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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兒剛才一直沒敢正眼看魏瓊玉,這會兒走到近前一瞧,看看魏瓊玉,又看看林蓁,小聲道:“大人吶,這……這不是天上的仙女嗎?” 林蓁和魏瓊玉都笑了,魏瓊玉把林蓁送到門口,問他道:“對了維岳,你在京城住在哪兒啊?我見到陸大人之后,也好有個給你送信的地方。” 林蓁把自己的地址告訴了魏瓊玉,魏瓊玉用心記下之后,帶著林蓁來到后面一個小門,從那里把他送走了。 一路上,林柱兒對魏瓊玉的美貌贊嘆不停,最后道:“可惜可惜,她這么漂亮,竟是青樓中人,不過大人啊,您是怎么認識她的?” 林蓁把興王府田莊上發生的事對林柱兒說了一遍,回憶讓林蓁的決心更加堅定——張璁桂萼的為人暫且不說,他們清理田莊的主張自己是應該全心支持的。林蓁算是想明白了,從楊廷和到后來的費宏甚至是現在的楊一清,他們都有重新丈量土地,還地于民的意思,但為什么卻沒有受到任何效果?不一定是朱厚熜不支持,也并非他們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而是遇到的阻力太大,老練的官僚誰也不愿意趟這攤渾水,上下不能時時保持一致,而中間有這么多的環節,任何一環都有可能出錯…… 晚上林蓁回到府里,夜已經很深了,可他卻還沒有睡意。是時候開始寫一點東西了。回到書房,他命林柱兒在一旁磨墨,自己則坐在那里沉思起來…… 第79章 又過了兩天, 林蓁每天都早起向張璁匯報工作, 可這天他到翰林院一看, 卻發現張璁竟然沒還沒到呢。 這沒關系,林蓁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回到自己桌案前忙碌起來,他一邊抄寫,一邊在腦海中整理著自己所寫的奏章的內容。他寫寫停停, 一直到了巳時,才見到張璁邁著大步走進了署堂。 他再一看, 桂萼也跟在張璁的身后,兩個人臉色都不怎么樣。林蓁估計他們上疏的事還沒有進展,那個瘸腿道士到底是什么人呢?林蓁停下了筆, 開始思索,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不知道魏瓊玉那里會不會有陸炳的消息…… 到了中午,林蓁要去用午膳, 一名和他們一起編修的修撰忽然走了過來,滿面笑意的對他道:“林修撰,我姓詹, 是國子監祭酒嚴大人的同鄉,嚴大人可一直對你贊嘆有加啊!走, 我們一同去用膳, 順便說幾句話。” 那天有嚴小姐的丫鬟提醒, 林蓁自然知道他的來意, 于是便大大方方和他一同去了。等這位詹修撰提到嚴嵩有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女兒,出落得亭亭玉立,暗示他前去提親的時候,林蓁假裝面有憂色,道:“您說的本來是一件好事,只可惜這兩日家中我的祖母偶感微恙,身體欠佳,等祖母身體稍有好轉之后,我一定會好好考慮的。” 那詹修撰不疑有他,忙道:“哦,原來老夫人身體欠安……哎呀,這京城的水土畢竟和南方不同,夏天太熱,冬天又干又冷。老人家上了年紀,還是要小心照料才是。” 林蓁連忙稱是,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用過午膳,各自去干活了。 下午離開翰林院之后,林蓁心想,今天他要去白云觀里見一見那位沈秀才,看看他到底是何許人也,白云觀在西邊,京城中他們住的這些地方還都比較安全,西邊他卻少有去過,林蓁一邊往家走,一邊想,是不是該叫個人和自己一起去?叫誰呢…… 林蓁正在想著,到家門口把門一敲,里面林柱兒馬上喊道:“來了!” 林蓁見林柱兒來開了門,便道:“柱兒,你收拾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他話音未落,就聽里面有人沉聲道:“阿蓁,怎么我剛來,你就要走啊?” 林蓁心中一喜,走到院里,道:“陸兄,我正找你呢!” 陸炳背著手站在院里等著林蓁。那天在馨翠樓里他穿著打扮像是個貴公子,今日卻又穿了一件褐色的窄袖衫,戴了一頂笠帽,一眼看去就像是個健壯高大的普通百姓。他估計林蓁是從翰林院歸來的,便問他道:“怎么樣,翰林院里忙不忙?可遇到什么為難的事嗎?” 林蓁心想,自己那些事哪敢驚動陸炳呢,于是就道:“我才不過去了幾日,平時也就是謄抄書稿,并不曾遇到什么難事。” 陸炳聽了點了點頭,他告訴林蓁,昨天他有事去了一趟馨翠樓,魏瓊玉對他說了林蓁去找他的事情,于是,他今天就按照魏瓊玉那里的地址找到林蓁家里來了。 然后,陸炳就問起了林蓁他要去哪兒,林蓁道:“我現在要去城西的白云觀一趟……” 看著陸炳,林蓁想道,他這次去白云觀,主要是看看那位沈秀才的為人,再幫嚴小姐試探一下沈秀才的心意,但考慮到他自己的“社會經驗”不怎么豐富,如果有陸炳一同前往就好了,陸炳不但熟悉京城的情況,而且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就算自己對沈秀才判斷不準,陸炳的判斷也不會出錯的。 想到這里,他對陸炳道:“陸兄,你方不方便陪我同去呢?” 陸炳雖然看上去有些意外,但他絲毫沒有猶豫,點了點頭,問林蓁道:“當然可以,不過這么晚了,你去哪里做什么?” 林蓁不想提起嚴咸宵,但又不想對陸炳撒謊,于是便告訴他自己是去找人,但原因暫時不便相告。陸炳看他神神秘秘的,笑了笑,問道:“阿蓁,你不會是去那兒見姑娘吧?” 林蓁只得道:“實話告訴你,陸兄,我還真不是去見姑娘的,我……是替姑娘去見別人,走吧,先到了那兒再說!” 說罷,林蓁便要出門,陸炳道:“你就打算這么去嗎?” 林蓁心里納悶:“不這么去,那我怎么去啊?” 陸炳道:“你在家里等一等我。” 說罷,他走出門去,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方才回來。他帶了一個包裹,打開后里面是兩套頗為華貴的衣袍,林蓁好奇地問:“陸兄,咱們去個白云觀,還用得著特地打扮嗎?” 陸炳笑道:“‘世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那白云觀是京城極大的道觀,你穿的普普通通去了,他們未必肯理你。” 林蓁心悅誠服,趕緊把衣服換了,和陸炳一同出了門。在路上,陸炳問林蓁道:“魏姑娘說你有事找我,是什么事?” 林蓁趕緊問道:“陸兄,最近宮里頭是不是去了一個瘸腿的道士?那道士到底是什么來歷,你們錦衣衛有沒有好好查一查他啊?” 陸炳道:“怎么?這是魏姑娘告訴你的?沒錯,武定侯郭勛上個月推舉了一名道士進宮,此人叫做段朝用,人稱段天師,據說他懂‘黃白之術’,能煉制金銀,就在前幾日,郭勛已經把段朝用煉制的一套銀制的器具獻給了皇上,說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