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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呢。 沉默片刻,胡安玉黯然道:“是我太較真了,行,就按你寫的吧。” 姜琬一氣寫成,拿給他道:“強求不得的,就開看些吧。” 胡安玉倏然沮喪的樣子讓他感覺不好。 “我不是在意她,夫婦既不能同心,分道揚鑣亦未嘗不可。我只是......”他頓了頓,收起和離書,卷成軸裝好封了,“有些傷感。” 縱有萬貫家財,卻對世間的女子來說,不及一個宰相府的妾來的高貴,商人的地位之低,可見一斑啊。 姜琬:“......” “你若不愿意攀附權貴,就在我這里住下,等她被抬進了相府,敢動我胡家的人不多,昭城公主再跋扈,也要忌憚三分。”胡安玉斂起情緒,又道。 “我借住幾日。”姜琬干脆道。 他來胡家,只是想躲避幾日看看情況,怎能一直留在這里。 人家肯讓他進門,就已經是莫大的恩德了。 “之后呢?”胡安玉正面看著姜琬,一對秀氣的八字眉微皺:“昭城公主跋扈多年,不會善罷甘休。” “還沒想好。” 姜琬拍拍他的肩頭:“不必為我憂心。” 大不了,悄悄去個別的地方做幾個月的隱士,等明年春闈時再來。 *** 昭城殿。 紫檀木鑲銀邊的梳妝臺上擺著一方牡丹花開菱花鏡,里頭依稀可以看到她的面容—— 一張鵝蛋臉,肌膚白的似春日的雪,好看的杏眼,瓊鼻,粉嫩的唇瓣,唇角上揚,……再加上一頭迤地的烏發,傾國傾城的模樣。 可偏偏,她手里卻拿著一條鞭子。 “連一個書生都抓不到,真是白活。” 她腳下跪著的侍女和暗衛不住地磕頭:“是,屬下無能,讓姜琬那小子跑了。” “為何不追?”昭城公主一鞭子揮過去,她腳下的二人頓時打了個哆嗦,血沫飛揚,空中涌起一股腥味。 “殿下,姜琬,他,他跑進胡府躲了起來。”暗衛回道。 他沒敢說,其實姜琬換上女裝從側門逃走的時候,守在那里的人以為是丫鬟出門買東西,所以疏忽了。 “哼。”昭城公主冷笑:“胡府?難道在京城還有我的人不能去的地方?” 暗衛還沒答話,又聽她道:“你說的胡府是什么來頭?” “殿下,胡府不過戶商賈,咱們怕的是胡家背后的——陳遂那個老東西。” “陳遂跟胡家有何關系?”昭城公主杏眸一挑,狠狠地將手中的鞭子擲了出去。 姜琬又是如何跟胡家扯上關系的。 她根本沒想到,一個江南府的小吏之子,竟讓她動不得了。 “陳遂那老東西看上了胡家的媳婦云氏,胡家呢,趕緊和云氏和離,巴不得早點獻美,老東西高興的很,和胡家那小當家的稱兄道弟呢,正打的火熱,若咱們動了他,怕會驚動陳遂。”暗衛道。 “呵,陳遂。”昭城公主聽了又冷笑道:“相府里面抬進去十幾房姬妾了吧?” 早知道他好色至此,當初就該養幾個美人兒送給他,再附贈一罐助興的藥,弄死他為好。 他死了,陳皇后那個賤人,還有太子那個窩囊廢,哪里是她的對手。 “是,陳遂好□□,這在京城人盡皆知,屬下覺得,殿下不如趁此機會把這事兒捅到陛下面前,一旦陳遂失了勢,胡家是什么,連個屁都不算。”暗衛道。 “你算是提醒我了。”昭城公主伸出指尖挑起一點口脂點在唇上:“去,給京中的士大夫提個醒,就說有誰想升官的,就把家里的夫人送到宰相府,保管他們心想事成。” “是。”侍女和暗衛對視一眼,笑的陰險。 “除了這件事,你們派人給我盯著胡府,只要姜琬那小子一出來,就給我弄過來。”昭城公主想了想,又吩咐道。 她看上的人,都得匍伏在自己腳下。 暫時不能闖進胡府抓人,畢竟顧忌著陳遂,但胡府之外,她可就為所欲為了。 *** 到了晚間,天上皓月如雪,纖云不留。胡安玉置了酒菜,就在后院涼亭中擺了一席,要和姜琬把酒言歡。 “借酒澆愁還差不多。”姜琬沒有惡意地嘲笑他道。 “忘了忘了,去,把小姐喚來,見見姜公子。”胡安玉一拍腦門,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瞧著小童道。 那年在船上,自家meimei胡小瑩還抱著姜琬的胳膊求他救娘親呢,也算是故人了。 “胡公子。”姜琬忽然抬起如畫的眉目止住了他:“在下已有婚約,瓜田李下,難免要避嫌,還是明日再見吧。” 這大晚上的,還是算了吧。 他沒心情看姑娘。 “好。”胡安玉打住此事,斟了一杯酒放到姜琬面前,“姜公子……” 話才剛開了個頭,就見胡府的下人拿著一封書信送了過來:“姜公子,太子府送過來的,說是有位名喚如玉的姑娘病重,恐不行了,等著要見公子一面,請公子快快到太子府去一趟。” “如玉病了?”姜琬的心猛地一揪。 胡安玉跟著來了句:“病是真是時候。” 不早不晚,偏偏在姜琬被昭城公主追的狼狽的時候。 “信是太zigong送出來的?”姜琬看完信箋,問道。 “是,公子沒看到太zigong的印戳嗎?”仆人提醒了句。 姜琬把信箋拿到燭光下,又看了一遍——信箋上印有云和龍的暗紋,的確不是民間所用之物。 “看來愚姐的確是病了。” 胡安玉點點頭:“沒有人敢擅用太zigong的東西。” 姜琬的臉變的煞白,他寧愿這封信是別人引他出去的詭計,也不愿姜如玉真的病重了。 “胡公子,失陪了。” 胡安玉見他神色驟變,也跟著慌張起來:“你,你不能這樣出去。” 萬一碰上昭城公主那邊的人,豈不是自投羅網。 被他這么一提醒,姜琬回身拉住他的袖子:“借胡公子一用,拜托。” 胡安玉還在愣怔,姜琬道:“進門的時候我是著女服來的,他們上次吃了虧,這次必然十分留意著,不知胡公子能否屈尊,換上府里丫鬟的衣裳,送我走一段路。” “這有什么為難的。”胡安玉一口答應,說完便叫家仆拿女裝過來。 姜琬穩住心神,等他換好了,又挑了一名身板和自己相仿的丫鬟,換上男衫,“難為你和胡公子先出門往前走,我隨后就來。” 公主府中養的暗衛也不是吃素的,這次能不能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就看運氣了。 …… “跟上。”胡府前頭的大街上,化妝成平常男子的兩個人看見胡府出來一男一女兩個人影,立馬行動起來。 “這次可要瞧仔細了。”其中一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