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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已逃了。 虞煙見剛還陪在她身邊的兩個嬤嬤,四個宮女,還剩一個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低聲啜泣著,她收回目光,深呼吸了一下,平靜的說:“傅將軍辛苦了。” “公主可有受傷?” “無。” “那就好,往后公主喚我傅榮便是。” “好。” 外頭清理完后,婚車繼續前行。 馬車里,寬敞得很,比之前更甚,少了些渾濁的東西,空氣都清新了不少,虞煙看了眼馬車里瑟瑟發抖唯一一個宮女,問:“怕嗎?” 宮女頓了一下,抬頭怯怯的看了眼虞煙,“怕。” “想活嗎?” “想。” “那就不要怕。” 過了會兒,女子的啜泣聲漸漸沒了,虞煙伸手扶了一下鳳冠,低聲問:“你叫什么名字?” 宮女紅著臉,眼神閃躲:“奴、奴婢叫翠兒。” “在我面前你不必自稱奴婢。”虞煙自嘲一笑,語氣很淡很淡。她疑惑的一點是,這宮女似乎不對,性子根本不像是專門挑出來陪嫁的。眼睛里出了怯弱和忐忑,再無其它。 “奴婢是奴婢,公主是公主。” “你……”虞煙頓時不知道該怎么問。 “奴婢不是公主的陪嫁,是頂替了青鳶jiejie的位置,青鳶jiejie不愿意去漠北。”翠兒思忖了一下,老實交代了,她知道,面前這個公主是假的,原本是虞貴妃身邊的一等宮女,所以她身份是假的,也不必遮掩了,最初就坦白,日后更輕松些。 難怪。虞煙點頭,能給公主陪嫁的宮女應當都不差,不管是容貌,還是性子,都不可能這樣,而這個宮女從開始就唯唯諾諾,想必是平日里被欺負慣了,不敢言,久而久之造就了這樣的神態。 虞煙又問:“你想去漠北嗎?” 翠兒睜大眼睛不解:“這還可以想不想嗎?” “為何不可以?”虞煙唇角一揚,“若是你不想,那我就找個地方把你放下來,你可以回去找你的親人,少一個宮女不會有人在意。” 聞言,翠兒垂眸,話語略顯低落,“奴婢沒有親人了。除了跟公主去漠北,奴婢不知道還能做什么。” 虞煙并沒有感同身受,她根本不知道親人意味著什么,她進宮之前,被販賣了好幾次,頓了會兒,抬眸說:“我給你改個名吧。去了漠北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翠兒喃喃,她對這幾個字似懂非懂,至少眼睛不像之前那般死氣沉沉了。 虞煙想了想,“以后你就叫忍冬。” 宮女連忙跪下,“奴婢謝公主賜名,公主給了忍冬希望,希望亦生命,奴婢發誓,若有朝一日背叛了公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知道忍冬是什么意思嗎?” “忍冬是一種花,雖喜陽光和溫和的地方,但耐寒,適應性強,且對土壤要求不高,常生于山坡,亂石堆,山足路旁及村莊籬笆邊,不過是漠北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嘟嘟,收藏呀寶貝們我愛你們。 第4章 君上府 歷經半月,不分日夜,終抵達漠北惠陽城,京城酷暑將至,這兒卻還寒風呼嘯。天色將晚,外頭熙攘,馬車里昏昏欲睡的虞煙清醒了幾分。 “這勞什么京城來的皇家公主喲,怕是吃不慣砸門這饃饃,大蔥,看看,這馬車氣派得很嘞,就砸門君上府里的老娘娘也沒這么高調游街過……” “你這老婆子,什么游街,這明明是君上大婚,君上的婚禮再隆重也是應該的,你眼紅個什么勁,一張嘴亂飄,小心被兵老爺抓了去。” “你這破老頭,就不能說句好話,我是你婆娘。再說了,君上怎會做這等無賴事,這哪里看著有婚禮的氣氛喏,君上在戰場上,你有見過接親不是新郎親自去的嗎?這很明顯嘞,君上是被迫的,那昏庸皇帝硬要把女兒塞過來,君上沒辦法拒絕,要不然,咋漠北這好地,什么好女郎沒有,這高貴的轎子里啊,留著跟皇帝老頭同樣的血,怎么想都不是個好女郎。老婆子我是替君上不值啊,要我說啊,君上何時領兵上京剿了皇帝老窩才是,一次次只知道坐享其成,寒冬臘月,酷暑夏日,哪一次不是君上帶兵擊退敵人,我們才有好日子過。大周,我呸!這是我們漠北人打下來的天下。” “……” 對于漠北人來說,昏庸皇帝不值得被敬仰,十年前,南蠻人入侵,攻下一座又一座城池,戰爭蔓延到漠北,皇城一片狼嚎,生靈涂炭,將軍去一個死一個,軍心大亂,直到不敢應戰,就是當時的漠北王也被迫應戰,弄得雙腿殘疾了回來。是傅少廷(當時還是漠北王府的二公子)年僅十五,毅然決然上了戰場,戰事整整持續了三十五天,雙方緊張敵對狀態,戰士疲憊不堪,傅少廷深夜孤身闖入敵方陣營,智取了首領腦袋,還了黎明百姓一片寧靜。 此后,不管是匈奴人入侵,還是邊境被擾亂,都是傅少廷帶兵出征,加上皇帝老兒上位這么多年來,從未做過任何對百姓有利的事情,漠北人如今能吃得飽穿得暖,也是傅少廷的功勞,如今除了對傅少廷感恩戴德,唯首是瞻,不知做什么來報答恩情。當時與南蠻打仗,弄得家園盡毀,朝廷并未派人來處理及重建,民心散,妻離子散,多數自殺。是傅少廷站出來,讓漠北人有信心重建家園,不再圈在原地,上山,下海,貨物輸出,賺了銀錢建房娶妻生子,十年過去,惠陽城一片繁榮歡樂。 忍冬原是京城本地人,家里經商,不愁飯吃不愁衣穿,又是幺女,極得寵愛,一朝變故,親人被殺,她被迫給古稀之年的人做妾,好不容易逃出,輾轉后無奈進了宮,見識了人性薄涼,只得將自己的真性情偽裝起來,久而久之,發現好像怯弱不堪才能不受皮rou之苦,語言凌虐,漸漸她也分不清了,許早沒了自己。 而這半月,在虞煙的熏染下,忍冬眼里多了幾分明亮,圓圓又白皙的臉上滿是生機,看不到一絲怯弱,此刻,聽了馬車外的話,雖有方言區別,但也聽懂了大部分,她驚愕的睜大了眼睛,“公主,這漠北人好大膽,竟敢當眾議論圣上。” 虞煙知,這一路上,一言一行都被傅榮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她莞爾一笑,聲音空靈清澈,“出嫁從夫,往后我也算半個漠北人了。” 忍冬忙捂住,急切解釋,“公主,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我知道。” “奴婢跟著公主,往后也是漠北人了,再不敢亂說話了。” 虞煙嗔了她一眼。 差不多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馬車外響起傅榮的聲音,“到君上府了,請公主下轎。” 聞言,虞煙蓋上喜帕,紅嫁衣襯得她不施粉黛的臉嬌俏動人,在忍冬的攙扶下一步一步下了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