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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氏為人刻薄,顧玠他爹娘除了每年送上贍養銀子外,極少和她來往,這次,她忽然找到顧之儀的任上,可見不是一般的強悍。 可巧,顧之儀在北邊的任上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這事兒牽扯到朝中的宰相陳遂,他瞧著怎么辦都是思路一條,便向皇帝上了一道奏疏: 臣顧之儀伏首奏道:“微臣母親年老,家中無人奉養。優乞圣鑒,恩準回家,使母親以樂余年。庶全天倫人事,至愿足矣。待母親百年之后,臣就算供職邊疆,也甘之如飴。誠惶誠恐稽首頓首?!?/br> 奏疏遞上去,皇帝裴秀看罷批復:“忠臣出于孝子之門,孝心大于至性。準卿所奏,回家奉養母親。盡孝之后,即速上奏,為朕盡忠,為民效勞?!?/br> 批完剛要叫人拿下去,忽然,他又想起,身邊剛好有個侄女,東陽郡主尚未適配,聽說顧之儀的兒子顧玠中了小三元,竟在沒有見到人的情況下意欲招他為駙馬,就又寫道:令郎可訂下婚約?若無,朕就指東陽郡主為卿家婦。 顧之儀看罷批復,和夫人商議:“圣上要招玠兒為駙馬,如何是好?” 姜氏聞言,皺眉:“自古駙馬不好當,公主、郡主豈是咱們能供養的起的,玠兒又是那個脾性,不成,老爺想法推了這門親事吧。” 她還想找個小門小戶的,能順著自己兒子的人當兒媳婦呢。至于皇室的女子,太高貴了,他們顧家,高攀不起,也不想高攀。 顧玠臉色復雜:“我父親應下沒有?” 家仆為難地道:“老爺叫我來知會公子一聲,請姜家老爺做主,找個故舊,趕緊說定一門親事,他好把圣上那邊的給推了?!?/br> 顧玠沉思片刻,拉著他到一邊嘀咕了幾句。 家仆大驚:“公子不可如此說啊,來日……難道公子還能一輩子不娶親?將來公子娶親,傳出去可是欺君大罪啊?!?/br> 顧玠讓他回去告訴顧之儀,就說自己身體有隱疾,且……好男色,厭惡親近女色,怕耽誤了郡主的終身,云云。 顧家家仆覺得這借口驚世駭人,不能拿出去說。 “尚郡主啊,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砸到我頭上呢?!鼻卣嬖谝慌运崃锪锏氐?。 他瞧瞧顧玠,臉長的倒是好看,只是身板單薄矮小,比起床上功夫,一定比自己強不到哪里去。 為啥郡主上桿子要嫁給小白臉兒,他真想不通。 姜琬白了一眼秦真:“榆木腦子。” 公主、郡主的,聽到這等事兒都要跑的遠遠的啊,不說別的,但就她們一旦婚后不幸早早死了,當駙馬的,還要為妻子守孝三年,你做的到嗎? 呆瓜! 鄭景聽了著他們說話,默然不語,良久,才開口:“這事兒,我有辦法,不過要他和我走一趟浙西?!?/br> 姜琬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他說的辦法:“難不成你在浙西有表妹什么的?要讓顧玠去了同她成親?” “俗套了?!编嵕袄浜摺?/br> 姜琬:“……” 顧玠坐下去又起來,起來又坐下去,無比煩躁,最后,他抓著鄭景的衣襟:“我和你去?!?/br> 管他成不成的,走投無路的時候,死馬當活馬醫吧。 “姑父那邊,好歹說一聲?!苯悬c擔憂。 顧家家仆看看鄭景,覺得他油光粉面的不像正經辦事的人,拉著顧玠:“是啊,公子,您要出遠門,好歹要和老爺通過信兒啊?!?/br> “寫信容易,只是這一來一去的,起碼在路上耽擱四五日,不行不行,時日太長,你且去金陵家中等著老爺回來,告訴他,我到浙西去了就行。”顧玠鐵了心要同鄭景一道出門。 “公子,這……” 顧玠不耐煩了:“我現在就走,你也回去復命吧。”拖下去,夜長夢多,他可不想這輩子被什么狗屁郡主給綁架了。 和顧之儀那一年同科的探花郎,尚的是先帝的小女兒汝城公主,婚后夫妻不和,探花郎就在外面養了一房別宅婦,郎情妾意,過的好不逍遙,好日子不長,后來被汝城公主給知道了,她帶人圍堵駙馬的外宅,捉住那別宅婦,割了人家的耳鼻,臨走還把人扒光衣服扔在天井里凍著。 十一月的天氣,一個受了重傷的弱女子,身上不著寸縷,在冰天雪地里躺了半天,等到探花郎得到消息趕回去的時候,人早凍的一絲氣息都沒有了。 看著慘死的愛妾,探花郎大慟,而后一病不起,沒多久就嗚呼哀哉了。 從那之后,滿朝文武……和他們的子弟,提起尚公主、郡主這事兒來,都聞風喪膽,避之如洪水猛獸。 姜琬點點頭:“你去吧,我在家中,也幫你想想辦法?!?/br> 此刻該發揮好哥兒們的功能了,不能袖手旁觀看著顧玠往火坑里跳啊。 顧玠一拱手:“拜托了。琬表弟。” 說著,就進屋收拾了包袱,匆匆和鄭景走了。 “哎,姜琬,娶個郡主有這么可怕?”等人家走了,秦真傻乎乎地問。 姜琬眸中精光一閃,微沉了面容:“聽說你要考武舉,我勸你提前把親事訂下來,日后別遇著這種情況?!?/br> 第45章 郡主 “訂親急什么?說定了那個人, 又見不到面摸不到人,無趣?!鼻卣骐p手交叉往腦后一放,仰面看著屋頂:“哎, 姜琬,說到武舉這個事兒, 我還真沒信心去考。” “可舉業上,我又不成, 我爹天天就盼著我找條路能出人頭地,你說我該怎么辦呢?” 姜琬就要說, 去做生意吧, 你們江南府的人,天生有商業頭腦。想想他上輩子, 長三角的民間經濟活躍到什么程度??赊D念, 他就沒這么勸了, 畢竟,在古代, 商人是不入流的,像秦真這樣,祖上有軍功的, 只要朝廷不剝奪他們的繼承權, 自然首選還是繼承官爵啊。 “秦兄, 天生我材必有用?!苯蛄恳谎鬯纳矶危骸拔仪浦闵砩嫌泄晌鋵⒌臍赓|, 說不定, 你還真得走武舉這條路?!?/br> 或者, 去投軍,直接在軍營歷練,也未嘗不可。不過那要從最低一級的士卒做起,非常之艱辛。 秦真伸伸胳膊,炫耀了下他的孔武有力,口氣卻頹喪地道:“射箭、擒拿、格斗這些,我都不怕,可到了行兵布陣這上面,我就沒興趣了?!?/br> 南朝的武舉不僅考武藝,還要考行兵布陣等戰場上的一些基礎常識,這些,還是要從書本上學的,一提書本,他就有些發怵。 “這沒什么難的,你先怯了就什么都干不成了?!苯室庹f大話激他。 秦真撇嘴:“對你容易,對我,要命?!?/br> “我從來沒聽說誰背完一本書要了命的,逃兵。”姜琬用的口氣挺瞧不起人的。 秦真一巴掌拍到他肩上,用的勁兒很大,差點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