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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摔了圓珠筆起身離開。 接待室里,一個西裝革履的律師等候多少,見了面,跟他握了手,開門見山道:“方警官,我是容嘉小姐的辯護律師,從現在開始,她將不會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由我替她辦理保釋手續。” 方文熙臉色鐵青,冷笑一聲:“許柏庭的消息還真快啊。” 律師公事公辦地說:“容小姐是許先生的妻子。” 方文熙:“還真是夫妻恩愛,伉儷情深。”隨即冷笑,“別讓我抓到他的把柄!” 其余人面面相覷,都沒有開口。 這位新上任的刑偵處二把手據說大有來頭,家里有紅色背景,是位典型的公子哥兒,脾氣大得很,連局長都不敢管。 “容小姐,我們走吧。”在獄警的帶領下,律師溫和地來接她。 容嘉碰了碰干澀的嘴唇,問出了心底的疑問:“許柏庭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律師說:“許先生聽說了這件事,已經從H市趕回來了。他讓我告訴你一句,以后見了那個警官,離他遠一點。” 容嘉點了點頭,心里一片煩悶。 對那個傲慢無禮的警察,實在沒有任何好感。 …… 離開警局時,容嘉的手腳還是冰涼的,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那個年輕的警官長身玉立地站在門口,因為兩人身高差距大,他彎下腰對她笑了笑,很和藹的樣子。 一張嘴,還是一口流利的京片子:“容小姐,咱們來日方長,總有再見面的時候。我跟許先生,那可是老朋友了。” 容嘉一下子清醒過來,青天白日的,望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卻有種寒意從腳底不斷升起。 “請記住了,我姓方——方文熙。” 那時候,容嘉還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殷素素說,長得越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這話放男人身上同理。 越是漂亮的男人,心腸可能就越壞,坑死人不償命。 尤其此人,似乎跟許柏庭向來不對付,她這小小池魚,只是成了這公子哥兒的開胃菜,遭了殃而已。 心里也不由咒罵起來,許柏庭這個殺千刀的王八蛋,到底得罪過多少人啊?怎么哪兒哪兒都有他的死對頭? …… 因為這件事,容嘉一下午都心有余悸。 雖然許柏庭已經讓嚴律師和司機第一時間趕到了警局,容嘉還是被關了幾個小時,腿腳有些發軟。 以前都沒有覺得,她原來這么沒出息。 那點兒機靈和小聰明,在人人捧著她的地方是錦上添花的可愛,可真遇到事情,她就是只軟腳蝦,馬上就六神無主了。 “夫人,許先生在屋里等你。”汽車停靠在一幢海濱別墅區門口,司機回頭催促。 容嘉回神,連忙跟他道謝。 “不用謝。” 進屋時,容嘉還有些緊張,杵在玄關口,小心朝屋里望去。 屋子很大,是庭院式的,整體呈現一個“U”字形,環繞著中間的泳池和花園,四通八達。 跟國內趨于保守的建筑風格不同,這別墅有點西式化,廊道很長,都是整面整面的玻璃墻,夜幕下,如果不降簾幔,地板上都是月色的清輝。 哪怕屋里沒有開燈,也隱約可見,更多了一分朦朧的美。 尤其是微風吹動中庭的水池,粼粼波光透過玻璃映照在紅木地板上,漾起層層波紋,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容嘉看呆了。 以前怎么沒發現,他在臨市還有這么一處漂亮的豪宅? “怎么不進來?”許柏庭從樓上下來。 他似乎是剛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歪著腦袋用一塊白毛巾擦拭頭發,不時還有水珠順著臉頰滑到衣襟上,說不出的清俊姝麗。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這個樣子有多誘人。 可他偏偏沒有任何自覺,神色冷淡,一如既往的漠然刻板。 容嘉深吸一口氣,頓時神清氣爽,一下午的郁悶都拋到九霄云外了。 她連忙跑過去,只是笨手笨腳的,不小心打翻了他放在玄關處的一盆君子蘭。 好在蘭花□□,放置的凳子也不高,被碰翻在地也沒有漏出一點土。 容嘉手忙腳亂地把君子蘭扶起來,心里默念阿彌陀佛,一陣道歉,才垂著頭走進客廳。 做錯事心虛的樣子,也是別樣可愛。 許柏庭失笑,收回目光,回身給她拿杯子:“喝點兒什么?” “隨便吧。” “咖啡,OK嗎?我這兒沒有別的。” “好的,謝謝。” 咖啡機攪動的聲音在安靜的別墅里響起,容嘉小心抬頭,就看到了不遠處他挺拔的背影。 這人身形頎長,穿著襯衣筆直地站在那兒,天生就有一種冷感。 財經報道上說他今年只有27歲。 真令人難以置信! 正走神呢,他已經把煮好的咖啡遞給了她。 容嘉連忙接過來,跟他道謝。 他說“還跟我客氣”,招呼她到沙發里坐了。 許柏庭話不多,現在匆匆趕回來,又有點疲憊的樣子,坐下后,他開了盞壁燈,就著這點燈光翻起了一份資料。 容嘉也不敢打擾他,像鵪鶉似的待在一邊。 畢竟剛剛蹲過警察局,現在還心有余悸,也不敢跟平時一樣作妖了。 室內鴉雀無聲,只有他修長的手指翻動書頁偶爾傳來的“唰”、“唰”聲。 他似乎有點輕微近視,看了會兒,從手邊的眼鏡盒里摸出一副金絲邊眼鏡戴上。 容嘉目不斜視,只是偷偷拿眼角的余光窺視他。 以前不懂什么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男人,可以把任何美好的詞匯都用在他的身上。 在他之前,容嘉可以保證,從來沒見過這么端麗雅正的男子。 偏偏又像是清冷到極致,膚白和漆黑的眉目形成鮮明反差,反而生出些許艷色。 容嘉覺得,就算什么都不干,只要坐在他身邊,她也能看一整天。 當然,是不開口懟她損她的時候。 過了會兒,他似乎也覺得氣氛過于安靜了,回頭問她:“方文熙沒有找你麻煩吧?我跟他有點過節。” 其實就是展開話題的隨意一句,要是她真有什么,嚴律師早就告訴他了。 容嘉也明白,搖搖頭:“沒有。” 許柏庭說:“他向來跋扈,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別跟他一般見識。” 容嘉訝然。 他字里行間的意思,好像兩人是舊相識。而且,頗有點長輩庇護晚輩的意思。 果然,許柏庭又說:“他父親跟我大伯是老朋友。” “啊?” 在她詫異的目光里,他緩緩轉過頭來,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