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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朱楠之這個爛人放在一起磕,太不般配了。 “姜琬。”太子忽然轉過來笑了笑:“你還真快。” 這和宗小姐互訴衷腸的時間也有點太短了吧。 “太子恕罪, 臣不敢耽于兒女私情。” 姜琬覺得自己廢了,一出口就是老氣沉沉的話,一絲朝氣都找不到,可除此之外,他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你還是好好說話吧, 本殿下不習慣。”太子用玉扇在姜琬的肩旁上點了點, “一會兒見著顧玠也打算這么說話?” “讓殿下見笑。”盡管太子這么說,姜琬覺得還是謹慎點的后, 官場上禍從口出的例子多了, 他最好養成時刻謹言慎行的習慣。 太子被堵的沒話, 輕聲嘆口氣,大步邁上太子府前的臺階。 “顧玠他們移居疏景苑了,你自去見見他,而后來東邊的紫茵閣找本殿下。”進了府,太子吩咐道。 “是,謝太子。”姜琬很是感激。 顧玠和姜如玉還沒被趕出太子府,不管怎么說,太子對他們,還是很眷顧的。 朱楠之在旁邊一言不發,狹長的眸子里滾動著某種不善的情愫,直到太子開口:“楠之,你是否要跟著君逸一同去見見名滿江南的顧大才子?” “求之不得。”朱楠之總算眼瞧著要撈到一個羞辱顧玠和姜琬的機會,眉飛色舞,躍躍欲試。 姜琬有些反感太子的話,更反感朱楠之,想必顧玠也是,便道:“殿下熟知顧玠喜清靜,臣就不去打擾他了。” 寧可不見面也不能叫顧玠難堪。 太子眸色深沉地看著他:“你獨自去吧,顧玠最近又新作了首曲子,一直對填詞不滿意,或許你可以給他瞧瞧。“ 這分明卻是替他攔下了朱楠之那個爛人。 君心難測。 姜琬沒來由地一陣冷,道了謝,跟隨太子府的小丫頭往疏景苑去。 晚煙青碧,連云裊裊直上。 暮靄沉沉中,天空高遠澄澈,冷清的過分的疏景閣中,有些冷清的亭子中坐著一位俊逸的少年和一位面如芙蓉的少女,兩張不約而同的漂亮的驚人的臉龐,兩兩對視著,乍一看是幅郎情妾意,羨煞旁人的美卷。 “顧玠,你說秦真都向朝廷上書要用他戍邊三年換我脫出樂籍了,你怎么一聲不吭呢你,你知不知道我留在太子府里是為了誰?”穿著黃襦紅裙的少女滿目愁容地抱怨道。 對面的青衫少年嘆了口氣,照舊一言不發,似乎有些木訥。 姜如玉紅了眼眶,無聲流淚。 姜琬在一旁靜靜聽著,對他們實在是感到無奈,他真是拿這一表兄一親姐沒有辦法。 “姜琬?”顧玠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身后多了個人,微愕道。 姜如玉也轉眸看過來:“姜琬你怎么……你怎么來了也不叫我一聲姐?” “如玉姐。”姜琬趕緊笑著給她賠罪:“沒想到你在這里嘛。” “你都看見我了。”姜如玉走過來推了他一下,嬌嗔道。 “好,好,是弟弟的錯。”姜琬定定地看著她:“秦真來信了?” “要你管。”姜如玉說著,轉身就走。 姜琬也不去拉她,見她走遠了才和顧玠道:“顧玠,昭城公主的事兒,我對不起你和如玉。” “你想說什么?”顧玠淡淡看了他一眼。 波瀾不驚,仿若與己無關。 “我打算投靠到太子門下。”姜琬看著他道。 顧玠動了動眉梢:“你打算用這個換我脫離樂籍?” 姜琬點點頭。 和聰明人說話不累,一點就透。 “太子。”顧玠若有所思:“不是個好主意。” 不是聽說姜琬之前拒絕了太子的好意,選擇去翰林院做校書郎嗎?這才是明智的選擇。 “你不走,如玉就會一直陷在這里面,她耽誤不起。”姜琬道。 其實他心里并不是這么想的,姜如玉他要撈,顧玠他也要撈。 今日太子請到府上來,未必沒有拉攏收服之意,就算沒有顧玠的事兒,他也不能一拒了之,還不如就和他明著做個交易來的劃算。 這是他來太子府之前忽然開了竅一樣想出來的,就不知道太子是否覺得他值不值這么費心了。 六七成的把握吧。 “是我對不起她。”顧玠的語調黯然下來。 “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姜琬道。 婆媽起來還真煩。 “要是沒事,我先到太子那邊去了,你別多想。”見顧玠沒說話,他又道。 顧玠點點頭,還是一言不發。 姜琬盯了他一會兒,從顧玠臉上看不出特別的失意或別的什么,可越是這樣,姜琬越難受,那種近乎麻木的隨波逐流讓人看著就絕望,絕望的窒息。 姜琬拂袖而去。 第一次動了氣。 紫茵閣。 太子和朱楠之正在喝茶論史,聊的熱火朝天。 姜琬被領進去后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聽的很是虔誠。 “戰國四公子無一不是胸懷天下之人,飽讀詩書之人,為何到了最后一個沒有好結局?”一個話題完結,太子又拋出來一個。 “臣……”朱楠之乍然被問住了,憋了半天才道:“四公子活著的時候風光無限,死后留名青史,臣以為他們早不在乎什么結局了……” “是嗎?”太子抿了口茶,眼光掃向姜琬:“君逸,你說呢?” 姜琬不想和朱楠之作對,他起身謙遜道:“朱兄珠玉之論在前,臣之拙見不過如此。” 太子淡笑一聲:“是嗎?” 姜琬惴惴不安,不知要說什么,又聽太子下令:“說實話,說的合乎本殿下的心意了,就允你所求。” 這個誘餌很大。 姜琬也顧不上朱楠之那個爛人了,開口道:“臣以為,除了信陵君外,其他三人似乎沒給國家帶來好處,后世對他們的評價,可謂太高了。” 說到這兒,他看了看朱楠之,那人臉色不太好,五官微微扭曲。 太子聽后卻來了精神,饒有興致:“你繼續說下去。” 姜琬并不太愿意詆毀先人,只好道:“臣在讀史時,自以為近交而遠攻的外交手段不夠高明,且孟嘗君效力的齊國也未曾這種外交政策中得到好處……” 不僅如此,孟嘗君這個人,私德也不是特別拿的出手的,據說他自認為是個美男子,且是個顏王,有次路過某地時,人家說他長的不夠好看,這個手下握有三千門客的主兒直接斬殺一百多人,滅掉一個縣才給自己找回顏面。 這事兒,估計太子看到了,所以他沒說。 方才進來時,他悄悄打聽了太子這些天在看什么書,丫鬟告訴他太子昨日在看與戰國四公子有關的書,所以姜琬才有這個猜測。 至于春申君和平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