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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湛這樣的人還是少惹為妙,最理想的狀態(tài)就是敬而遠(yuǎn)之。“汪藤抓到了么?”林小川開口問道。“沒有,不過他的異能被封住了,一個人在外頭晃,活下去的機(jī)會很小。”周湛道。林小川點(diǎn)了點(diǎn)頭,終于還是沒忍住,直截了當(dāng)?shù)牡溃骸拔覡敔斠呀?jīng)沒了,部落里也有了新的牧者,我和小正的生活你也看到了……希望你不要再為難我們。”周湛聞言一愣,突然反應(yīng)過來,林小川這是將自己的境遇全都?xì)w到了他的身上,恐怕現(xiàn)在還以為他來是要為難自己和肖正。可實(shí)際上,周湛非但不想為難林小川,還想為對方做些什么,尤其是今天來“家訪”了一次之后。“你誤會了……”周湛道:“我是來幫你洗澡的。”林小川聞言面色一白,用一種特別復(fù)雜的目光看著周湛。恰在這時(shí),肖正提了水回來,見林小川醒了高興不已。忙放下水桶跑過去拉著林小川又抱又摸。周湛挑了挑眉,覺得自己似乎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于是起身打算離開。剛走到門口,便被一個冒冒失失的小家伙撞了個滿懷,確切的說小家伙是直接撞到了他的腰上。“好硬……”看起來約有三四歲的小家伙揉著自己毛茸茸的腦袋,疼得齜牙咧嘴仰頭看著周湛,一臉的不高興。周湛往外一看,在小家伙的身后還跟著兩個差不多大的小崽子,另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正是寨子里的孩子王——王小虎。王小虎好奇的看著周湛,沖他笑了一下,然后進(jìn)屋將手里拎著的一包東西塞給了林小川,林小川打開一看,里頭是零零散散的幾塊熟rou。“這是哪里弄來的?”林小川問道。王小虎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偷瞄了一眼門口的周湛,趴在林小川耳邊小聲說:“我爸說,要偷偷的給,別讓人知道。”“先生,你還教我們認(rèn)字兒嗎?”最后走進(jìn)來的那個怯生生的小崽子問道,這會兒她開了口,仔細(xì)看去原來是個小丫頭。林小川看了一眼肖正,伸手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道:“不知道,不過往后你來找我玩兒,我可以給你說故事。”“嘿嘿……說故事好,認(rèn)字兒不好。”最冒失的那個毛茸茸開口道,另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胖子忙一本正經(jīng)的附和。周湛看了一眼被崽子們圍住的林小川,然后轉(zhuǎn)身默默的離開了。肖正見周湛離開才想起來自己的目的,于是想開口叫住周湛,卻被林小川拉住了。“小正,往后離他遠(yuǎn)點(diǎn)。”林小川道:“不要招惹任何一個戰(zhàn)士,你忘了嗎?”肖正聞言只得作罷。門外周湛微微皺了皺眉,頭也不回的走遠(yuǎn)了。林小川將rou包好,塞回王小虎的手里,道:“回去告訴你爸,我們餓不著,心意領(lǐng)了,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那我能來找先生玩兒么?”王小虎道。林小川揉了揉他的腦袋,道:“能啊,說不定過幾天,識字班兒還能辦起來呢,到時(shí)候你們一個也偷不了懶,都得來。”“還可以說故事啊。”一旁的小丫頭道。幾個小崽子顯然對識字兒一事毫無興致,但是聽到說故事,都顯得很積極。林小川又哄了幾句,便打發(fā)他們回去。“那……先生再見……”王小虎轉(zhuǎn)著滴溜溜的眼珠子,退后了兩步將手里的東西飛快的塞到肖正手里,然后轉(zhuǎn)身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兒,剩下的小家伙見王小虎跑了,立馬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肖正看了看手里的東西,又看了看林小川,道:“這是什么意思?”“誰知道呢……”林小川起身走到爐子旁,拎起水壺將里頭的熱水兌到冷水里,道:“我被捅了刀子的事兒,估計(jì)部落里都傳開了,如今知道我沒死,指不定動什么腦筋的人都有。”“那……這是好腦筋還是壞腦筋?”肖正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東西問道。林小川笑了笑,道:“以咱們倆現(xiàn)在的境遇,能示好的必然是出于本意,不過這年月里,食物比什么都金貴……恐怕是他們太看得起我了。”肖正放下手里的東西,跑過來幫林小川試水溫,道:“如果那個新牧者不來的話,你就是新牧者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只是個身份罷了,咱沒有也不稀罕,你沒有那個身份,不是也照樣幫我覺醒了異能么?”林小川聞言沒有做聲,扯掉身上的衣服,拎著那桶兌過了溫度的水,走到外頭,舀了一瓢從頭頂澆了下去。溫?zé)岬乃茉诹中〈ǖ纳砩希伙L(fēng)一吹,反倒添了幾分涼意。肖正望著林小川的背影,感覺對方似乎不覺間一下子長成了大人。只聽林小川背對著他道:“沒有爺爺,就沒有這個部落,沒有你爸,這個部落里的很多人早就死了。可是喪尸一打完,戰(zhàn)士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讓人們忘記這一切,可笑的是,人們忘記得的確很快。”肖正走過去拿過林小川手里的水瓢,舀了熱水慢慢的澆到林小川身上,只聽林小川又道:“爺爺說,異能者有責(zé)任保全平民,在這個世界上,想辦法讓別人活下去,自己才能活下去,沒有人能靠一己之力生存。可是他忘了一點(diǎn),人們的忘性太大,只能記住你今天做的事和昨天做的事,一旦他們覺得你最近無事可做的時(shí)候,他們就會去依靠那些有事可做的人。”肖正認(rèn)認(rèn)真真的幫林小川舀著水,道:“小川哥,你不甘心?”林小川臉色突然有些郁結(jié),這個名不正言不順卻的的確確是個牧者的非牧者,如今心里亂的就像是一團(tuán)陳年舊麻。他無端覺得懊惱委屈,又實(shí)在找不出憤懣的由頭。爺爺是為了救他而死,罪魁禍?zhǔn)淄籼倥芰耍舸蟊凰H手殺了。可是那塊郁結(jié)并沒有就此散去,反倒越發(fā)擾得林小川不得安寧。“沒什么不甘心的。”林小川道:“只是我不會選爺爺走過的那條路,我要走另外一條路。”林小川說罷提起水桶,將里頭的水兜頭澆下,洗去了一身并不存在的血腥氣,和他那十九年不明所以的過往。再次見到健健康康的林小川時(shí),顧焱很是高興,她主動將襁褓中的小女兒抱給林小川看,面上蘊(yùn)著nongnong的滿足和喜悅。肖正則將帶給他們的食物放在桌上,然后忍不住抓著小嬰兒的手輕輕握了握。嬰兒溫和柔軟的天性,很容易感染到成人。不過林小川似乎并不是很喜歡和小孩子親近,倒是肖正圍著兩個小娃娃被萌的心都化了。“肖醫(yī)生還沒有消息?”顧風(fēng)低聲問道。林小川看了一眼肖正,和顧風(fēng)離開里屋,然后才開口道:“那個戰(zhàn)士說他很安全,我覺得那人沒說謊。我試著卜過他的下落,沒有結(jié)果,但是他若有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