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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膈應,可人家一番好意,他又覺得自己挺造作的。 “姜大夫放心,衣裳都是從前太子賞的常服,沒人穿過的。”蔡尚看他擰了下眉,笑道:“姜大夫等在這里罷,老奴立刻去請了顧公子來,稍候片刻便送二位出府。” 姜琬謝了他:“就是總管穿過的又何妨,下官再講究,也嫌棄不到總管身上。” 蔡尚聽了還算受用,快步走去找顧玠了。 姜琬等了一會兒,小太監送了件披風過來,他瞧了下是常服,上面沒有龍啊鳳啊這種認人的紋路和刺繡的,換上,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等著顧玠。 不大一會兒,遠遠的瞧見一個秀頎身影,姜琬心頭活絡起來,心頭卻又繃的緊緊的,不知這話該怎么同顧玠說。 “姜大夫,許久不見。”顧玠走近了,沒等姜琬開頭就同他打了招呼,墨眸彎彎的,看不出些許情緒。 姜琬第一次聽顧玠稱呼他官職,有些不自在:“你同我出去走一走罷。“ 顧玠瞧了蔡尚一眼,”好。“ 他知道這是有正經事了。 蔡尚見談攏了,朝兩位年輕人拱拱:”二位快活兒去吧,有什么開支,只管記在太子府的賬上。“ 姜琬應了聲,用眼神示意顧玠快走。 他自然不會去喝花酒,就算開銷,也不會記在太子的賬上,他的俸祿還是可以撐得起一兩次外出的開支的。 姜家人上京后,姜母盤整了不少銀兩帶過來,暫時不需要他補貼家用,所以他近來手頭寬裕不少。 這就是出身小康人家的好處,要是寒門跳出來的,家中要這要拿的,他恐怕就捉襟見肘了。 一出太子府的門,姜琬就用看似有些曖昧的姿勢攬住顧玠往他懷里一帶:”別回頭,你靠近我些。“ 他知道后面有人看著他們,保護太子府的人太多,監視太子府的人也太多,難免有人會注意到他們,日后一旦顧玠出來做事,下九流的也好,有人會不會注意他二人今日之動向,難說。 因此,他們做出些親昵的舉動,來日顧玠就算在城中經營伶館,他好男風的對象,也落實到人了不是。 顧玠知他正人君子,沒有他念,就依他之言,二人靠的近了些,甚至十指叩了下又放開,做的自然又不做作,一路走出京城的內城門,又說說笑笑走進一家茶樓。 要了個靠窗的帶書案的包間,姜琬對店小二道:”要上好的雀舌,再拿筆墨來,今日要作詩對賦。“ 小二應聲下樓去取,他們進了包間,相視一笑,顧玠道:”想來三年都不曾在一起喝茶了。”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彈指一揮啊,那時候咱們三個人,你我還有秦真,快意時能游玩一整天。” 姜琬故意沒說鄭景,那個人現在做的事情,不能提,也不能被人留意道。 秦真在邊境上為國效命,他們提了倒無所謂的。 ”也不知秦真立功了沒有,聽說邊境上進來不甚太平。“顧玠接話道。 ”小仗打了幾次,大仗沒有打起來。“姜琬道:”那家伙也沒來過一封信。“ 顧玠玩笑道:”不是吧,他不是惦記著做你的大舅子,這可不行。“ 他眨眼,用笑意告訴姜琬,他們戍守邊境的,軍餉可豐厚著呢。 姜琬撲哧笑了:”從前沒想過,現在,我還真想他給我當姐夫。“ 話說,秦真那小子,年少時是愣了點,不過為人厚道,長的又不賴,要是如玉嫁給他,準不能吃虧。 顧玠覺得自己不該過多說這個話題,臉一紅,伸手在姜琬手背上畫了幾個字:太子是不是打算放我出去了? 姜琬肅然點點頭,換了一副柔情的模樣,取出一根牙簽在他手上畫了起來:太子想讓你在城里開一座伶館。 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不會答應。 顧玠裝作被撓的癢癢的樣子:“你要我答應嗎?” 單聽一句話,就像是兩個情投意合的人在調情。 看到兩個男人不適應的,此刻一定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姜琬勾唇莞爾:“你要是答應,那我,我真不知說什么好。” 他又在顧玠手背上畫道:“人各有志,勞燕難知游魚。你若不愿,我會幫你回絕太子。” 一代才子,流落如今這種地步,令人唏噓不已。 對面,顧玠動了動唇,沒出聲,只輕微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同意了。 姜琬一陣激動,其實,不管打著什么旗號,底下做的事情才重要,世間哪有許多的涇渭分明,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正亦帶邪,邪又帶正的。 顧玠又在他手上畫道:不過功成之后,你和太子得允我退隱。 姜琬心里一涼,他居然有隱世之心。 店小二端了茶來:“二位公子慢用。” 他在書案上啟了筆墨,關上門退出去。 姜琬又顧玠玩笑一會兒,茶喝飽了,點心吃到正舒服處,起身道:“我前日有興致,做了一首詩,顧兄你看看如何?” 說完挽起袖子,走到書案前,提筆寫了幾行字。 顧玠在他身后看著,等他擱筆了才道:“你的字越發渾厚老練了。” “顧兄是說我的詩也的沒長進吧。”重點在字上嗎。 略有挫敗感。 不過說的也是,姜琬這是臨時胡謅的,文采都不通,又能好到哪里去。 “來,來,你也寫一首讓我看看。” 顧玠但笑不動:“不知丟了多少年了,先欠著你吧。” 他們在茶館里又演了一會兒戲,姜琬送顧玠回太子府,在門口自然兩兩相望,依依惜別,深情的一比。 他們都知道,一路上,大概有三四撥眼睛盯著,誰的人,不知道。 *** 天色已晚。 姜琬回府時,飯菜已經擺上了,姜母一面和孫女們說笑一面等著他,見他進來,一家人笑起來:“不想在朝廷里當差竟忙成這樣。” 姜琬不好意思地走過去:“祖母,母親,以后我若回來的晚了,你們該吃飯吃飯,不用等著我。” 好幾次了,他心里愧疚的很。 沒想到他一說這話,姜母竟傷感起來:“我這么大年紀了,就盼著跟孫兒們多一起吃幾頓犯,你這么說,老婆子以后怕是連這個念想都沒了。” 姜琬聽了她的話連忙改口:“祖母可是想多了,孫兒就算回來晚了,也躲在祖母房里用餐,不是更能多陪祖母會兒。” 老太太臉上這才有了笑意:“我就說琬哥兒當差久了,別沒見學,哄咱們的功夫可是長進不少。” 一家人都笑起來。 姜琬洗了手坐下,熱熱鬧鬧地吃了頓飯,這才回書房去。 小書僮離年倚著門口打盹,見主子回來,打著哈欠道:“公子可算回來了。” 離年是鄭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