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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不停地抽搐,好像羊癲瘋犯了。 “太醫(yī)何在?”太子見狀大喊一聲。 兩三名太醫(yī)速度從人群中擠過來,蹲在地上為董瓊之把脈。 “陛下,太子殿下,董進士這是情緒起伏過大引發(fā)舊疾,無性命之憂?!碧t(yī)望聞問切之后,道。 “唉……”有人嘆氣,小聲議論:“眼見著到手的狀元飛了?!?/br> 皇帝和太子聞聲掃過去,立時靜的鴉雀無聲。 姜琬留意到,說話的那位,正是方才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今科進士第三名的一位仁兄。 第86章 便宜狀元 皇帝多看了他一眼, 道:“你祖父鄭效廣高壽?” 這位仁兄先是愕然,接著有些受寵若驚:“回陛下,愚祖父今年八十又六, 承蒙陛下惦記, 鄭氏一門不勝榮幸。” “嗯。”皇帝裴秀點點頭:“賞鄭珉絹一匹?!?/br> 原來這位仁兄就是鄭珉,姜琬臨考之前聽過他的大名,他的祖父曾是今上的太傅,告老之后回了山西老家繼續(xù)發(fā)揮余熱,門下學(xué)生遍布,可謂桃李滿天下。 今年他的親孫子來參加大考, 沾著他的光, 老早就被人吹捧一把,可喜鄭珉不負眾望,成功趴到了進士榜第三名,也不算給他老人家丟臉。 金口一開, 眾進士大惑。 惑且微酸。 方才鄭珉那話,明顯犯了皇帝和太子的忌諱, 反倒受賞,這是什么套路。 難道天子喜歡這等口無遮攔之輩。 呸,說不準(zhǔn)擱在他鄭效廣的孫子身上,這就叫真性情。 鄭珉也被這天恩給砸傻了,兩股一軟, 撲通跪倒謝恩:“皇上恩德, 鄭珉愿……” “起來吧, 鄭進士?!碧咏o給他立誓的機會,拿扇子敲了敲掌心,笑道:“陛下還有一匹絹,看最后花落誰家?!?/br> 說完,他似是不經(jīng)意地向姜琬睨去一眼。 風(fēng)聞今上每次遴選狀元、榜眼、探花都以賜東西為準(zhǔn),這次,怕就是絹了……已經(jīng)給出去兩匹,還有一匹…… 眾進士無比緊張起來,接下來的題目也愈發(fā)深奧。 姜琬還如之前那般淡定,亦不刻意展現(xiàn)自己,也不可以迎合圣心,只闡述自己的觀點而。狀元他所欲也,探花他所欲也,可眼下皇帝和太子心意難測,萬一弄巧成拙,豈不是得不償失。 “朕幼年時曾讀,讀到‘鄒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麗。’時。”裴秀說到這里,環(huán)視一眾進士:“朕覺得好笑,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史策,竟以這種話開頭,再往后看,朕更覺得好笑,鄒忌問他與徐公孰美,宛如宮娥一般,朕想直呼鄒公為鄒娘,然,看到最后,‘宮婦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內(nèi)莫不有求于王:由此觀之,王之蔽甚矣。’”,他一口氣說到這里,收住話頭。 一眾進士聽天子的口氣是要大褒鄒忌一頓了,便紛紛歌頌鄒忌——主要是吹捧齊王從諫如流,把當(dāng)朝天子比作昔日明君,馬屁拍的不顯山不露水,功夫爐火純青。 “姜琬,你為何不語?”裴秀聽的正飄飄然,忽然瞥見姜琬默然站在那里,淡聲問。 方才他正是見這屆新科進士中有姜琬等三兩位美貌少年,才想起鄒忌這么一篇話的。 “回陛下、太子殿下,在下在想,即便齊王通過納諫能成為千古圣人,就一定能治理好國家嗎?”姜琬恭敬回道。 太子眼睛一亮:“你接著說。” 裴秀也點頭:“但說無妨。” 姜琬沉思片刻才道:“在下以為,齊王命人面刺己過,就算他聽后改之,就一定能保證朝中、地方為官的人也跟著正己嗎?非也。尤其是地方官員,仗著山高皇帝遠的優(yōu)勢,欺上瞞下也是有的,在下以為,治國的根本在于吏治,吏治清則天下安……” 他娓娓道來,雙眸清亮,聲音中隱隱帶著非凡的氣勢。 “嗯。吏治?!迸嵝闵陨灶h首:“果然是師從過王雙翼的?!?/br> 那人當(dāng)年在朝廷時就天天上書強調(diào)“吏治”,朝廷從上到下的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 “父皇,那最后一匹絹……”太子合攏了手里的玉扇,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皇帝道。 裴秀欣然道:“賞給姜君逸?!?/br> “謝陛下?!苯徽笫┒Y道。 “來,喝會兒酒?!背鐾赀@道題目,皇帝意興闌珊,轉(zhuǎn)身回到了龍椅上,執(zhí)起酒杯向群臣笑了笑。 看來他對這屆的進士很滿意。 曲江宴會的第三日,皇榜下詔,結(jié)果很意外。 皇帝欽點姜琬為狀元,董瓊之為榜眼,張鴻為探花,命三人騎馬游街,一展風(fēng)采。 張鴻原是會試的第二名,已經(jīng)過了不惑之年的他言辭謹(jǐn)慎,十分穩(wěn)重。 而拿了皇帝賜絹的鄭珉則沒有進入前三,泯然如眾進士矣。 姜琬則吉星高照,入了皇帝的眼,高中狀元。 有人猜測,怕是趙珉那句幸災(zāi)樂禍的話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反觀姜琬,則是那一對,得了圣心。 還有人猜,皇帝極看重終南山隱士王觀的才學(xué),選曾師從于他的學(xué)生為狀元,大有再次請先生出山入仕之意。 不過真相終究是什么,誰也不知道。 反正在外人眼里,姜琬這個狀元郎來的太過容易,就跟白撿來的一樣。 到了這日,暖陽伴著清風(fēng),柳枝襯著繁花,一早,姜琬穿著大紅色的衣袍,騎在高頭大馬上,春風(fēng)得意地走在萬人空巷的京城大街上。 “看,那個狀元郎長的多好,說不準(zhǔn)皇上就是看中這張臉才欽點他為狀元的……” “咦,這就是那個白撿的狀元郎啊?嘖嘖,真年輕,真俊……” “什么白撿的?人家可是宗府的乘龍快婿,說不準(zhǔn)吶,宗府馬上就要辦喜事了……” “……” 和兩個大叔級的書呆子搭檔果然不是好事,圍觀的群眾沖著姜琬這個新鮮的殼子,腦補出許多有的沒的事情。 第87章 初入翰林 不管旁人說什么, 拔得頭名狀元的消息一傳出去,姜琬可就沒有清凈的日子過了。 先是姜家一家老小,巴巴地從蘇州送了信過來,老太太說要攜全家老少十幾口人進京探望孫子, 等姜琬收到信,一算日子, 大約那邊他們已經(jīng)啟程了。 姜琬頭疼不已。 這邊還未安排妥當(dāng), 昭城公主不知哪根筋又抽錯了,跑到皇帝跟前說太子和府中的樂師有粉桃斷袖之嫌, 又葷素不忌,整日流連在女伶處,絲毫不把準(zhǔn)王妃陳韻兒放在心上。 致使這位嫻靜癡心的女子心中愁苦, 不久便臥病在床, 且日趨沉疴。 裴秀大怒, 但又不便懲罰太子, 皇子們年輕的時候, 誰身邊不是花濃草盛,他早年對自己過于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