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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章 甜蜜 容嘉在許柏庭的手上咬下的那個牙印,要是追溯起來,得說到很久之前。 她自己都不大記得清了。 左右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年少的時候,只要性情相悖,那就怎么都看不順眼,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起來。 他那時候遠沒有現在這么沉穩,更是一點都不讓人,她也是。 后來重逢,反倒形同陌路了。 不,倒也不是。三年前再見,在那家名品店里,她確實是對他驚為天人。不過,他當時估計都不記得她是誰了,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都沒正眼看她一眼。 總覺得那才是他的本性。對于不相干的人,連一個眼角的余光都不會給予。 后來結婚,也只是出于利益考慮,淡漠有禮,客氣又疏離。 誰又能預料,如今這樣,雖然互相怨懟、齟齬,倒也算是有幾分相依相偎的情分。 只能說,時間是個奇妙的東西。 人總是在變,在長大。 容嘉坐在亭子邊,朝下面望去,記憶拉得很遠,難得一副深沉的樣子。 許柏庭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回去吧,這么晚了。” 她抬頭跟他說:“你讓我回去,我就不回去。” “聽話。” 她把臉別開。 他又給她掰回來,然后彎下腰,長臂一撈,干脆把她抱起來。她撓癢似的捶了他兩下,放棄了掙扎。 這一晚上她沒睡好,總是夢到過去的事情。 很奇怪,記憶深處那些分明已經模糊的東西,漸漸的,又清晰起來。好在她也不算是個念舊的人,很快又拋到了腦后。 只是覺得有點意外。 走到一樓時,許柏庭招呼她:“粥和面,你要吃哪樣?” 她有意刁難他:“我要是兩樣都要呢?”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貪得無厭,小心偷雞不著蝕把米。” 很好,狗男人就是狗男人!吃個早飯還不忘含沙射影地諷刺她一下。 她端了碗現成晾著的粥到面前:“那就不勞煩您幫我下面了。” 吃得急,她燙到了嘴巴,小臉都皺起來了。 “小心點。”他起來給她拿紙巾,卻被她氣憤推開。 她白他:“剛剛你怎么不說?” 許柏庭:“我沒想到你吃得那么著急。” 容嘉:“……”我閉嘴不跟你說話總可以了吧 :) …… “老板,你想好綜藝項目投資的事情了嗎?”蘇禾拿著報表走進她的辦公室。 容嘉接過來,裝模作樣看了會兒,點點頭,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等她一走,臉就垮下來。 想來想去,給他發了條短信: 【容嘉】:在忙嗎,許大大 >3< 【許大大】:又想干嘛? 【容嘉】:沒什么,就是想你了。 【許大大】:說人話。 【容嘉】:也沒什么啦,就是上次說的那個項目投資的事情啦,我們這個項目,真的很棒哦 >3< 【許大大】:再好的項目,到了你手里也會搞砸。 【容嘉】:…… (╯‵□′)╯︵┻━┻ 談話到此終結。 容嘉憋著一肚子氣,趴到了辦公桌上,想象著許柏庭就是面前這個布偶,又揉又掐了老半天。 電話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 她看都沒看,帶著一肚子氣接通:“誰啊?!” 那邊默了會兒,帶著一聲很輕的悶笑:“想要投資就這種態度啊?” 容嘉怔了會兒,有點不確定:“……你什么意思啊?” 許柏庭說:“半個小時,到HS的建設公司這邊來,過時不候。” 說完就掛了。 容嘉訥了會兒,眼睛忽然亮起來。 無良資本家良心發現了?! …… 半小時后。 容嘉冷得直打哆嗦,朝不遠處緊閉的大門看了眼,心里想,要是冒充這家公司的員工,能不能混進去? 正想著,眼角的余光瞥見了東南角走來的一人,她下意識回頭,一身黑衣的許柏庭撐著傘,從雨幕里緩緩走來。 隔得太遠了,容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寒氣。 她不覺后退了一步,背脊抵上了冰冷的玻璃。 下一秒,手被人攥緊了,輕輕一用力,她就被他抱到了懷里。容嘉還沒來得及反抗,他用脫下的外套把她裹住了,像包著一只落水的小貓咪。 隨行的魏洵一言不發,很識趣地接過雨傘,給兩人一路撐到公司里。 公司西門有兩部電梯,一部是供員工上下的,一部是專供CEO和少數幾個高級主管使用的。魏洵掏出卡,熟練地刷了一下。 等待的時候,有路過的員工朝這邊望來,尤其是女員工。 容嘉被看得不自在,抽了抽手,卻被他更緊地攥住。她悄悄瞪了他一眼,許柏庭后背卻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安分點。” 容嘉嚇得不敢動了。 樓頂總裁辦公室。 魏洵既充當了秘書又兼職了保姆,拿著不知從哪兒拿來的熱水和干凈衣服,遞給容嘉。 許柏庭:“里面有更衣室,去換上。” 又瞥了魏洵一眼。 魏洵一句話不敢多說,下一秒就退了出去。 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容嘉咬了咬嘴唇,拿起衣服去了更衣室。 大概磨蹭了有十幾分鐘,她終于換完了衣服走出來。許柏庭看一眼,差點沒把嘴里的茶吐出來。 他好看的眉心皺起來。 容嘉卻滿臉的氣憤,抓著衣角瞪著他。 “你是故意的嗎?” 完全的洛麗塔風格,淺粉色小裙子,還有白色的一圈圈花邊,配著她嬌小玲瓏的身段,瞧著還挺可愛的。 尤其是臉上那抹紅暈,手指絞著衣角又羞又惱的模樣——許柏庭低頭掩飾抽搐的眼角。 “衣服是魏洵找的。”他好整以暇喝了口茶,淡淡道。 容嘉聞言更氣了:“沒有你的授意,他怎么會莫名其妙給我準備這么一套衣服?” “你也可以選擇不穿。” 容嘉:“……” 以前怎么沒有發現,他這么過分呢? 她敢怒不敢言地杵在那邊,眼圈兒紅紅的。不知道為什么,許柏庭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食指敲敲桌案:“坐。” 容嘉只是瞪著他。 許柏庭低頭喝茶,眉梢都沒抬一下:“你不是要跟我談投資的事情嗎?不坐下來,怎么談?” 一句話,云淡風輕就戳中了容嘉的軟肋。 她只好在宴客的沙發里坐下,不過跟他隔了兩米遠。 許柏庭抬眸看她一眼,對她招招手:“坐過來點兒。” 容嘉總感覺,他是在招一只小貓小狗,心里更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