒是喜聞樂見——她可不想他變成小書呆子,那樣的話,父親會懊惱得胡子都飛起來。 這時候的六皇子,正在一心二用,一面習字,一面想著自己的心事:晚漁jiejie明明說過,會讓他見無病,可是到今日,他也沒見著,jiejie總是一來就把無病送到萬獸園。 是jiejie的意思,還是父皇的意思?要是前者還好,要是后者,那他就再也不用期待什么了。這樣想著,便有些失落。 忽然,他隱隱聽到了父皇的語聲,連忙正襟危坐。下一刻,便聽到父皇喚無病,差點兒下意識地轉頭望向門口。 他用蘸墨的舉動來掩飾心緒,也變相地拖延著時間,想聽到更多。卻在這時,聽到晚漁說: “專心些。便是將你這張書案放到菜市口,也該心無旁騖。” 六皇子忙說了句“我錯了”,再一次端正了坐姿,凝神書寫。 晚漁看他一眼,笑了笑。 外面的皇帝正在逗無病。 是他把無病從萬獸園帶回來的。小家伙這一陣和初七成了玩伴,一起招貓逗狗抓小鳥兔子——歪打正著了,把笨笨的初七帶上了捕獵的道兒。 此刻,無病正坐在抄手游廊間,似在猶豫是進屋還是回萬獸園。 皇帝和藹地笑著,喚了它兩聲,見它還是猶豫不決,也就隨它去。也是清楚,進去后,晚漁就要求小家伙不聲不響的,擱誰也覺得難熬。 他命宮人在外等著,舉步進門之際,無病有了決定,悶頭跟上。 他輕笑出聲。 晚漁迎出來,道:“也來不及備茶,您給我露一手?” 皇帝看到室內備著的小爐子和相應茶具,笑,“行啊。”語畢轉到小爐子前落座。 無病走到晚漁幾步開外的位置,停下來,不大高興的樣子。 “又唱哪出呢?”晚漁失笑,走到它跟前,“我對你越好,你脾氣越大,自己說,是不是欠收拾?” 無病打個哈欠。 “小子,來。”晚漁轉身走向里間。 無病顛兒顛兒地跟上。 六皇子聽到了,卻仍是竭力凝神習字,最起碼,在表面看不出分心的征兆。 晚漁笑著走過去,摸了摸他的小腦瓜,“好了,歇會兒。無病來了,怕不怕?” 六皇子想都沒想就搖頭,“不怕。”怕不怕的哪兒在他考慮之中,到今日,只滿心巴望著見到它。 晚漁拿過他手里的筆,擱到筆架上。 六皇子則溜下地,看著無病。 無病看到小孩子,總會乖乖坐好,這次亦然。 六皇子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細看它,卻有些不知所措——要是貿貿然跑過去,它會一爪子把他打出去老遠吧?挨打也沒事,主要是沒必要。 這時候,晚漁轉身,俯身攜了六皇子的手,將他帶到無病跟前。 六皇子的唇角上揚成喜悅的弧度。 晚漁拍撫著無病,“小子,這是六皇子。” 六皇子很認真地看向她,“是小六,或者,jiejie喚我阿釗?” 晚漁就笑,“好啊,阿釗,這是無病。瞧瞧,還算招人喜歡吧?” “嗯,無病很漂亮的。”六皇子歡歡喜喜地打量著無病。 無病也好奇心十足地看著這個小孩兒,神色已是活潑潑的。 晚漁蹲下,將無病的大爪子交到六皇子的小手上。 六皇子小心翼翼地撫著那只毛茸茸的爪子,不消片刻,便綻出欣喜的笑靨,用雙手攏住。 無病搖了搖大尾巴。 此刻起,便相識了。 晚漁適時地讓兩個去外間。 六皇子見到皇帝,仍如以往,一板一眼的行禮問安。 皇帝已經沏好一壺清茶,笑微微頷首,又讓六皇子把寫好的字拿來幾張讓他看。 六皇子雖然有些忐忑,還是當即稱是,取來送到他手中。 皇帝認真地看著,覺得這孩子的字進益了不少,但仍有不少不足,可是,那是晚漁會逐步糾正過來的。他并不擔心,也就不需要唱白/臉,便只是委婉地夸贊了六皇子兩句。 只如此,六皇子便已大受鼓舞,小身板兒愈發挺直,儀態愈發端正。 皇帝會心一笑,做主讓他去和無病玩兒一陣子。 六皇子轉頭得到晚漁頷首應允之后,綻出童真的笑靨,興高采烈地招呼著無病到了里間。 同一時刻的凌大夫人,怒火中燒。 她雙眼幾欲噴火地瞪視著沈氏,切齒道:“你這個下賤的東西!告我之前,你能否先承認自己的罪過?——與有婦之夫茍合生女,這在你們民間,是不是該浸豬籠?!” 順天府尹眉心陡然一跳。他沒想到,凌大夫人說話會是這般的直來直去——或者說,顯得粗鄙。但是,這案子,他不怕外人以為的意外,就怕沒那些意外。所以,并沒出聲喝斥,只望向沈氏,她表態了,別的事才會浮出水面。 沈氏冷淡地回望凌大夫人一眼,又冷冷地一笑,“誰告訴過你,我是與你夫君茍合?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