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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也覺得這味道聞了挺難受的。他趕緊上前扶起程氏,讓她坐到床上休息,誰知程氏還是按著胸口捂著嘴,一個勁兒的嘔個不停。 林蓁趕緊跑出去把林毅齋叫進屋里,林毅齋和程氏兩人說了會兒話,林蓁屋門處沒聽清他們說的什么,只覺得他倆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了。天塌下來,日子也得過,林蓁拉上林大毛走到屋外,見林老太太正在罵罵咧咧的整理鴨寮,還好兩只番鴨會自己覓食,早上溜達出去了,被順走的只是兩只麻鴨,雖然林老太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但林蓁覺得這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林毅齋酒醒了,林蓁覺得自己沒有再待在家中守著他的必要。聽外面排軍們沒了動靜,他便打開院門,和林大毛一起趕著鴨子,往社學和小溪的方向慢慢走去。方才那突如其來的一片混亂,差點讓林蓁把王府來過人的事情忘在了腦后,當兩人在社學門口停住的時候,林蓁認真的問林大毛,道:“大毛,如果讓你去一個一輩子都吃穿不愁的地方,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但是,咱們大概就不能見面了。你……你想去嗎?” 第14章 林大毛現(xiàn)在還是不太喜歡看著人的眼睛說話,他的頭雖然低的很低,但他卻毫不猶豫地道:“不去、不去。阿弟、阿母、阿爹……” 林蓁明白了林大毛的意思。對林蓁自己來說,且不管林老太太的提議多么危險和愚蠢,就是沒有一點風險,他也是絕對不會去的——雖然他是穿越來的,但他畢竟已經(jīng)在這個家里生活了這么多年。這個家再窮再破,也是他的家。況且,讓林大毛在小鄉(xiāng)村里受苦,而他去享受這本來應該屬于林大毛的富貴,他這輩子于心何安?! 然而,在他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他也曾經(jīng)想過,如果自己生在富貴人家,就不用整天cao這么多心,受這么多罪,為自己下一頓吃什么,家里下個月能省幾錢銀子而擔憂了,甚至或許,他還能擁有更多的特權、有機會見識更廣闊的天地,說不定還能更好的幫助自己的親人,在這個時代發(fā)揮更大的作用。他能一點半點也不心動嗎? 不過,這樣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在他的腦海中徹底消失了。林蓁知道,就像林大毛舍不得他一樣,他也舍不得林大毛,還有程氏和林毅齋,他們雖然都并非完人,但是他們卻是他在這個時空里最親的親人。 他轉(zhuǎn)過頭,對林大毛說道:“大毛,我知道了,你不去,我也不去,咱們誰都不去。憑借祖蔭飽食終日,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看著,我一定會用自己的努力,讓咱們家人都過上好日子!” 林大毛聽了這話,竟然奇跡般的抬起眼來,看著林蓁,嗯嗯嗯的不住點頭。他似乎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林蓁覺得自己眼眶有點發(fā)熱,他趕緊拍了拍林大毛的肩膀,轉(zhuǎn)過身去,在陣陣讀書聲中走進了社學的大門。 到了傍晚,他們回到家中,發(fā)現(xiàn)林老太太和林毅齋兩口子都在院里等著他們。飯菜已經(jīng)備好,林蓁把鴨子們關進鴨寮,林老太太便把他叫到桌前,一邊給他盛飯,一邊道:“二毛啊,你到了那、那什么南昌,要記得,你不姓林,你姓朱……” 林蓁“啪”一聲把碗重重的放在面前的木桌子上,那本來就不太結(jié)實的木桌子震得直抖。三個大人都被他嚇了一跳,只有林大毛還一動不動定定地看著他。林蓁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態(tài),輕輕嘆了口氣,開口對他們說道:“我知道,阿媽是為了我好,但是,爹說的對,咱們的日子還沒有那么艱難,還沒有到需要賣兒賣女的地步吧。阿爹,若是我們先前花錢能量入為出,有錢的時候省著些,咱們家的銀子早就存下十幾二十兩了。過去的事情不提,往后,我和大毛也大了,能幫家里做活一定會幫,再加上娘的手藝和這兩只番鴨,咱們家會越來越好的!” 林毅齋很清楚自己不會經(jīng)營,聽見林蓁說出這么一番話來,他有些羞愧,但也很認同。他馬上點了點頭,道:“二毛說的沒錯。家里本來有好幾次機會不賣地的,只是我……唉!都是我的錯!” 林蓁接著道:“今天,我在社學里問過葉先生了,那皇親國戚看似風光,其實,什么都不能做,不能經(jīng)商、不能從軍、甚至都不能考科舉,花的都是老百姓辛辛苦苦交上去的稅錢。這樣,和隔壁阿嬸家里圈養(yǎng)的豬有什么區(qū)別?”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接著道:“爹,你如今也中了童生,里是怎么說的,你想必比我記得清楚:‘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你說,這句話有道理么?” 林老太太一見林毅齋和程氏都不言語,著急的站起身來,在屋里走來走去,邊走邊道:“啊呀二毛,你還小,你不知道啊,咱們這老百姓窮苦人家,和那什么王爺府,是絕對不能比的,你阿媽過了一輩子窮苦日子,不到四十歲,你阿公就死了,我一個人供你阿爹讀書識字,那其中的苦啊,你沒有經(jīng)歷過,老百姓就是那砧板上的rou,當官的想怎么切就怎么切,想怎么剁就怎么剁,別說賣兒賣女了,趕上荒年,吃人rou的都啊……現(xiàn)在,你阿母肚子里又懷了阿弟,你爹還要接著考秀才光宗耀祖,你說說,到阿弟生出來了,這一家子人怎么養(yǎng)?誰來養(yǎng)?!” 林蓁一下子愣住了,他沒想到程氏又懷孕了。當然,和村子里的其他人家相比,他們家的孩子算是少的。林毅齋和程氏還年輕,也沒有什么避孕措施,這根本就不能說是什么意外。只是,這一下子就讓他們家的負擔顯得更重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林蓁不知道該怎么接著說下去,但是他心中還是堅定地相信,絕對不能和這個什么王府扯上關系。現(xiàn)在有了葉桂文這個先生,他能不問系統(tǒng)的事情盡量不問系統(tǒng)。當然,現(xiàn)在他沒有升級,也沒那個機會。他今天只是借著葉桂文講到:“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這一段的機會,旁敲側(cè)擊的詢問起如今皇室分封的規(guī)矩和現(xiàn)狀,葉桂文便深有感觸的對他講了之前那一番話。 況且,當林蓁問到那位身處南昌的王爺?shù)臅r候,葉桂文面露憂色,道:“你問得好,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可這寧王身為皇室宗親,卻不思好好治理他的封地,而是招兵買馬,籠絡士人,還有那些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盜,我看他呀,十有八九是懷有不臣之心……” 當然,這些話跟林老太太是說不通的,林蓁轉(zhuǎn)向自己的娘,程氏,道:“阿母,葉先生說,那些王爺們驕奢yin逸,終日無所事事,孩子越來越多,朝廷的俸祿不夠,他們就霸占田地,橫行鄉(xiāng)里,老百姓對他們痛恨之至!葉先生還說,這寧王已經(jīng)有三個兒子,且都已經(jīng)長大成人,在南昌