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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知道跑到何處玩耍去了的幾個姑娘手里提著采摘了花朵的籃子從側面迎了過來,指著可卿揶揄調笑,讓可卿臉上的羞澀表情更甚。其中一個小姑娘沒用花籃,只手里抓了一把各色的花兒朵兒,歪著頭道:“大jiejie聽說可卿jiejie和公子的事開了宴,讓可卿jiejie領著公子去赴宴呢!”于是一眾人簇擁著丁禮和可卿轉向了別處。行出百步之后,轉到了一處雕梁畫棟的樓宇亭臺院落中來。其中正有一個女子云髻堆翠,衣著華麗的女子靨笑若桃花的女子在正中,行走間環佩叮當,端是風流絕代,比可卿更多了些飄渺清潤的感覺,居高臨下看著丁禮:“吾居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警幻仙姑是也。公子能來此處卻不是偶然。公子與吾妹兼美成就鴻蒙云雨,金我便將兼美許配公子,望公子今后善待兼美。”而后又讓人送上酒食招待丁禮,兼有無數美人演繹歌舞。可卿看著那千紅一窟的茶水并萬艷同悲的酒液,鼻尖聞到群芳髓的香氣,心中悲痛更重:這些都是那些靈識消磨殆盡的姐妹們本體所制!若有一日她自己魂飛魄散,本體說不定也會被制成這等任人品鑒的精華補品罷了。丁禮不知道可卿的想法,只是覺得這茶酒不祥。后世有人道,這酒水分明就是隱喻了“千紅一哭”“萬艷同悲”。故而也不去飲酒,只看那些美人歌舞。待到酒過三巡,丁禮不待警幻說話,就自己起身來。“警幻,你和我的賬該算算了。”警幻聽丁禮這般說,先是一驚,進而冷靜下來,冷笑道:“凡夫俗子,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和我算賬?”一介凡人,竟然敢大放厥詞?警幻說著先下手為強,手一翻動,周身化出幾條由細碎白色花瓣形成的蛇索來向丁禮纏去。丁禮冷笑,凌波步一踏,就轉出了那花瓣蛇索的范圍。只是這蛇索似乎有意識一般,雖然被丁禮閃了過去,立刻又追著丁禮繼續纏繞。丁禮躲了兩次之后,就知道自己一味躲閃,最后只能是氣力耗盡任人宰割的結果。這東西明顯是警幻控制的,丁禮心思電轉間,腳步一踏轉身向警幻躍去。警幻見丁禮朝自己而來,背后全無防備,立刻手腕一動,催著那蛇索疾射而來。眼看著丁禮近在眼前,那蛇索也要擊中丁禮的后背,警幻一面擊出一掌,一面等著丁禮被前后夾攻而敗。可那蛇索眼看要擊中丁禮,卻被朵朵帶著粉色的茶花組成的屏障擋住,生生錯失了機會,而丁禮也和警幻一掌相對。此時的丁禮只覺得和警幻相對的掌心不斷吸取勝過千年人參千百倍的生機,這警幻分明就是一棵活動的藥王!也幸好丁禮幾次修習北冥神功,對其中的運轉訣竅練達洞明,這生機一過到丁禮體內,北冥神功大魚小魚無不容的特質被激發,從被動接收轉化為主動吸取。原本等著丁禮被自己擊中的警幻臉色丕變。就算少了那蛇索攻擊,她也自信能一擊讓丁禮重傷的,沒想到丁禮卻一點事情也沒有,自己的攻擊石沉大海一般沒了動靜不說,體內的精華還不斷的被吸取!丁禮眼神炯炯的看著警幻臉上變顏變色卻抽不開被自己緊緊吸取的手掌,體內不斷的搬運吸取來的精華,在丹田內不斷的積累。一旁的可卿一開始還只能勉力支撐著不讓蛇索突破自己的花障,可等丁禮開始吸取警幻體內的靈氣精華之后,那蛇索的攻擊力道逐漸減弱,而后軟糜下來,最終化為了一地的碎花瓣消散在了福地中。這個過程說長不長,但也不短。而這個時候,警幻雖然已經站不住了,可丁禮的丹田也飽和了起來,余下的精華只能在丁禮體內沿著經脈游走四處亂竄。警幻似乎也察覺到了丁禮的情況,她冷笑了一聲:“你想要,我就撐死你!”說完,竟然主動催著體內的精華進入丁禮的體內去。這一沖之下,丁禮再次體會到了當年和蕭遠山第一次交手時候的痛苦感覺,耳道和鼻孔都開始往外流血。可卿想上前幫忙,沒想到才走到警幻丁禮身邊一步遠,再往前走,就被一股力量彈了開去,倒在地上只覺得天旋地轉。“可卿jiejie!”幾個小姑娘不明白怎么大jiejie忽然要殺那來了福地的男人,也不明白可卿jiejie為什么要去幫那個男人。年長些的卻心里隱約明悟,趕緊上前去扶可卿。可卿緩了半天,終于能開口說話了:“是我求公子助我等爭取一線生機,否則福地中的姐妹們,早晚都會成了警幻的養料去!若是公子這次敗了,警幻定然也不會放過我等,還請各位姐妹出手相助!”癡夢、鐘情、飲愁、度恨幾人和可卿關系最好,對福地中的事情也各自有猜測,如今被可卿道破,如何能不為了自身打算一番呢?如今警幻和丁禮明顯在較力的緊要關頭,幾人一起出手,說不定還有一點生機,否則若丁禮敗了,便真的只能等著將來任警幻擺布了!這樣一想,幾人扶起了可卿,向著二人爭斗的地方而去,各自施展開術法擊向了警幻,想要助丁禮破敵。只是這心是好心,卻偏偏辦了壞事:此刻丁禮和警幻的輸出接收本來處于一個微妙的平衡中,丁禮正努力消化警幻的體內精華力量好不至于讓自己被活活“撐死”。如今其他幾個力量介入其中,原本穩定的循環被打破,警幻那力量合著那其他幾個花精妖怪的力量一齊進了丁禮體內。丁禮只覺得丹田中的內力一陣波動,最后化為了一股洪水一般的洪流,竟然從下向上沖向了丁禮的大腦。正竭力控制著體內氣息游走的丁禮自然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這洪流,趕緊將洪流一分為二,一前一后分引進了任督二脈中去,盼著還沒打通的二脈能阻住這洪流,不然這力量如此滂沱,若直接沖擊大腦,就算不死恐怕也會變成傻子!可這匯聚了萬千草木精華的力量又怎么是兩條阻塞的經脈擋得住的?就像針戳肥皂泡一樣簡單的,這力量順著兩條經脈繼續向上,最后擊中了丁禮的大腦。身在王府的方洋忽然驚醒,他腦子里不斷響起警報聲,重復著“精神意識紊亂”等等的播報聲。他“騰”的從床上起來,也顧不上穿鞋或是披上一件衣服,直接推開窗戶縱身一躍便上了房頂,而后一路踏著屋頂疾奔,不過盞茶的時間就到了寧府進了丁禮的院子。而太虛福地中,丁禮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像被什么東西劈開了一樣,疼痛難忍。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竟然沒有像猜測的那樣直接死去,腦海里陣痛的地方竟然接受了那些洶涌的草木精華之力,似乎再來多少都能接住!既然如此——丁禮眼前的血紅色逐漸消退,他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