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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都沒了,累死的、病死的、還有被活活虐打死的……比起那樣, 哪怕什么名分都沒有,她也寧可呆在姜家,給姜琬做丫頭到老。 姜琬自然明白,輕嘆口氣:“采蘋,你先起來吧?!?/br> 他再想想。 “公子, ”采蘋從懷里掏出一雙繡的尤為精致的褐色鞋墊:“我趕在宗小姐進門前做了一雙, 您穿著去迎親也好?!?/br> 姜琬拿過來仔細瞧了瞧:“你每日做幾個時辰的繡工?” 這密密麻麻的繡線, 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吧。 想起前一天才在姜母那里聽到她們在夸采蘋幾床被面繡的好, 這才多久的功夫。 “也沒算過?!辈商O道:“有空就拿起針來?!?/br> 姜琬瞥見她眼底的烏青:“以后有這種活去街上找幾個繡娘來家里做, 不用你額外趕工。” 還想說幾句矯情的話, 又怕她越陷越深,便收住了。 “公子不必擔心,我喜歡繡活兒?!辈商O罕見地輕笑了下,笑的十分自然。 “你喜歡?”姜琬訝然。 那種極費功夫的活兒,居然有人真心喜歡。 采蘋點點頭:“喜歡的不得了??上Ъ依飿幼硬欢唷!?/br> 她能繡的,全憑自己見過的東西,沒見過的,她想象不出來更好看的。 “你愿不愿意拜個師傅學學?”姜琬是這么打算的,采蘋一直待在姜家的后院,沒同外面的人接觸過,大概也不知道什么是傾慕滋味,如她能擴大點生活圈子,執念會不會有過改觀? 采蘋乍然聽到這話,眸中一亮,隨即又黯然下來:“公子,宗小姐一進門,不知道有多忙呢,我哪有時間去學那個。” 再說,她也沒錢去找師傅啊。 “家里會再買兩個年紀小點的丫頭,你只說你愿不愿意學罷。”姜琬道。 這些,他都可以安排的。 采蘋猛地點點頭,后又搖搖頭:“公子……” 她覺得她的公子此刻說的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吧。 姜琬瞧了她一眼:“天馬上就亮了,我瞇縫一會兒,你出去吧。” 采蘋出去后,他累極,和衣在長榻上睡了一會兒,很快,就該上朝了。 姜琬坐起來后有點頭暈,大概是少了睡眠的緣故,又或者是最近鍛煉的少,身體虛弱了,這點事情都扛不住,堪憂啊。 他收拾一番出了府,外頭秋風颯颯,涼意猛烈的地往薄棉的官袍里面灌,吹的人立馬精神起來。 “姜兄。”走到宮門口時,朱楠之從后面追上來,依舊志滿意得的樣子:“早啊?!?/br> 姜琬慢下腳步等他,一邊抬起袖子拱手:“朱兄也早?!?/br> 朱楠之嘴角噙著笑意:“聽說姜兄下月十六將迎來洞房畫燭之喜,可不要忘了請為兄的去喝杯喜酒啊。” “那是自然?!苯澠痦樱锩嫘呛訝N爛。 聽著他言不由衷的語調,他在琢磨這人到底經歷了什么,兩任天下大儒悉心教導多年,怎么出息到這般田地。 “姜兄,咱們的緣分可真是不淺?!敝扉蛄藗€啞謎,又嘆氣:“也不知你的忌日是什么時候?”他擺出一副饒有興味的姿態:“你說,咱們兩個狀元郎若一天沒了,是不是千古奇談?” 姜琬沒心思理會他口頭上的神三鬼四:“那可不,百世修來同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蓖祥L聲音:“朱兄說說,咱們能同朝為官要修多少世,若忌日再撞到一處,更是修了千世萬世吧,不容易啊?!?/br> 媽德,他即將大喜的日子,說這么晦氣的話,偏他還不能生氣。 要放在以前,姜琬早翻臉不認人了,可是現在,似乎沒多少事能讓他頭腦發大熱了。 “是不容易。”朱楠之提了口氣,干笑兩聲:“再祝姜兄早生貴子?!?/br> 姜琬心里只想罵娘,又知道跟他生氣不值得,笑道:“今日就不言謝了,來日愚弟用酒說話。” 說完他湊近朱楠之肩膀,低聲道:“兄之絕技,還是不要常用的好,風險大收益小,不值得?!?/br> 下次你撞在誰手里,可就不得而知了。 天下能人多著呢,不要當旁人都是傻子。 福禍無門,唯人自召。 朱楠之起初還在笑,后來聽到這話臉色驟變:“君逸你說什么?為兄的聽不大懂。” 裝,繼續裝。 姜琬也不多說:“這次,就當最后一次吧,至少在我這里?!?/br> 沒有下次了。 要不是看在王觀和宗東方的份上,這次也不會善了。 “走著瞧?!敝扉魂幉魂柕氐懒司?,拂袖大步往前面走去。 姜琬的心口一涼。 果然,要撕到底了嗎。 第118章 猝不及防 朱楠之恨姜琬, 其一, 宗府女婿的位子,他一直覬覦,卻被姜琬早早給占了, 一口氣堵在心口怎么都不順;其二, 他立志進入太子旗下, 輔助儲君,進而盼著新帝登基后一飛沖天, 入閣拜相, 結果又落空。這兩件可能會遺恨終生的事情, 想來想去的, 都怪姜琬所賜,要不是姜琬…… 每每看到姜琬, 他都要在心頭長嘯一聲:“既生瑜, 何生亮?!? 幾要魔怔。 方才和姜琬狹路相逢, 他沉不住氣地丟下句狠話,心頭實則沒底兒,他沒想到姜琬能這么快就知道給鄭景的那封信出自他手,他用的是宗府自制的信箋,本想把這事兒轉嫁到宗小茹身上, 借此攪黃姜宗二人的婚事, 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誰想到, 又沒如愿。 朱楠之的官階沒有上早朝面見皇帝的資格,只有皇帝哪天有興致去翰林院的時候,一眾學士們才得以面見天顏,所以過了第一道宮門,他們便朝不同的路走去了。 朱楠之的官階沒有上早朝面見皇帝的資格,只有皇帝哪天有興致去翰林院的時候,一眾學士們才得以面見天顏,所以過了第一道宮門,他們便朝不同的路走去了。 姜琬追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再這樣下去,他預感會一步步看著朱楠之上竄下跳,最終喪心病狂。 不但自己作死,說不定要拉上多少人陪葬。 朱楠之死不足惜,怕的,是他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 譬如宗小茹、姜如玉、顧玠……得不到的就要毀掉,他過的不順,別人也休想安生,朱楠之這人,打交道的久了,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那種濃烈的戾氣。 一想到這個,姜琬的心口就像被壓著什么東西似的,弦繃的很緊。 不行,朱楠之這個人,不能容他呆在京城了。 姜琬雙手不自覺地握緊,關節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讓他滾蛋。 滾的越遠越好。 *** 朝堂上今天一派祥和,沒有一件讓人緊張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