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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看水上煙火。 “嗯!” 無病卻忙碌起來,在船上來來回回地跑,全然是等著河燈靠近船只的樣子。 夫妻兩個笑起來,一來一回地隨著它走,一再告訴它只是用來看的,不可以抓到船上。 小家伙卻不信邪,等一只鯉魚燈靠近的時候,大有撲過去的意愿。 這時節下水,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顧巖陌及時俯身摟住它,傅晚漁賞了它一記鑿栗。它這才很郁悶的老實了。 但是沒過多久,一盞鯉魚燈就送到了坐在船頭的它跟前。 它坐在那兒端詳、琢磨了一陣,漸漸地便興致缺缺,末了,竟是一爪子把燈拍飛到水里。 夫妻兩個開懷而笑。 整晚,顧巖陌都是前所未有的愉悅,傻子都看得出來。 但是,回到顧府,聽得進之的通稟之后,俊臉便垮了下來,“威北候要我今晚就把沈宅的事兒辦了?” 進之稱是。 顧巖陌摸了摸下巴,回了內宅,把這事情跟晚漁說了。 傅晚漁好一番幸災樂禍,“我曉得,你們都是潔身自好的人,可是,君若已是我的手帕交,我也是不明白了,你們在矯情什么?” 矯情?他才沒有,他只是秉承著一向不理會女子事端的原則處世罷了——她除外。到眼下,那個大舅兄的心思昭然若揭,擺明了給他立威呢。 心知肚明又能怎么樣?他還能拒絕不成?看在他傅仲霖還是個病秧子的份兒上,這次就忍了吧。 只是……這時間定的忒缺德,怎么偏要今晚讓他辦妥? 他跟小九走到兩情相悅的今時今日,真不容易好么? 那個大舅兄,簡直是他煞星。 回頭得把這筆賬找補回來。 他磨著牙,卻是笑微微地握住晚漁的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晚漁倒是無所謂,當即點頭,“行啊。就不帶無病了,這小子折騰一天,真該好好兒歇歇了。” “這是自然。去哄哄它。”顧巖陌在她眉間印下一吻,轉去更衣。 大舅兄委派的差事,當然要做得盡善盡美,好到他下次不好意思再麻煩他的地步——給個宅子設機關消息、布陣,于他真是太大材小用了,懂行的人一看便知。 這回他盡心做了,到下回,他傅仲霖總不好意思再做用寶刀殺牛的事兒。 那邊的傅晚漁倒是有幾分期待,想親眼看看他如何能在壹夜之間全然落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uiloo、moleskine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大牌珠 5瓶;moleskine 1瓶; 愛你們,明天繼續甜繼續虐渣哈~晚安~ 第47章 天色已經很晚,沈家內宅的人已然入睡。 顧巖陌和傅晚漁游走在外院、內宅的屋頂上,步調優雅輕靈如貓。如此,是為了更直觀地了解此間格局。 這里地段不錯,是個三進的宅院,占地面積不小,透過那份底蘊,看得出,舊主定是出自書箱門第。 心里有數了,顧巖陌要下去部署,傅晚漁則拉了他一下,隨即摸出他隨身攜帶的小酒壺,這才對他擺一擺手。 顧巖陌笑了笑,微聲說句“悠著點兒”,無聲無息地離開。 時值月末,湛藍的夜幕上,只見流云、星子。 傅晚漁打量著內宅,不難揣摩出,梁氏與君若同住在正房。數年母女分離,眼下團聚,怕是恨不得朝夕不離。 如果可以,她也想每一日陪伴在父親身邊。 這般離奇的團聚之后,有些話說開了,她才發現,父親只把她當不可失的女兒,而她以前,則把他當做父親和帝王身份相溶的至親,由此,很多事便在認知上出了偏差,有著一些沒必要的顧慮。 父親無疑是孤獨、寂寞的一個人,真應了那句高處不勝寒。 他自然也有著莫大的缺點,對于別的子女來說,他有時甚至是殘忍無情的。 他在乎的兒女,他心上的瑰寶,名義上都已離開了他——臨穎和五皇子。 她要怎樣幫父親解決立儲之事?父親還在猶豫著,但遲早會拿出個章程。不論如何,她會傾盡全力,助他如愿。 巖陌也會如此。 整個沈宅已經沉睡。 她移步到離正房較近的一所小院兒的正屋上,喝了一口酒。 她想著,如今的君若,需要面對、提防的事情依然不少,但一定是充實、喜悅、有斗志的。 巖陌說的沒錯,君若與傾雪有些相似甚至相同的特質:聰慧、倔強、堅韌。 傾雪面部的疤痕,平心而論,并沒多嚴重,但對于一個容貌才情皆出眾的閨秀來說,面上便是落下一點點疤,都可以成為了不得的大事,何況好幾道。 那件事,是傾雪有意為之,為了離開那個家,寧愿付出些沉重的代價。 傾雪攜母親離開家族之后,過得不錯,母女兩個都有些做生意的頭腦,只用了一半年的光景,便有了些積蓄。自然,她是派人暗中幫襯了一些。 至于相見,倒是真沒想過。 她并非懷恨重生,身死前,只覺疲憊,已經放下了塵世中的一切。在如今看來,這重獲的新生,倒更像是彌補父女親情、尋回錯失的良緣。 傾雪會為了臨穎的死傷心一段時間,但不會就此消沉,絕不會像父親和巖陌一度那樣明里暗里的作妖。 知己,不遇便是憾事,失去了也是憾事,但不會成為影響生涯的理由。意義不同。 就這樣吧,遠遠地看著,傾雪過得好,她在心中送一份錦上添花的祝福,過得不好,委婉地幫襯一把。 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喝了幾口酒,傅晚漁回到沈宅外院。 一個暖閣收拾了出來,居中放著一個格外寬大的花梨木桌案,此刻,顧巖陌正站在案前繪圖。 傅晚漁走過去,凝眸看了一陣,手指落在一個標識上,“要用火`藥?” 顧巖陌嗯了一聲,“凌家一個個的,都恨死了沈君若和我們,出手定是一次比一次重,陣仗大的時候,就得用些不常見的手段。” “但這陣仗也太大了吧?嚇到君若怎么辦?” “……”顧巖陌斜睨她一眼,“要到什么時候,你也能這么關心我?”比起賠上小命,受點兒驚嚇算得了什么?況且,到時總不會沒人提醒內宅的人。 傅晚漁理虧地笑了笑,卻道:“我不是在給你做衣服了?” 顧巖陌又是一陣無語。那是他硬要出來的,她也好意思說。 . 傅仲霖聽得顧巖陌帶著晚漁去了沈宅,笑了笑。事情不大,卻是少說也得忙碌終夜,早些把這事兒攬過去多好? 李和又說起傅駒那邊的動靜,事無巨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