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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 回頭別再烏龍了,讓人家白歡喜一場,顯得他不夠厚道不是。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傻孩子已經高興成復讀機了,貌似還哭將起來…… 姜琬擺手讓他下去。 他知道路青荷的父親名叫路貞,從前是個不大的官兒,后來因為江南科考舞弊案被牽連,革職發配,十幾年了,聽說還活著。 他明日到刑部打聽打聽,或者能打聽到路貞有幾個子女,是兒是女,約莫多大這些基礎問題。 碰上這件事姜琬是滿腹牢sao,買來的書童還沒怎么使喚,就得幫他尋親,說不定還得學點推理斷案之類的,這是,生生要把自己逼成二逼的斜杠青年的節奏啊。 …… 次日,姜琬到翰林院點了卯,接口查點資料什么的,去了刑部。 刑部侍郎初甫生是個開明的老頭,聽姜琬說明來意,便引他到存放檔案的內室去了。 “姜兄弟啊,老夫可以毫不夸張地說,但凡存在我這里的卷宗,沒有一個案子寫的不詳盡的,這些年啊,我刑部從沒辦過一件冤假錯案。” 姜琬默默聽著。 他倒要看看,沒一件案子都辦成鐵案的刑部是個什么水準。 “嘉元七年的江南科考舞弊案,初侍郎還記得起來嗎?” 卷宗太多了,姜琬走馬觀花地看了將近一個時辰后,小心翼翼地問。 初甫生神色一凜,好似被什么戳到了心窩一般,訕笑道:“那件案子沒經老夫的手,咳咳,老夫那時候還在地方當刺史……” 新科狀元長的不賴,只是這性子有點愣了,出口就扎他老人家的心啊。 當年的江南科考舞弊案,沒有人比他看的更清楚了。 不過是皇后的弟弟陳遂為了登上宰相之位,把持大權而鏟除異己罷了。 “初侍郎。”姜琬淡笑著看著他:“下官就有個愛獵奇的毛病,咱們不說案子如何,下官就像看看詳細的卷宗,近來打算寫個才子佳人的話本,要摻和點這里面的情節,您看……” “噢,噢。”初甫生似恍然了悟一般,“這里,這里,老夫給你取出來,好好看,詳盡著呢。” 他轉身從密密麻麻的卷宗之內左右翻找,一共找出三冊來,一一遞給姜琬。 “這怕要看上兩三個時辰了?!苯嘈Α?/br> “無妨無妨。”初甫生很熱情:“老夫快到告老的年紀了,手里也不經什么案子了,你每日來,就當陪老夫坐坐了?!?/br> 刑部如今和大理寺聯手,有一幫新的才俊扛著事兒,他就是掛個頭銜混日子嘍。 “多謝初侍郎?!苯馈?/br> 初甫生笑呵呵地出去了:“老夫去喝口茶,你坐在這里看,放心看?!?/br> 姜琬端正身子坐下來,面色凝重地翻開了發黃的卷冊—— 入目是觸目驚心的在這件案子中被誅殺的兩位大臣,當年科考的主考官。 他看著眼暈,雖然穿過來這么多年了,但對動不動就砍頭、殺人的事兒,他還是接受無能。 再往后翻,就是抄家、發配、流放的了,按照卷冊的索引,姜琬很快找到了路貞的那幾頁案情。 …… 唉。 看完后,姜琬不由得心慌了下。 所謂那場轟動世人的江南科考舞弊案,不過是當時陳遂和另外一名權臣時如齡明爭暗斗的產物。 他驀地想起前一世歷史課上總結過的一句話來,古代的朝政,儒家的皮,法家的骨,哪有什么一朝搬到政敵,不過是蓄謀已久的收網罷了。 第93章 換人 “這就看完了?”初甫生進來時, 見姜琬已經掩上了卷宗,抖了抖胡子。 他還指望這個小后生能多來幾次呢。 “只看完一卷?!苯?。 初甫生瞇著一雙老狐貍般的眼眸:“陳年的舊賬了, 難道有人想給他翻案?難吶。” “翰林院那邊修個冊子, 涉及到當年一點世故, 所以下官前來翻翻, 修東西總不能杜撰?!苯呛莾陕? 說的賊虛。 “當年時老東西沒斗過陳相, 往后, 也不會有人斗的過他,”初甫生似是自言自語:“為這案子, 前前后后來過七撥人,你呀,初生牛犢不怕虎,別以為自己比他們強。” “多謝初侍郎教誨?!苯浪菫樽约汉?。 陳遂和時如齡權臣當年斗法的事兒,他多少知道一些。 陳遂是出身京城五大姓的官二代,不到二十歲家中就出了個當太子妃的meimei, 他一入仕就跟著當年的太子、當今的皇上,先后做過京兆尹、禮部侍郎,最終憑借皇帝的其中和自身的實力而做到宰相, 位及人臣。 而時如齡則是個泥腿子,從西北的貧寒秀才一步一步靠到京城,做過知縣、州官, 最終憑著口碑順勢而起, 青云直上, 在極其注重出身的南朝也做到了宰相,權傾天下。 和根正苗紅、身兼皇帝的大舅子、太子親舅舅的陳遂比,天下人都替他自卑。 出身隔著天河般的鴻溝姑且不論,但兩個人的觀念,從同朝為官那天起就沒一致過,立在朝堂上是相看兩相厭,誰都想把誰弄下去。 …… 最終,陳遂勝,借著江南科考舞弊案,將時如齡扳倒,順手丟出去幾個他看不慣的人,其中就包括路貞。 “不會是宗太傅……”初甫生個老八卦腦洞大開,把聯想發揮到了極致。 姜琬搖頭苦笑:“初侍郎你忘了當年宗太傅的做法?” 宗東方一氣之下辭官故里,一句都沒摻和那事兒。當年不肯作為,如今就更不會了。 “老糊涂了,老糊涂了。”初甫生一拍腦門,是了,宗東方那個人精,怎么會讓自己沾惹是非,絕不可能。 姜琬忽然轉了語氣:“初侍郎有所不知,幾日前有人參了下官一本,說下官這個狀元郎是靠行賄得來的,唉,下官心里堵的慌,不由自主地想把與科考舞弊的案子都找來看看,瞧瞧這科考倒有哪些舞弊的手法,也好日后被陛下問起時能應對自如。” 前幾日是有人上奏彈劾姜琬,說他師從王觀,早被傳授考場試題,所以才能中了進士。 皇帝當朝冷了臉,卻沒有發作,狀元是他欽點的,為何是姜琬,這其中的曲折也是一言難盡了。 至于王觀有沒有給姜琬押題,他就不得而知了。 就算押了,王觀也是憑的本事,并非靠行賄買題,他能說什么。 退朝后,他命人把姜琬的試卷找出來過目,仔細讀了三遍,越讀越喜歡,思想雖師承王觀,但與之又有極大的差別,可謂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于是皇帝命人連夜下旨,申斥了上奏彈劾姜琬的官員,次日瞧姜琬的眼神都格外的和善。 初甫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