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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沒回,夜里也沒回。虞煙竟有幾分不習慣和擔憂,短短幾日,就習慣了傅少廷在身邊,這說法是不是太可笑了? 第四日,虞煙將心收回,慢條斯理用了早膳,帶上忍冬和剪秋出府了。 “玉滿堂”的首飾設計獨特,款式新穎,且美觀大方還實惠,美名漸漸打開,甚至有鄰城專門來購買,提出想將“玉滿堂”這個招牌買過去,擁有使用權,且每一年都上繳使用權的費用,這個買賣虞煙思來想去,覺得可行,先試試,并提出漠北“玉滿堂”有一定管理權,總不能砸了招牌。 最后這樁買賣沒能談成,倒是給虞煙提供了另一條思路,她可以培養信得過且可靠的人出來,去鄰城也開個“玉滿堂”,這個想法來得很快,虞煙今日過來便是與李嬤探討此事的初步細節。能多賺錢自然好,若有一天漠北不再太平,或打仗缺糧少馬,她不會坐以待斃,至少在危難時能出一份力。 對比這邊的火熱,旁邊店鋪卻冷冷清清,幾個月前的景象一去不復返,這才是實打實的三個月河東,三個月河西啊。 就在虞煙和李嬤、掌柜商討得正火熱的時候,外頭有人進來,“主子,外頭有人鬧事。” 掌柜問:“怎么回事?” “一個買了我們簪子的女人,來說簪子上染有藏紅花,她六個月的胎兒說沒就沒了,硬是要個說法。正賴在外頭不走,看客都去看戲了。” “簪子上怎么會有藏紅花?”掌柜錯愕,一時也有些無措。 虞煙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掌柜反應不行,腦子也不夠靈活。這要放在宮里,各種嫁禍,陰謀層出不窮,腦子不僅要轉得快還要及時給出解決辦法。 李嬤站起來說,“女君稍作休息,我出去看看。” 虞煙點頭。 不一會兒,李嬤便回來了,虞煙笑著問:“怎么回事?” “訛錢的,不過沒得逞。” “怎么說。” “不論她如何鬧,她到底有孕否我不知,但敢保證的是簪子上絕不可能染藏紅花,請個大夫來一下子就真相大白了,她何時在玉滿堂購入簪子,又何時發現孩子沒了,……她說不出個一二三,可大夫能說出來,如此拙劣的手段想必是一條街的,眼紅了來找晦氣。” 原來如此,之后兩人又接著之前的聊。虞煙說了很多自己的想法,最初李嬤是不贊成的,到后來被虞煙徹底說服,一聊就聊了兩個時辰,眼見天色快暗下來了。 虞煙起身辭行。 想法是好,可實施起來并不簡單,光是可靠的人這一塊就讓她足夠頭疼。她坐在馬車里一動不動,冥思著,忽地抬眸,打開簾子,輕聲問:“惠陽城有奴隸市場嗎?” 人心很復雜,要籠絡人心更復雜,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當一個人走投無路,絕望到極點,你把他從水深火熱中拉回來,給他活著的希望,說明白點就是以心換心。 剪秋轉頭回:“有的。女君,問這作甚?” “過去看看。” “是,女君。”剪秋雖然有很多疑惑,但還是應下了。 奴隸市場也分低中高三個檔次,低等的比較雜,來源可能是各種倒手販賣,身份不清,來歷不明;中等的稍微好些,有專門做這買賣的一些婆子每日跋山涉水,下到村里,孩子多的家里,加上吃不飽穿不暖就會將人賣出來,婆子收貨之后帶回來教養幾日基本規矩,再以兩倍價錢賣給奴隸市場,這類的一般都是被送入府上為奴為婢,衣食不愁;高等的便是從小開始收貨,基本規矩,才情才藝,讀書寫字都會教養,只有極其聰慧和領悟能力,學習能力強的才能留下,打小就開始體驗日子的不易,長大成人之后也不是為奴為婢,女孩便是被人買去做妾或獻上,男孩不定。 虞煙去了中等市場。 “夫人可要看貨?我這昨兒個剛來了一批,保證你滿意。”一矮胖的男人見著虞煙,眼里放光,熱情得很,這里頭何時來過看著這等高貴又長得美的年輕女人,身份不簡單,心里想得是可以大賺一筆了。 虞煙額首,隨他進去。 屋子里很擁擠,男女不少,手上和腳上均帶著鐵鏈,想必是防止逃跑,面目表情不一,有人哭,有人失望,有人絕望,也有人沒表情…… 男人隨便指了幾個,中氣十足的說:“夫人你瞧瞧,這貨都是新鮮的,模樣生得周正不說,還會識文斷字,家里人都死光了,沒后顧之憂。” 虞煙的目光打過去,只見一個女子求救般看著她,她緩緩走過去,問:“你叫什么?” “奴李梅。” “想出這里?” “想。” “出去后想干什么?” “奴聽話懂事,什么都會做,不怕苦不怕累,求求夫人了,帶奴出去吧。”被賣到奴隸市場的若是來了幾波客人都選不上,說明沒有價值,后面的日子便生不如死,就是個玩意,供人泄憤還是輕松的。 虞煙淡淡“嗯”了聲,接著越過兩人,走到一個男子面前,身著素衣,頭微垂,額前的頭發擋住一半眼睛,斂眸,沉沉的,很吸引人,仔細看,又沒什么不同。 虞煙輕聲問:“你,不想走?” 男子不語。 見此,男人過來,一腳踢在他腿上,低斥,“夫人說你話,你是啞巴嗎?”緊接著又看向虞煙,臉都笑開花了,賠不是,“夫人莫見怪,這貨啊每批都這樣,有好有不好。” 虞煙被嚇一跳,徐徐往后一退,面不改色的擺了擺手,言下之意無事。她緊接著又上前,覺得這男子很行,典型的不認可便不理會,一認可就認死。 “你愿意跟我走嗎?” 男子默了一會兒,徐徐抬眸,直勾勾看著虞煙,薄唇輕啟,“你會把我賣給別人嗎?” “不會。” “我不做男寵。” “……”虞煙怔了一下。想來這男子的經歷也忐忑啊,她又問,“你今年多大?” “十五。” “叫什么?” “十五。” 很好。虞煙點頭。緊接著又挑選了幾個,兩女三男,都是十幾歲的年紀,也各有特長。 出了奴隸市場,虞煙將人給李嬤送過去,才回君上府。 傅少廷還未歸。 虞煙“哦”了一聲,回了北苑,忍冬見虞煙若有所思,低聲說:“女君,不知是不是又要起戰事了,君上忙得徹夜不歸,奴婢也好幾日沒有傅副將的消息了。” “或許。” 翌日。 虞煙起,證明了傅少廷確實一夜未歸,加上前一日,便是兩日了,不知去了何地,也不知在忙什么,沒有消息。一個大活人像是憑空消失了般。 她用了早膳,又出府了,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忙起來一晃天黑了。 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