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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看到她和程宇飛在一起時,他就沒有上來。 一是他心里沒有底,不清楚她跟程宇飛是什么關(guān)系,貿(mào)然上前,毫無底氣,二是他不想跟她吵架,把事情弄得更加難堪,所以以退為進(jìn)罷了。 因?yàn)樾r候的困苦生活和艱難求存,他總比同齡人成熟,心思也更重。哪怕再焦躁、憤怒,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容小姐和那位程先生只是偶遇,他們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在保護(hù)兼監(jiān)視了容嘉幾日后,魏洵這么匯報(bào)給他。 “好,我知道了。” 魏洵:“要不要我……” 靠在辦公椅里的許柏庭抬了一下手,飛快打斷他:“不要輕舉妄動,這件事我自己來處理。” 暴力并不能解決問題。 他原本還有幾分疑慮,但是,知道程宇飛只是單相思后,他就再不放眼里。他跟容嘉之間,怎么是一個小程序員可以介入的? 就算有問題,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 最近忙著新電影上映的事情,容嘉很久沒回來了,這日剛到家就接到了一個越洋電話。 她看一眼,居然是許柏庭打來的。魏洵不是說,他又去美國了嗎? 兩人都好幾天沒聯(lián)系了。 她怔了怔,還是接通:“喂——” 許柏庭的聲音涼潤平和,好像他們之間根本不存在任何齟齬:“不好意思,原本說好了今天要回來的,臨時遇到點(diǎn)事情,可能要過兩天了。” 他態(tài)度這么好,容嘉怔松,反倒無所適從起來:“額……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工作要緊。” 許柏庭在那邊默了一下,聲音不著痕跡地冷了下來,卻不是對她,更像是自我嘲解:“我們之間,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客套了?” 容嘉:“……” 兩兩相顧的沉默。 她重重舒出一口氣,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兩個人,好像陷入了怪圈里。 半晌,許柏庭輕笑了一下,若無其事地開口:“想要什么禮物?” 容嘉很尷尬:“不用啦,多破費(fèi)。” 他沒說什么,但是,容嘉分明感覺氣氛又壓抑起來,忙道:“我想要LUC的小黑裙,就是那個小眾的牌子。” 他的語氣緩和下來:“好。”隨即笑了笑,尾音上挑,意有所指,“以后,請給我留點(diǎn)兒臉面,容小姐,別一口回絕。” 分明是妥帖的話,不知道怎么,就被他說出了陰陽怪氣的味道。 容嘉冷汗涔涔,如臨大敵。 誰知他話鋒一轉(zhuǎn),施施然一笑:“我跟你開玩笑的,別介意。” 容嘉愣了愣,摸不透他的想法。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多少存了幾分警惕。可是,他好像就是開兩句玩笑話,接下來一切如常。兩人又聊了一些最近的瑣事,她才放松一些。 容嘉對他,亦師亦友,除了喜歡外,多少還有幾分尊敬。 可她也是真不了解他。 像許柏庭那樣看似溫和實(shí)則高高在上、冰冷疏離的貴公子,大抵是只可遠(yuǎn)觀的那種吧。 誰能真的跟他交心? “你現(xiàn)在還在那個工作室工作?”許柏庭忽然開口問她。 容嘉老實(shí)回答:“嗯,最近忙著新電影上映的事情,就是那個。” “知道,那部傳說中豆瓣評分3.4還在往下走的片?” 容嘉聽出他語氣里的揶揄,臉色緋紅,又有點(diǎn)不服氣,小聲道:“這是我第二部執(zhí)導(dǎo)的片嘛!而且,票房也還可以,怎么就是爛片了?” 她感覺他又笑了一聲,不置可否的模樣,她也哼一聲。 許柏庭說:“那你多多努力吧。本來,我還想問你愿不愿意跟我回美國呢?” “啊?” 許柏庭說:“我開玩笑的,我看你也不愿意。” 容嘉松一口氣,又有些不好意思:“讓你費(fèi)心了。” 許柏庭換了口吻,莞爾道:“你一定要這么跟我說話嗎?” “……我……” “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架。”他打斷她,轉(zhuǎn)而道,“我明天回來,到時候再說吧,你照顧好自己。” “……好的。” …… 許柏庭掛了電話,端起手邊的黑咖啡抿了口。 目光沉靜,似在深思。 事實(shí)上,他也確實(shí)在思考。 不過,有些人不讓他安生——沈蔚在外面敲門,只敲兩下,沒等他應(yīng)就推門進(jìn)來。 “你來干什么?”許柏庭皺起眉,壓下心底的厭煩,面上古井無波。 沈蔚笑得玩世不恭:“發(fā)這么大火干嘛?這挽回女人的心,跟追女人,套路都是一樣的。失敗一兩次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誰讓你之前不可一世地作來著。現(xiàn)在居然被個小職員截了胡?說出去都丟人。” 許柏庭懶得理他,放下咖啡杯,轉(zhuǎn)身出門。 沈蔚提醒他:“我建議你收斂一下脾氣,改改策略。那種沒出息的小職員,滿大街都是,你還會輸給這種人?不過,也要防患于未然,這種小人物,賣可憐、裝柔弱,最能騙騙你那小妻子那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 許柏庭停下步子,斂眉,不置可否。 不過,心里卻是認(rèn)同的。弱者,總是能得到同情。 比如生個病什么的,她那種感情用事的笨蛋,別人裝裝可憐她就信了。 而可那恰恰是他最不屑去做的事。 “容嘉一定會回到我身邊。”他說。不是告訴沈蔚,更像是一句陳述,說明了他的決定。 …… 容嘉最大的毛病是心軟,對于朋友,更是同情心泛濫。 “是胃癌,中期,可能要做手術(shù)。”程宇飛低下頭,神情沮喪。 “你錢夠嗎?不夠的話,我還有一些積蓄,你先拿去吧。”容嘉從小家境優(yōu)渥,又在大家的庇護(hù)下長大,幾乎沒吃過什么苦,對金錢也不怎么看重。 她就像是象牙塔里的小公主,從來不覺得賺錢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于是,她想都沒想就拿出了自己的銀行卡,塞到他手里:“你先拿去用吧,密碼就是我的生日,里面應(yīng)該還有十幾萬塊。你也知道的,我開銷大,月光族。” 那卡拿在手里,像燙手山芋似的,程宇飛忙把卡塞回給她,臉憋得通紅:“我怎么能拿你的錢呢?” 容嘉知道他自尊心強(qiáng),也不勉強(qiáng),只是道:“如果有困難,你一定要跟我說,我?guī)湍阆朕k法。” “謝謝你,容嘉。對了,你跟安盛的謝總,是不是很熟啊?”這日吃完飯,程宇飛忽然問起。 “謝涵?”容嘉手里的筷子頓住。 程宇飛遲疑地抬起頭:“有一次,我看他送你,你們有說有笑的。” “我們工作室跟安盛有合作。”說完,她多看了他一眼,心里有點(diǎn)不舒服,總感覺他這話話里有話,暗示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