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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語調柔情款款,仿佛又換了個人:“讓她們好好服侍著你?!?/br> “殿下。”姜琬目送著姜如玉步步走遠了,才開口問太子:“何事吩咐?” “是鄭景的事兒?!碧拥徽f出一句,而后,凝目看著姜琬。 姜琬心里疑惑:“請太子明示。” 莫非,太子已經得知鄭景的下落。 方才那番話,難道是試探他不成。 思及此,姜琬已然汗流浹背。 太子伸出食指敲打著石桌,一字一句道:“本太子聽說江南府從前有兩位美少年,一曰顧玠,二姜琬,在蘇州,不僅女子,甚至連男子都覬覦他們的美色......” “在下愚笨......”姜琬道。 能說痛快些嗎?他最厭揣度對方話語里的沒說說出來的東西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 “據太子府的人得到的信兒,鄭景上個月出現在幽州境內的七虞山上?!碧拥溃骸捌哂萆?,離京城很近吶。” “殿下的意思是......”姜琬第一次覺得被人智商碾壓了,說來說去的,到底要干什么呢。 “鄭景,是個斷袖?!碧硬[著鳳眸,神情罕見的高深:“本太子有預感,他會來找你和顧玠,本太子期望,你們若有他的信兒了,提早告訴本太子一聲,可否?!?/br> 聞言,姜琬心中如炸了雷。 鄭景之所以出現在幽州的七虞山上,是沖著他和顧玠來的? 荒唐,簡直不能再荒唐了。 流言果然要害死人的。 什么斷袖,沒有的事兒! 這可真扯遠了,姜琬心道,他的主業是科舉,如今天天陪著這些人打轉,何時是個頭啊。 “若本太子收了這人,姜琬,本太子許你明年金榜題名,如何?” 第78章 侍君之道 “在下雖為了功名而來, 卻不偏執于功名, 絕不會為了金榜題名而為太子辦私事兒, 請太子另尋他路?!苯馈?/br> 來京城日子不長,遇到的事兒卻一件比一件讓人心塞, 他有點厭了。 “好?!碧訐Q了一副神色,“你既不愿,本太子也不勉強你。” “多謝太子?!苯忠灰緸槎Y。 太子不以為意地挑挑眉:“即使你不答應我, 怕出了太子府也不能自保。” 昭城公主不會放過姜琬的,他太了解這位皇姐了。 “有勞太子掛心,在下定會萬分謹慎?!苯馈?/br> 惹上昭城公主的事兒, 他心亂如麻, 尚未理出一絲頭緒, 但在太子面前,他還得裝出一副鎮定的模樣。 “是我小瞧姜公子了?!碧右恍? 道。 他這話并不算違心, 姜琬, 的確有讓他刮目相看的地方。 姜琬沒那么多廢話了:“那在下......告辭?” “急什么?!碧邮掷镞槐K白玉杯:“近來宗太傅為我講解為君之道,我深有感觸。君有君道, 那侍君之道是什么?本太子想聽聽你的看法?” 姜琬不知這太子爺抽的什么風, 思索片刻道:“盛世不阿諛, 國亂不棄主, 貴乎一個‘忠’字。” 說這句話的時候, 他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狗屁, 什么侍君之道,小爺我還不是為了這輩子能平步青云,活成個人上人。 “說的好?!碧幼旖青咧σ猓骸澳銈儠v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說的容易,做起來難啊。就拿宗太傅來說,前些年,他被我父皇貶出宮外,還不是逍遙自在去了,心中哪里還有‘忠君’二字?” 當年宗東方上書請求回鄉的時候,正是明里暗里儲位之爭最厲害的時候,那老狐貍竟跑了,眼不見為凈,太子對此頗有微詞。 姜琬正色道:“于天下士子而言,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宗太傅在蘇州時,盡心官學,怎能不算為圣上盡心,太子若換個角度想,就釋懷了?!?/br> “好一個‘廟堂之高,江湖之遠。’”太子是笑著說的。 可姜琬卻覺得他的笑帶著冷風,心道:皇家的人果然不好打交道,怎么說都不得他意。 正在斟酌語句間,又聽太子道:“去吧。若你明年春闈高中,本太子倒要瞧著你如何實現今日說的豪言壯語。” 姜琬:“......” 那算豪言壯語?! 高中? 從太子口中說出這番話,意思是他會幫他嗎? 姜琬不得而知。 古代最大的不好就是要處處猜度人心,什么話不能痛痛快快地說出來,非要打啞謎一般,的虧他活了兩世,對人心事故算是見識過一些,不然,很可能早就炮灰了。 在心里吐槽完畢,姜琬待要走,忽然想到顧玠,心頭微酸:“殿下,顧玠和如玉,就拜托給太子殿下了?!?/br> “自然。”太子閑閑地闔上鳳目:“他們,都是太子府的人,本太子的人,沒有人敢動?!?/br> 他既這么說了,姜琬無話可說:“殿下,那在下告辭。” “去吧。”太子以為他會提出要去見見顧玠,或者為顧玠說句話什么的,畢竟顧玠落到這般地步怪可惜的,可姜琬什么都沒提,這倒教他有些意外了。 直到姜琬的身影不見,他才回過神來,對身邊的侍衛言墨道:“這個人,很沉得住氣,少年老成,來日大有作為也未可知啊?!?/br> “可殿下,他拒絕了幫您找鄭景的事兒?!毖阅?。 再有才的人,若他不愿意為你所用,那就麻煩了。 “鄭景的事兒——”太子停頓了下:“長風說有個叫秦真的少年中了江南府的武舉,還未上任就到京城來了,去查查他們的淵源。” “殿下,長風不是說,他和姜公子是一塊兒玩大的兄弟嗎?”言墨訝然道。 長風把這件事匯報的清清楚楚,太子怎么又問起來了。 還要查什么。 “蠢?!碧硬荒蜔┑睾吡寺暎骸胺讲疟咎诱f鄭景是斷袖的時候,你沒看見姜琬的神色嗎?” 姜琬極少把喜怒展現在面上的,可就在剛剛,他從那少年眼中看到一絲疾閃而過的否定。 說明什么。 說明姜琬不知鄭景是斷袖,和他沒有曖昧之意。 據長風的查證,鄭景在遇到顧玠、姜琬、秦真之前,身邊除了屬下,幾乎沒有其他人能和他說上三、五句話,冷漠又拒人千里之外,和后來的紈绔形象徹底不同。 琢磨許久,太子終于恍然,鄭景一定是看上了這三人之中的某個,所以才會放下身段融入到他們之中,像換了個人一樣,青衫白馬,恣意少年時光。 “屬下愚鈍?!毖阅嗣^道:“殿下之意,鄭景的事兒,系在秦真身上?” 太子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長風還跟他說,秦真那個人,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