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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琬,從一名小吏之子成為狀元郎,再從翰林院區區校書郎提拔為太zigong的左善贊大夫,早在朝野民間引發一片輿論聲浪,對于他如此幸運的際遇,自然被各路人馬盯上,據她的人分析,姜琬之所以投到太子門下,一個極為可能的原因就是為了保顧玠和姜如玉兩個。 現在他說見不到顧玠,誰信。 “是他,不愿意見我。”姜琬看著她身上的兵器,一陣陣頭皮發麻。 也不知自己什么時候能混到擁有看家護院的位子上,這誰不誰的都能挾持他,也太…… “這么說,你還是有辦法見到他了?”裴澄忽然冷笑:“說吧,太子準備什么時候放人?” 她要把人帶走。 姜琬暗暗嘆息,想不到裴澄還是很癡情的。 “裴姑娘,”他試著不激怒她又要把道理說清楚:“他若真的跟你走了,置他的家族于何地?” 不要說顧家了,連他都要跟著遭殃。 于情于理,顧玠也不會如她所愿。 這句話戳中了裴澄的痛點,她險些抽出劍來劈了姜琬,“昔日他與我曾有婚約,他難倒想悔婚?” 也得先問問她答不答應。 姜琬不疾不徐地摁住肩膀上的傷處,他知道這事是沒法談下去了:“裴姑娘,這就要問他本人了。” 顧玠若知道裴澄已經潛入京中等著他了,估計說什么都不會出來了吧。 “你……”裴澄又要動刀,見姜琬用一雙深邃而難以猜測的黑眸定定地看著她,她知道這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看起來只是容貌俊美的少年了,眼前這位,是個心機深沉的男人,和她從前見的游刃有余的大臣有幾分相像。 他的眼神冷冽,仿佛沒有什么事情能讓他妥協……除非殺了他。 可是她不能,為了顧玠,至少現在不能。 裴澄握緊十指,克制住施暴的念頭:“想辦法,讓我見他一面。” “現在不行,三個月之后。”姜琬從她臉上讀出一絲妥協。 裴澄聞言滿面怒意:“三天之內。” 姜琬搖搖頭:“姑娘不如直接去找太子要人。” 他辦不到。 “姜琬,我不是來和你玩笑的。”霍地,裴澄抽出刀逼在他的脖頸處,狠狠道:“就三天。” 姜琬:“……好。” 三天,還有回旋的余地。 臨走前,裴澄冷然一聲:“聽說你婚事將近,裴澄先道喜了。” “謝了。”姜琬臉色驟白,她有備而來,看來還有后手。 等裴澄一伙走了,姜琬跌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涼茶給自己壓驚。 次日他在宮門口遇到了宗東方。 “太傅。”姜琬站住行禮:“近來京中可有閑雜人等混入?” 他昨夜琢磨很久,裴澄不像臨時來的,她背后肯定還有人,說不定就是某個明面上的人。 宗東方見他意有所指:“京中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處處都有暗礁。老夫一直謹慎,你大可放心。” 姜琬點點頭:“去太子府一事事先沒有過問先生的意思,擅做主張,想來頗覺無顏面對先生和小茹小姐。” “我聽說這是陛下的意思。”宗東方邊走邊道:“眼下局勢十分明朗,沒人能撼動太子的儲君之位,你只管為太子辦事,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學生知道。”姜琬吃了顆定心丸,又寒暄幾句和他一道上朝去了。 升任左善贊大夫后,正五品以上的官員是需要每日晨起來上早朝的,也就是說可以日日的見天顏,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晃悠了。 今日是姜琬第一次上朝,在宮中的延紫殿,按照階品,他排在幾乎是最后面了,前頭各色官服泱泱兩排,有人肅然站立,有人在竊竊私語,諸臣百態,各懷心事。 和他前世看到的古裝劇有些出入,大臣們并不是峨冠博帶,雍容華貴的,一水的半舊的官袍,看上去料子也沒多么挺,昏暗暗的,看著有些壓抑,和他印象中的群臣影像隔著賣家秀和賣家秀的區別。 姜琬低頭瞧了瞧自己身上的青色官袍,低調的暗紋,因為衣裳是嶄新的,所以竟看上去要亮眼許多,算是不那么沉悶的。 驀地,延紫殿的紫檀雕龍的椅子被人拂了拂,姜琬抬眸看去,皇帝已經轉過身來端坐在龍椅上了。 太子穿著紫色袍服坐于下首方,神情懨懨的,像是昨晚沒睡好一般。 “眾卿有事奏報。”皇帝開了口,聲音溫和。 “陛下,昨夜京中被查封的一座舊王府被人撬了門。”京兆尹先一步道。 皇帝微蹙眉:“哪家王府?” “回陛下,是叛臣裴豫的舊府。”京兆尹戰戰兢兢回道。 里面并無財物,他擔憂瑱王府的死灰復燃。 第100章 解套 皇帝:“裴豫的舊宅被撬了?” 聲音如常。 或許有人窮瘋了想找點財路,到瑱王舊府碰運氣, 也說不準, 并非大驚小怪之事。 “回陛下, 是。”京兆尹手執玉笏溫吞吞地道。 “著人去查,看看丟失什么沒有。”京中蟊賊出沒, 當皇帝的自然要表個態了。 京兆尹還是不緊不慢地回話:“陛下, 臣記得昨日恰好是已故瑱王妃的忌日, 臣今晨親自到現場查看,裴豫府中不顯眼的角落里,似有燒紙祭奠的痕跡。” 皇帝眼神一凜:“何穩, 把你得知的詳盡說來, 一次說完。” 京兆尹何穩,大約是隨了名字的緣故,說話做事從來沒急過,是個再穩當的人不過,就像今天這樣, 繞了一大圈, 明明在擔心裴豫的人潛入了京中,最后卻還是沒說出來, 只把人往這方面帶了帶。 剩下的,您自個腦補去吧。 看來皇帝深諳他的套路,竟沒生氣, 還能好聲好氣地和他說話。 姜琬實在佩服皇帝的心胸, 他在下面聽的都想拎起何穩命他一次性把話說個囫圇。 “回陛下。”何穩慢騰騰地躬身作揖, 然后直起身來,又不疾不徐地開口:“自裴豫被抄家之后,府中已空無一物,三年間不曾有人出入,昨夜巡捕行至附近,忽然聞到府中有焚燒東西的味道飄出,以為有人放火,便上前敲門,卻發現大門上的鎖并沒有打開,巡捕的侍衛覺得不尋常,便翻墻而入……” 說到這里,他又打住了。 皇帝:“往下說。” 何穩慢條斯理地拂了拂袖子:“陛下。” 皇帝終于沒耐心了,一拍龍椅:“不管牽扯到誰,你只管說出來。” “巡捕們說在瑱王舊府之中燒紙的是一男一女,女子身形似乎是叛王之女,從前的東陽郡主裴澄,至于男子……,似乎,他們說像是太子府上的樂師,顧玠。”何穩這次說的倒是清晰利索。 說完,他先是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