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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了,我們沒多少時間了。”林小川引著那個女人走到林爺爺?shù)氖w前,然后對肖衍說:“叔,我要讓焱姐幫我燒掉爺爺?shù)氖w,我不確定需要多久,你和小正在外面幫我守著門,不要惹人懷疑。”肖衍打量了女人一眼,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這個女人叫顧焱,他的丈夫叫顧風(fēng),兩人既是夫妻又同姓,是部落最尋常的那類普通夫妻,既不會引人注目,也不會招惹麻煩。林爺爺曾經(jīng)出于偶然幫過顧風(fēng)很重要的忙,對方是個知恩圖報的,久而久之兩家人多有來往。林小川曾經(jīng)在他們家看到過顧焱徒手點燃油燈,沒有用火折子,也沒有用任何其他的點火工具。后來林小川才知道,顧焱是身懷異能之人,可以cao控火。只是顧焱的異能覺醒的非常有限,甚至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直到面對著爺爺?shù)氖w時,林小川才記起了顧焱的小異能。他不想讓爺爺?shù)乃肋@么快就傳開,可是他又不能這么放任不管,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火燒掉,不留一點痕跡。當(dāng)然普通的火是不行的,只要燒起來整個部落都會看見。異能者的火就不一樣了,如今唯一的問題就是,林小川并沒有把握能幫助顧焱徹底覺醒異能,畢竟他連自己的異能都還控制不了。“小川,你出來一下,我有句話要和你說。”肖衍道。林小川猶豫了一下,然后便跟著肖衍出去了。“你有把握嗎?”肖衍低聲問道。林小川明顯遲疑了一下,道:“不試試怎么知道。”肖衍語重心長的道:“小川,我知道你爺爺走的突然,你覺得自己肩上有責(zé)任。可是,我不贊成你這么做,凡事總有解決的辦法。”林小川聞言有些不悅,差點就脫口而出道:一步之差你就要被大老汪這樣那樣了,你還來跟我說什么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可是他深吸了口氣,終于還是忍住了。肖衍是他的長輩,爺爺?shù)呐笥选?/br>“二胡子不會回來了,其他戰(zhàn)士都是大老汪的人,姓汪的兄弟倆狼狽為jian,就等著把我們撥皮拆骨,如果讓他們知道爺爺死了,你覺得我和你還有小正接下來會怎么樣?整個部落接下來會怎么樣?”林小川說著已經(jīng)有些急了。肖衍沉默了片刻,道:“顧焱已經(jīng)徹底覺醒了異能嗎?”“沒有,但是我是牧者,我可以幫她。”林小川道。“萬一你控制不了呢?不要忘了你爺爺都沒能幫她徹底覺醒。即便你控制得了,萬一她自己控制不了呢?”肖衍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這幾天的事兒,我不想讓你一念之差,弄得一尸兩命。”林小川聞言有些煩躁,他的情緒已經(jīng)壓抑到了極點,但是依舊在極力忍耐著不要發(fā)作,可是肖衍的態(tài)度戳中了他的軟肋。林爺爺?shù)乃缹⑺迫肓艘粋€死胡同,他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必須處理好一切,可是如今肖衍點破了他的死xue,讓他意識到他不可能處理好這一切。“那你告訴我怎么辦?”林小川道:“等著大老汪來發(fā)現(xiàn)我爺爺?shù)氖w,然后將你……”“尸體燒了他也會發(fā)覺人不見了。”肖衍道。“但是看不到尸體,他會害怕,他會心虛,這樣他就不敢為所欲為了。”林小川道。“小川,你需要好好冷靜一下,把事情想清楚……”肖衍話沒說完便被林小川暴躁的打斷了。“哪有那么多時間給你冷靜!”林小川道:“這件事我說了算,你不要勸我!”說完之后,林小川覺得自己似乎太過分,可是一時間也無心往回找補。這時屋內(nèi)傳來了肖正的驚呼,肖衍面色一變急忙進(jìn)屋,然后對著床上林爺爺剛要開始異變的尸體一刀刺了下去。大腦破壞,已經(jīng)開始異變的尸體停止了異變,但是眼睛已經(jīng)睜開了,有些茫然的望著前方,瞳孔還是人類的瞳孔,乍一看去還和活著的時候一樣。林小川進(jìn)門之后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小川。”顧焱紅著眼圈,想要安慰幾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抱著一旁的丈夫,小聲的哭了起來。望著爺爺?shù)氖w,林小川終于一點一點的冷靜了下來。今晚二胡子回不來,姓汪的兩兄弟會不會今晚就來耀武揚威?如果他們來了發(fā)現(xiàn)老牧者已經(jīng)死了,首當(dāng)其中的就是林小川和肖衍父子。林小川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躲不掉了,總不能把爺爺?shù)氖w扔在這兒跑路吧?他走到床邊站著,半晌后聲音沙啞的道:“天要黑了,戰(zhàn)士們應(yīng)該回來了,如果二胡子沒能一起回來,往后部落里就難過了。你們先回去吧,小心點別被人看到。”這話顯然是對顧焱兩口子說的。夫妻兩人立在原地沒有動,林小川回頭看了顧焱一眼,又轉(zhuǎn)向肖衍道:“叔,你也跟著去吧,這孩子恐怕不愿意等了。”眾人聞言俱是一愣。這種時候要生孩子,不是添亂嘛!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打卡:9.1816:05☆、冤家路窄天色漸黑,屋頂又響起了悶雷。風(fēng)雨聲漸起,擾得人不得安寧,可是在這種狂躁之下,屬于人類特有的安靜反倒有些突兀。原本應(yīng)該在天黑前回來的戰(zhàn)士們,一直未歸。部落里的人又因著天氣的緣故,只能各自躲在屋子里。肖正獨自坐在角落里,眼睛因為一天大哭了數(shù)次而有些紅腫。在他不遠(yuǎn)處的筐子里,擱著他和林小川今天一起去撿的野菜和菌子,可這會兒誰都沒有閑心惦記自己的肚子。林小川坐在爺爺?shù)氖w前,腦子里想著雜七雜八的事,唯獨將難過放在了最不容易觸及的角落。現(xiàn)在難過,還不是時候。他想做些什么,爺爺用命換來了他和肖衍無恙,而他無論如何不能讓爺爺?shù)男难踪M,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目標(biāo),保住自己和肖家父子。當(dāng)然,說自己是牧者,要護(hù)著部落這話也不假。雖然打心底里,林小川對于自己身份的認(rèn)同感并不強,他的這種模糊的覺悟,大多來自這么多年來爺爺身份的熏陶。當(dāng)然,熏得不夠透,堪堪只浸入了表皮,還沒怎么入味。林小川在等。最初,他在等姓汪的兄弟對他們出手,因為那是生活原本的軌跡,即便被林爺爺改了,也不該偏離太多,該來的依舊會來。所以他慌亂之下找了顧焱,想著把爺爺?shù)氖w燒掉,姓汪的見不到他老人家,總該有所顧忌才是。可是肖衍說的對,他根本就沒有把握,還有可能弄巧成拙。而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只是覺得有事情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