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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了?” 要知道如今京城四處的大門都是御林軍把守, 尚不允許官員隨意出入,她就這么搞定了? 宗小茹點點頭,示意他快點走。 城門在風蕭蕭、雪飄飄中看著驀地多了幾分蒼涼之色,又被黃昏來臨的黯然一覆蓋,愈加沉悶的透不過氣來了。 越走近,離年越緊張, 直至宗小茹拿出一塊令牌給看守的將軍看過, 大門拉開條縫,他的心才沉穩了去。 出了城,宗小茹的眸光忽然變的精明起來, 肅然道:“離公子, 你的人呢?” 離年往東邊指了指:“昨晚信號是從那邊升起來的。估摸著離這里有十來里地。” 他看著宗小茹腳上的靴子:“要不姑娘找個客棧等著?我回頭再找姑娘?” “不必。”宗小茹道:“我同離公子一起去。” 離年暗自驚訝, 這姑娘竟是什么都不怕的。 “那姑娘等著,我去尋兩匹馬來。” 離年在街鎮處買了兩匹馬,他特地為宗小茹挑了一匹矮小溫順的母馬, 想不到回來后她直接上了那頭高大的公馬:“你不必等我,咱們快些就是。” “姑娘……”離年待要說什么, 那個看著嬌弱的人兒已經打馬往前面跑去了。 一口氣跑出去五六公里處,宗小茹勒住馬問:“你的同伴是有固定安身之處的還是?” 萬一找過去撲個空怎么辦。 她太急于知道北境到底發生什么了, 此刻才猛然想到這個問題。 離年失笑:“宗姑娘, 你是怕我找個借口騙你送我出城嗎?” 更甚至, 她就不怕被拐騙走嗎。 宗小茹雙眸一彎:“離公子, 我信你。” 一路上她都留意著呢,離年看著吊兒郎當的,眸底卻隱藏不住憂色,必然是在想著鄭景吧,哪有心思跟她繞圈子。 “那就走吧,再往前有個我和兄弟們的接頭處,那里定能找到人。”離年交了個底兒。 宗小茹一鼓作氣,她身下的馬撒開四蹄,一會兒的功夫就跑到了離年說的地方。 “噓——”離年跳下馬來吹了聲口哨,哨聲綿遠悠長,一圈圈回蕩出去。 很快,柴門處出來一位留著白胡子的老頭,他先朝離年身邊的宗小茹瞥了一眼:“你們小年輕在這里吹什么口哨,害我老頭子不能睡覺。” 離年不屑地哼了聲:“離因,別裝了,出大事了。” 天下要大亂,他再沒那種見不得人的自覺了,說話也不需要回避一下。 離因愕然,一把抓下臉上貼的假胡子,露出一張少年的臉來:“你說什么?” 什么天下大亂。 離年無語:“你們昨晚放信號燈,什么事?” 離因拍拍手:“你不知道?” 他拿眼睛瞟了一眼宗小茹:“這位小兄弟從前是在哪個地盤上的?” 宗小茹一本正經地道:“在下是鄭景鄭公子的同鄉。” 離年不耐煩離因這急死個人不償命的慢性子,上去揪住他的衣領問:“昨晚到底是什么事?還有,老大那邊到底有沒有消息傳回來?” 離因翻了個白眼:“急什么?又不是壞事。” 離年跟宗小茹對視一瞬,幾乎同時問:“不是說朝廷軍隊在北境全軍覆沒了嗎?” 離因一把推開離年:“誰他媽的說全軍覆沒了。老坎兒他們昨晚給你放煙火報信兒你眼瞎沒看見還是怎么的?” 昨晚的確是報喜的信號,他沒留意這個。 離年愣了愣:“你是說還在打仗?” “打個鳥。”離因一開口就斯文不見:“裴豐直搗北夷王庭,估摸著十天半個月收拾完那幫孫子就該班師了。” “你說什么?”宗小茹聽的差點跳了起來。 直搗北夷王庭,那豈不是打了個前所未有的大勝仗? 可陳遂與朱楠之回來卻上奏…… 宗小茹臉色大變,心道不好,便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了。 若姜豐真的凱旋歸來,皇帝知道真相后,大約會直接處置太子吧。 陳遂畢竟是太子的舅舅,搞了這么一出翻天覆地動搖朝廷根本鬧劇,皇帝能不疑心他的用心。 更深一層說,他會不會懷疑這事是太子指使的。 太子一旦被疑,她父親宗東方和姜琬該如何自處。 慮及此,她的手下意識捏緊了。 離年又抓住離因:“直搗王庭的信兒是從老大那里直接傳回來的?” “老大……”離因咳嗽兩聲:“不是,咱們的人找不到老大,卻見到姜公子了。” 離年:“……” 看來不久,他們就要改姓姜了。 轉頭看看宗小茹,離年笑道:“宗姑娘,聽見了吧,姜公子沒事,你就等著給他慶功吧。” 宗小茹道:“離公子,你現在同我進城一趟吧?” 這件事一定要盡快讓太子知道。 離年面有難色:“宗姑娘,咱們不是往北走嗎?” 她之前不是驚天地動鬼神地要去找姜琬嗎?京城那鬼地方,出來都出來了,干嘛要再回去。 宗小茹搖搖頭:“不了。” 離年道:“姑娘,你不會要回去給太子報信兒吧?” 他就不摻和朝廷的事兒了吧。 “離公子。”宗小茹道:“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強。” 她自己倒也不是不能回去,只是怕在路上遇到意外耽擱。 離年厚著臉皮笑笑:“愿意,愿意,甘心為姑娘所驅使。” 他怕鄭景和姜琬回來找他算后賬啊。 宗小茹馬不停蹄地又折回城去,拿著玉牌進宮見了太子,把北境的情況說了一遍。太子聞言又喜又驚:“這消息可屬實?” 若不屬實,京城再松了戒備,到時候可真是等著白白送死了。 宗小茹回道:“殿下,以毅王殿下之勇猛睿智,幾十萬大軍怎可能在幾天之內完全覆沒?” 她還想說,姜琬那個左監軍也不是吃素的啊。 太子沒說話,擺手命她退下。 *** 最后一仗打完,天邊血染了夕陽。 眺目望去,沙海浩翰,一片無垠,莽莽蒼蒼,不知行腳何處,北夷將士大部分戰死,尸體躺的漫山遍野都是,姜琬看著心生悲憫,不由得黯然神傷。 “送去朝廷的折子回來了嗎?”裴豐扔了手中浸滿血跡的手帕,問道。 姜琬回道:“殿下,不知為何,咱們送回京城的折子都如泥牛入海,沒了音信……不會,京中有變吧?” 前一陣子只顧著打仗,沒留意這事,方才一盤點,才發現竟和朝廷斷了聯絡。 裴豐皺眉:“所有奏折都是你親自派人送回去的?” “都是。”姜琬篤定道:“派去的也是可靠的副將,不知為何,朝廷竟沒有人來。” 他忽然想起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