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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沈家的事情,又許他成功到達通州之后,再送上百兩銀票酬謝,劫匪想了想,長嘆一聲道:“我應(yīng)了你,但你得先給我200兩銀票,我得拉上一個人,自己不成?!?/br> “成,事成之后,那位兄弟,我照例奉上百兩銀票酬謝?!苯砸怀了迹饝?yīng)了他。 劫匪這里說定,姜琬又去找到沈厲,叫他讓開船的家仆卯足了氣力開,如果天黑之前能開到豫州境內(nèi),就算劫匪那邊不成,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 一切籌備后,姜琬在船艙里靠著勉強睡了一會兒,緩了緩精神,船行到中午時分,吃了個飯,船艙里就sao動起來,隱隱有刀劍的聲音。 “出什么事兒了?” 顧玠:“貌似有人收拾東西要下船了?!?/br> 姜琬:“是那群人嗎?” 聲音才落,先前那劫匪就到了眼前:“噯,兄弟們商量了下,你再添300兩銀子,俺們拿去分了,就下船,怎樣?” 他拿著銀票賄賂了他們頭兒,那人覺得姜琬在這船上,詭計多端的,他們一群泥腿子玩不過,于是想再敲詐一筆走人,再物色新的目標(biāo)。 頭兒怕手下的兄弟被離間了,自相殘殺,可就全完蛋了。 “大哥,莫說是我,就是沈家,出門也不可能帶那么多銀票在身上……方才,小弟已經(jīng)把家底兒兜出去了?!?/br> 剛才他應(yīng)允400兩,如果再添300兩的話,天,700兩銀票,姜琬覺得太多了,若這些到手,他又來索取,豈不是更棘手。 “罷了罷了,你就把方才的兌現(xiàn),快些?!苯俜孙@得很不耐煩的樣子。 姜琬沉了沉氣:“我送大哥下船去?!辈坏扔H眼看著他們的人跳下船去,他怎能給出最后的銀票。 “你有種?!苯俜艘粨]手,“跟過來。” 姜琬出了艙門,看著幾個人背著偽裝過的刀劍魚貫跳入水中,他數(shù)了數(shù),大概有七、八個,然后從顧玠的衣袖中摸出200兩銀票,放在為首的劫匪手里,又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跳了下去。 “姜小公子,顧小公子?!鄙蚣胰艘部吹剿麄冏吡?,深深地松了口氣:“多虧你們,我這一家老小算是保住了?!?/br> “別高興的太早?!苯X得劫匪走的太過倉促,似乎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所以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是是是,不到京城,萬不得大意啊。”沈老婦人道。 不過,或許是他們想多了,直到后半夜船進入豫州境內(nèi),再沒有什么人來打擾,緊繃的心弦一放松,都倒在白天晾干的被子上睡了過去。 *** 再次徹底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三天的下午時分了,這一覺睡的,可夠長。中間姜琬醒過片刻,見沒情況,就又倒頭躺下去會周公去了。 晚上,船到了通州,他們從船上下來,就在碼頭準(zhǔn)備道別,各去找客棧住下,明日進程。 沈家過意不去,送了兩支嵌金累絲芙蓉翡翠釵過來,說是給姜琬訂親用的,又額外贈了千兩銀票,千恩萬謝的,這才分道揚鑣。 次日。 這一趟,來京的主要目的就是見見宗家父女,所以一大早進入京城之后,姜琬先去找鋪子買了兩身錦繡衣裳,而后打聽了宗府的朝向,便過去了。 第37章 誠意 宗家自來就是很低調(diào)的, 待姜琬七拐八拐地找到宗府, 抬眼一看, 竟跟京中普通人家的大門沒什么兩樣, 他遲疑了下,才上前敲門。 不多時, 一青衣小童跑來開了門, 大眼睛上下打量來人一周:“小公子,您找誰呀?” “在下蘇州姜琬, 前來謁見宗太傅。”姜琬揖禮道。 小童聞言又細細瞧了姜琬幾眼,笑道:“原來是小姑爺來了, 快請進來?!?/br> 姜琬臉上驀地一熱,片刻還進入不了角色, 只得訕訕地隨他進了院子,“宗太傅在家嗎?” “太傅早上入宮去了,還未回來, 公子稍坐片刻?!毙⊥? 說著,趕忙拉住另一小童, 讓他去宮中報信兒。 “不必,不必,在下等著就是了?!?/br> 小童引他坐了,促狹道:“宗小姐倒是在府中。” 姜琬:“……” 他看起來像是不守禮教的孟浪之徒嗎。 “姜公子喝茶?!毙⊥τ氐?。 等到晌午時分, 隱隱聽到門口有馬車聲, 姜琬估摸著是宗東方回來了, 便整了整衣衫,起身候著。 片刻,閃進來一個熟悉的矍鑠身影,宗東方呵呵呵笑道:“聽說你來了,老夫我還覺得夢一般,見到你人,才知道是真的了?!痹掍h一轉(zhuǎn),他又道:“怎么突然進京了?家中有人一同來嗎?” “小……婿,”姜琬不知這個稱呼是否妥當(dāng),臉上火辣辣的,像磨掉了一層皮那樣:“和家中的表兄一同上京的?!?/br> 宗東方當(dāng)作沒看見,哈哈笑罷對家童道:“去請顧公子來,中午在老夫府中喝一杯?!?/br> 姜琬:“這……” 他還不大習(xí)慣這老頭這么豪放開朗的形象呢,您還是迂腐點兒的好呀。 “從蘇州出來前應(yīng)當(dāng)先給我府上送封信,我好派人去接你們。”宗東方和他說了幾句話,轉(zhuǎn)頭問家仆:“小茹呢,怎么不見她出來?” “小姐在后院呢?!奔移瓦髧?。 宗老太傅啊,有陌生男子上門,小姐她怎能出來露面呢。 “都是舊相識了,去,告訴她一聲,不用拘禮。”宗東方道,他一向不喜歡盲婚啞嫁,女兒和姜琬的事兒,他是事先同宗小茹商量過的,女兒點了頭,他才對外宣布出去。所以在他看來,兩個小兒女,婚前在家里見一見,是無傷大雅的事兒。 反倒是姜琬拘束不自在了,臉越發(fā)紅的顯眼。 姜琬本想見了宗東方,說明路青荷的事兒,再放下聘禮就走人的,這么一來,他倒有點茫然不知所措了。 “阿爹,姜公子?!彼乃疾欢ㄩg,忽然聽到一聲嬌音—— 姜琬轉(zhuǎn)頭,和宗小茹的目光對在了一起。 她這次穿了女裝,芙蓉色的小襦,褶裙,梳著個雙丫髻,眉眼清秀,可愛的緊。 同時,明眸流轉(zhuǎn)地往這邊瞥了一眼,宗小茹的心,因為姜琬身上那一襲青蓮色團花暗紋錦袍,漏跳了一拍,腳步也跟著遲疑地頓了頓。 “宗小姐?!苯乳_了口,他覺得自己是個男的,不能那么小家子氣,該說話的時候就不能悶著。 宗小茹大大方方回身欠禮:“姜公子,好久不見?!?/br> 姜琬:“是啊,轉(zhuǎn)眼你們離開蘇州就一年了。”甚是想念嗎?呵呵,有點矯情,丫頭還小。 “時光真是快的令人不及回首啊,對了,姜琬,這次府試,有把握嗎?”宗東方端起茶碗,拉家常地問道。 姜琬斟酌了下,道:“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